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辰眼皮一抬:「這件事,孟警官打算如何處理?」
孟剛苦惱的嘆了口氣。
「本想著抓到程翠,讓她交代出事情原委,我就能找到失蹤的其他幾人,可沒想到程翠就這麼死了,還是被人所殺,這樣一來,我沒法結案回去交差,無疑是給這個案件又增加了難度。
事已至此,我只能讓人繼續尋找其他幾人的蹤跡,順帶查找殺死程翠的兇手,程翠雖是罪犯,但此人手段惡劣,敢在鎮上行兇,必定要揪出來,給這裡的居民一個交代。」
穆景辰別開視線,看向他。
「也許,失蹤的其他幾人也在那洞里?」
「你和我的猜測是一樣的,不過那山洞太過危險,我不敢輕易派人進去查探,以免白白喪命。」
說到這兒,穆景辰忽然想起前幾日所看到的書籍。
「提起那山洞……前幾日在程翠的旅館里搜出了不少書籍,都是些關於奇聞秘術的,其中還有記載關於這個鎮子的信息,不過這兩天我忙於照顧夫人,沒有細看。
如今想起來,說不定這裡面就有關於那條密道和山洞的記載,等我回去之後就讓人給你送過來,說不定對你破案有所幫助。」
孟剛臉上的愁色瞬間淡了許多。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裡面真的有記載關於密道的信息,穆先生您可就幫了我大忙了!」
「舉手之勞。」
兩人又聊了幾句,穆景辰就離開了驗屍房,回到審案大廳。
皇甫璃月起身向他走來,問道:「怎麼樣,程翠是怎麼死的?」
他淡淡道:「被勒死的。」
「兇手是誰?」
她看著他,眼中滿是好奇。
他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彷彿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她輕眨著眸子,眸光平靜如水,靜靜等待著回答。
見他不說話,她正要再次詢問,孟警官走了過來。
「穆夫人,兇手還沒有找到,目前也沒有關於兇手的任何信息,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兇手並不是什麼善茬,如今不確定兇手的身份,你們平日里最好也小心一些。」
「謝謝孟警官提醒,我們會注意的。」
回去的路上,皇甫璃月還在想孟剛剛才說的話。
「景辰,孟警官剛才說殺害程翠的兇手不是善茬,這是什麼意思?」
穆景辰心不在焉的望著前方,聽到她說話才回了神。
見她如此好奇,他只是解釋道:「孟警官的意思是,程翠雖然十惡不赦,但這個要了她命的人,肯定也不是良善之人。」
皇甫璃月點頭贊同。
「說的也是,這人雖算是懲罰了惡人,但做法太過偏激,不太像是這個鎮上居民的作風。」
「你以為兇手是鎮上的居民?」
他忽然停下,眉目中帶著幾分嚴肅。
她認真的回答道:「如果不是鎮上的居民,還能是誰?自從傳出來鎮上遊玩的遊客失蹤,鎮上就再也沒有外來人了。」
說完,她又補充道:「除了我們。」
他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一切如常,嘴角微微抬起。
「你分析的對,是鎮上居民的可能性較大。」
「看你剛才的表情,難道你覺得另有其人嗎?」
她覺察出他的異樣,面帶疑問。
他表情略顯不自然,但立即圓回了場:「我只是覺得這裡民風淳樸,鎮上居民不敢做出殺人的事。」
這個解釋說服了她。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仔細想想,鎮上除了那些居民,就只剩我們這些外來人了,如果不是居民乾的,難道還能是我們乾的嗎?」
他眸色微動,沒有接這話。
「不論是誰,除掉程翠就相當於除了一大禍害,無需糾結這些。」
「也對,反正程翠已經死了,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她撫摸著小腹,露出釋然的微笑。
兩人繼續往回走,途中,她又想起到些什麼,問道:「對了景辰,孟警官可有查出,程翠為什麼抓走那麼多孕婦?」
「據孟警官所說,他在程翠身上搜出了幾頁禁方,上面記載,取足月嬰孩精血入葯,可讓無能男性恢復如常……」
說到這兒,他有些不適:「那禁方我看了一眼,描寫十分恐怖,是十足的害人方子,不知程翠是從哪裡得到的。」
皇甫璃月聽得一陣反胃,忍不住乾嘔了兩聲。
「程翠居然因為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東西害了這麼多人,真是太可惡了!」
「這古鎮與世隔絕,這裡的人從未接觸過外界事物,才會保持著陳舊的思想,對未知的東西深信不疑。」
穆景辰拍著她的後背,試圖讓她好受一些。
「旅館里搜出的那些書我會讓人送到孟警官那裡,到時候他自會銷毀。」
「這種害人的東西,早就該銷毀了。」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覺得荒唐又可悲。
「如果程翠真的照禁方里所做,那另外的兩個孩子……」
他惋惜的點了點頭:「活著的幾率很小。」
許是代入了那兩個孩子的母親,她一時心痛,嘔吐加劇,趴在牆邊乾嘔不止。
「璃月,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哪裡不舒服?」
他連忙走了過來,神色略顯慌亂:「我讓霍老先生過來給你看看。」
他剛要走,就被她伸手攔住。
「沒事,只是想到那兩個無辜的孩子有些傷心,加劇了孕吐,一會就好了。」
「那我扶著你回去休息。」
「好。」
——
他守在床邊,一直看著她睡著,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他才回了思緒,起身開門。
「什麼事?」
許是怕敲門聲驚擾璃月,他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快。
敲門的是林澤,知道夫人在休息,放低了聲音。
「老大,我身上的毒已經清除,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特地來和你說一聲。」
穆景辰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把他帶到走廊的另一頭說話。
「其餘的人呢,都修養好了?」
「兄弟們身體素質都不錯,恢復的快,都沒什麼大礙了。」
「讓他們都準備準備,這兩天就啟程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