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睜眼。
那哭聲並未消失,而是變得斷斷續續,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她走出浴桶,換上睡衣來到窗邊,開窗查看。
窗外是民宿的院子,憑藉月光,只能看到院子大致輪廓。
院中還有幾個緊閉大門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難道,哭聲是從這裡面的某個房間傳出來的?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對面房間住了人,怎麼會連燈都不開?
就在她疑惑之時,外面傳來穆景辰的聲音。
「璃月,洗好了嗎?」
「好了!」
她關上窗,走過去開了門。
「景辰,我剛才聽到一陣哭聲。」
「哭聲?」
穆景辰靜聽四周的動靜,說道:「聽錯了吧?這裡除了我們,沒有住其他客人。」
「我聽的很清楚,剛才真的有哭聲。」
她確認自己聽的很清楚。
穆景辰也沒有懷疑,只說道:「無論有沒有哭聲,和我們都沒關係,明天一早我們就換個地方住。」
「嗯好。」
她也沒有多想。
「你也趕緊洗澡吧,我出去等你。」
說完,她走出沐浴間。
回到休息的房間,她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筆記本電腦。
原本準備給幾個孩子打個視頻,可打開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信號。
她只好關了電腦,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這時,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又傳了過來。
聽聲音的來源,就是從對面房間的方向發出來的。
她耐不住好奇,起身打開了房門,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打開門的瞬間,門口站著那位老婆婆。
彷彿是預料到她會開門,刻意在門口等著她。
她有些詫異,但臉上依舊鎮定自若。
「婆婆,您怎麼還不休息?」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反而嚴肅著臉說道:「夜裡涼,沒事別出門。」
皇甫璃月聽出她是在提醒自己,忍不住往對面的房間望去。
「婆婆,對面房間住了其他客人嗎,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你聽錯了。」
老婆婆眼神直勾勾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我這裡沒住其他人。」
皇甫璃月看她似乎不太高興,微笑道:「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說完,她退回房間,關上了門。
那老婆婆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離去。
皇甫璃月回到房間,更加堅定了要換地方的想法。
……
第二天一早,兩人拿著收拾好的行李,找老婆婆退房。
老婆婆起的很早,他們找到她時,她依然跪在佛像前,嘴裡念念有詞。
穆景辰來到她身後,向她說明來意。
聽完他的話,老婆婆並未表態,甚至不予理會。
穆景辰轉身對著皇甫璃月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沒走多遠,一個女人攔在他們面前,問道:「怎麼樣,兩位年輕人,我昨天沒騙你們吧?」
皇甫璃月定睛一看,是昨夜攔住他們,說民宿鬧鬼的婦人。
「這位阿姨,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因為這裡鬧鬼才離開的。」
「別糊弄阿姨了,阿姨在這住了一輩子,這裡的情況我一清二楚,裡面的老婆子整日神神叨叨的,她開的民宿沒人敢住,也就是坑騙你們外地人。」
皇甫璃月回應了一個微笑。
「那婆婆雖然行為古怪,但並沒有坑騙我們,阿姨,不跟你說了,我們要去找新的住處了。」
兩人正欲離開,婦人卻再次攔在前面,對穆景辰說道:「其他旅館離這裡遠著呢,你夫人身懷有孕,可別累著了,你們要是不介意,去我那裡住吧,我那邊正好有空閑的房間。」
穆景辰審視著她,眼裡帶著銳利的光芒。
「非親非故,你怎麼對我們這麼好?」
婦人看出他的警惕,連忙解釋。
「你們別誤會,我可不是無緣無故對你們這麼熱情,主要是我家裡也是開旅館的,讓你們去我那,也是想多賺兩個錢嘛,不過你們放心,我是個實在人,不會坑你們的!」
皇甫璃月恍然大悟。
「原來你和這間民宿的婆婆是同行,所以你告訴我們這裡鬧鬼,就是想讓我們離開這,然後趁機搶這個婆婆生意?」
婦人連忙擺手:「看你說的,我哪能做這種缺德事,這裡鬧鬼人盡皆知,我昨晚只是好心提醒,你們可別冤枉我。」
皇甫璃月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
那個老婆婆的行為的確很奇怪,這才是她離開民宿的原因。
「景辰,我們走吧。」
婦人沒有再阻攔,而是提醒道:「我們鎮上旅館不多,最近的離這裡都有幾千米,而且很可能沒有空餘房間。」
皇甫璃月有些猶豫,看向穆景辰。
他只說了句:「聽你的,遠倒是沒關係,我的車就停在古鎮外面。」
她仔細一想,這鎮子里並沒有出現過汽車類的通行工具。
未免打擾到這裡的居民,她對著婦人說道:「那麻煩你給我們開間房吧。」
婦人十分熱情的點點頭。
「沒問題,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跟隨婦人,去往民宿旁邊的住所。
他們前腳進屋,老婆婆就從民宿里走了出來。
她看著旁邊的住所,凹陷的雙眼中,神色凝重起來。
……
婦人把兩人帶到樓上房間,熱情的說道:「你們看看,這房間還滿意嗎?」
這間房坐北朝南,比老婆婆的民宿要亮堂許多,房間的設施也更齊全。
皇甫璃月兩人本著出來遊玩的心情,並不挑剔。
「挺好的,我們很滿意。」
穆景辰直接掏出錢,遞給婦人。
婦人見他出手闊綽,愣了愣,但並沒有見錢眼開,只從那一沓錢里抽出兩張收下。
「這些就夠了,我們這裡的都是實在人,不會坑宰外地人的。」
穆景辰也沒有多言,收起了剩下的錢。
婦人很有眼力見,立馬說道:「那你們休息,我就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謝謝。」
皇甫璃月道了聲謝,隨即坐了下來,沒有再關注她。
婦人沖著他們笑笑,繼而退了出去,並幫忙帶上門。
只是,關門的那一瞬,她的視線一直盯在皇甫璃月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