研究所。
穆景辰把檢測報告遞給韋楓,並向他說明了其中內容。
「這是不是說明,璃月腦中的另一段記憶已經被喚醒了?」
韋楓盯著報告看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
「穆先生,說實話,我沒法確定,按照之前的分析結果來看,一旦夫人腦中的另一段記憶被喚醒,夫人將失去原本的記憶,徹底成為另一個人,可現在夫人好好的,並沒有被另一段記憶控制,所以,我無法給出正確的判斷。」
穆景辰滿臉失望。
本以為韋楓這裡會有答案,誰知還是一無所獲。
他看向韋楓手裡的報告,一臉沉重的說道:「那把匕首上有璃月的指紋,這說明,璃月很可能就是殺害程翠的人,可我曾經問過她,她卻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對此,韋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放下報告,他大膽的猜測:「穆先生,有沒有可能,夫人……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
穆景辰眼皮猛地抬起,顯然是被他的想法嚇到了。
不過很快,他否定了這個想法:「沒有這個可能,我和璃月每天都在一起,如果她有什麼異樣,我不會沒有發現。」
「我只是大膽猜想,其實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否則,前段時間夫人就不會來找我了。」
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穆景辰也沒有久留。
「韋先生,這件事就勞煩你多上上心了,我對科研方面的知識不太了解,後續如果有什麼進展,我們電話聯繫,若能讓我夫人安然無事,我定然重金酬謝!」
「穆先生放心,這都是我分內之事。」
「多謝,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門口,穆景辰又停住腳,回頭叮囑:「有什麼進展,請第一時間告知我。」
韋楓鄭重點頭:「沒問題。」
其實他心裡也沒譜,藥劑已完全融入皇甫璃月體內,無力回天。
剩下的,就只看那段被強行注入她腦中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又會讓她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想到這兒,韋楓忽然來主意,快步追了出去。
「穆先生,等等!」
穆景辰剛坐上車,便見他匆匆追了過來。
「怎麼了?」
「穆先生,我突然想到,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夫人體內的藥劑是在E國被注入的?」
這突然的問題讓穆景辰摸不著頭腦,是回答了一個「是」。
韋楓道出心中所想:「我沒有那藥劑的原液,無法深入研究,況且,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即使我研究出解決之法,也沒什麼作用了,藥劑已經和夫人合為一體,那段記憶必然會侵佔她的大腦,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與其再花無謂的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尋到事情的源頭,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尋到事情的源頭?」
穆景辰犯難了。
藥劑是姬鳳儀研究出來的,可她早就死了。
韋楓看出他的憂慮,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該搞清楚的是那段記憶什麼時候會侵佔夫人的大腦,記憶里都是些什麼樣的內容,弄清楚這些,也許事情還能有所轉機。」
穆景辰沉思片刻。
「我知道了,韋先生,謝謝提醒。」
——
御景別苑。
皇甫璃月坐靠在沙發,盯著天花板發獃。
一個小時前,她找到孟剛的聯繫方式,並給他打去電話,詢問古鎮案件的情況。
孟剛的說辭和景辰是一樣的,並未找到殺害程翠的人。
由此可見,景辰並沒有故意隱瞞。
可是昨天,她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他明明已經知道了那個人。
出神之際,林澤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穆總回來了嗎?」
皇甫璃月思緒被打斷,坐直了身子。
「還沒有,你不是他的私人助理嗎,怎麼不知道他的行蹤?」
「穆總他今天沒去公司。」
「沒去公司?」
皇甫璃月起身,向他走近:「這些天公司不是很忙嗎,他沒去公司,那去哪了?」
林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多話了,趕緊否認道:「夫人,我說錯了,穆總不是沒去公司,而是……而是今天很早就離開公司了。」
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話,皇甫璃月更加懷疑。
「你說實話,他今天到底去哪了?」
林澤知道瞞不過她,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天穆總交代我先去公司,之後就沒和我聯繫了。」
他並未告訴她,穆景辰去研究所的事。
皇甫璃月也懶的打聽,畢竟,她有更想知道的事。
「夫人,既然穆總不在,那我等會再來吧。」
林咋剛要走,她便開口喊住他:「等等,我有話問你。」
林澤看著她認真的神情,頗為不安,但秉著對她的尊重,還是硬著頭皮問:「夫人,您想問什麼?」
「昨天你來找景辰,手裡拿的是什麼?」
林澤身子一怔,果然是問這個。
「夫人,是工作需要的文件。」
「是嗎?」
皇甫璃月眼神似要把他看穿:「那我怎麼聽到,你向景辰稟告了殺害程翠的兇手?」
林澤驚愕不已:「夫人,你,你怎麼知……」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穆景辰一腳踏入大廳,他趕忙剎住,話鋒一轉:「穆總回來了,夫人您有什麼事就問穆總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這句,他溜之大吉。
穆景辰看著他離開,並未阻攔。
林澤跟了他這麼久,單看他這副心虛的模樣,他就知道他剛才肯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景辰,你今天沒去公司嗎?」
皇甫璃月迎了上來。
他也點頭應道:「沒有,今天在外面談客戶,談完就回來了。」
他說話向來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皇甫璃月也沒有懷疑什麼。
「剛才你和林澤在說什麼?」
她在家胡思亂想了一整天,終於憋不住了,直言道:「我在問他古鎮的事,昨天我都聽到了,他來向你報告了殺死程翠的兇手。」
說完,她觀察著他的神色。
他早有心理準備,臉上依然波瀾不驚,試探的問道:「你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