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璃月望著逐漸被燒紅的刀刃,心頭一陣恐慌,並再次嘗試著起身。
可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因此使不上半點力氣。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身體為什麼沒有知覺?」
「別害怕,我只是給你餵了些讓你暫時乖乖聽話的葯,等這葯勁過去,你就能恢復正常了。」
程翠拿著燒得通紅的利刃來到她跟前,緩緩蹲下身子。
皇甫璃月感受到危險,鉚足勁想要動彈,可終究還是徒勞。
無奈,她只能試圖拖延時間。
「我先生已經找來了這裡,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他絕不會饒了你!」
「我知道他來了。」
程翠並未被這話恐嚇到,反而十分有把握的笑了笑。
「不過,他即使本事再大也救不了你,別忘了,這裡可不是古鎮,來到了這裡,能活著出去就算他命大了,更別說饒不了我了,所以,你就省點力氣,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她的注意力轉移到皇甫璃月發黑的掌心,並用食指在她的手腕處比劃。
「你說,我從這裡切下你的手掌,你覺得怎麼樣?」
皇甫璃月脊背發涼。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救你了,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這毒素的厲害,雖然毒素暫時集中在掌心,但如果我不切除你的手掌,不出一刻鐘,這毒素就會蔓延到你的全身,而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會暴斃而亡。」
程翠說的沒錯,皇甫璃月心裡也很清楚。
不過,她並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
「防止毒素蔓延並不止這一種方法,劃開手掌放出毒血也能做到。」
程翠不耐煩的說道:「我沒那麼多時間等到放完毒血,況且毒血如果放不幹凈,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會受影響,那我不是白費功夫了?」
皇甫璃月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並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為了不影響自己腹中的孩子。
「不用擔心,你現在的身體沒有任何知覺,無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感覺到痛的,我手起刀落,很快的……」
程翠嘴角上揚,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話剛說完,她便雙手握緊尖刀,對準了皇甫璃月的手腕。
皇甫璃月呼吸停滯,雙眼瞪到最大,心已沉到了低谷。
「媽!」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驚呼,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也讓程翠止住了動作。
皇甫璃月朝門口望去。
吳桂香和田金貴出現在那裡。
他們盯著程翠手裡的尖刀,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媽!你在幹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田金貴,他被這場景嚇得臉色發白,並朝著程翠投去質問的眼神。
程翠顯然沒料到他們會來這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把刀收到了身後。
趁著這機會,皇甫璃月開口說道:「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她就是孕婦失蹤案的罪魁禍首,鎮上失蹤的孕婦,都是被她所害!」
田金貴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程翠,不可思議的問道:「媽,這是真的嗎,那些孕婦之所以會在鎮上失蹤,都是你乾的?」
程翠一口否認。
「金貴,別聽她胡說八道,媽怎麼會幹這種事?」
田金貴指著地上無法動彈的皇甫璃月:「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走到程翠面前,把她背在身後握著尖刀的手拿了出來。
「還有,你為什麼拿著刀?」
程翠眼裡帶著心虛,低頭看著皇甫璃月時,視線被她發黑的掌心吸引了過去,心裡立馬來了主意。
「金貴,媽這是在救她呢,這位姑娘被洞里的毒蟲給咬了,要是不及時清除她體內的毒素,她很快就會一屍兩命。」
田金貴半信半疑,望著皇甫璃月問道:「這是真的嗎?」
皇甫璃月立即否認。
「她在撒謊,她不是想幫我清除毒素,而是想害我的孩子!」
「金貴,這位姑娘身中劇毒,腦子不太清醒,說的話根本不用理會。」
程翠一邊解釋,一邊示意他看向皇甫璃月的手掌。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她的手,毒素已在她手臂擴散,即將蔓延到她的身體了。」
眼看田金貴就要被說服,皇甫璃月反駁道:「我中毒是真,她殘害孕婦也是真,不信的話,你可以讓她放了我,我帶你去證實!」
程翠根本不給田金貴回應的機會,反問她道:「你既然說我殘害孕婦,那我問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
就在她猶豫之際,程翠趁機顛倒黑白:「金貴,看到了吧,我就說她腦子已經不正常了,口口聲聲說我陷害孕婦,卻又說不出個理由來,這不是強行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嗎?」
皇甫璃月眼見她要把黑的說成白的,繼續反駁道:「我的確不知道她殘害孕婦的理由,但我知道的是,她想對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真是笑話!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對你的孩子不利?」
程翠厲聲打斷她,再次向兒子解釋。
「金貴,你都聽到了,這姑娘說話驢頭不對馬嘴,是毒性發作的癥狀,我得立即給她清除毒素了。
你趕緊帶著桂香走吧,清除毒素的場面有些血腥,我怕嚇到你們。」
田金貴向來膽小,被這麼一嚇唬,也根本不想在這待了。
「桂香,我們回去吧。」
他牽住吳桂香的胳膊,想帶著她離開。
吳桂香神色凝重,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頭望向皇甫璃月。
她知道自己的婆婆不是好人,皇甫璃月說的話才是真的。
如果就這麼走了,皇甫璃月和她的孩子就危險了。
可她對婆婆是打心底的恐懼,又不敢正面和她對抗,因此十分糾結。
皇甫璃月看著她糾結的臉色,使勁全身力氣對著她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自己。
程翠喪心病狂,平時本就對這個兒媳婦不怎麼樣,要是發現她背叛了自己,怕是又要多傷及一個無辜。
皇甫璃月求生慾望強烈,但並不想連累她。
畢竟,吳桂香已經幫了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