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
皇甫璃月回話后,姬鳳儀轉身離去。
五寶為難的看著媽咪,委屈道:「媽咪,那麼多書,我三天怎麼記的完呀?」
皇甫璃月顧及到女僕在旁,只是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沒關係,媽咪陪你一起記。」
說完,她看向一旁伺候五寶的女僕。
「你們都先下去,把早餐端起來,我陪藍淺熟讀這些書籍。」
「是。」
女僕紛紛退下。
皇甫璃月這才敢真正與五寶親近。
她蹲下身,觸摸著五寶的小臉。
「寶貝,委屈你了,聽媽咪說,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機會離開城堡。
只要出了城堡,你爹地安排在外面的人就會接應我們,帶我們離開E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那老夫人放鬆警惕,允許你自由活動。」
五寶往門口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看著媽咪。
「可是媽咪,我現在去哪裡都有人跟著,怎麼才能讓那老夫人放鬆警惕?」
皇甫璃月示意五寶看向桌上的書籍。
「那老夫人對你寄予厚望,若你能在她考你之時讓她滿意,她必然高興。
那時,你可以趁機向她提出請求,讓她稍微放你自由,也許,她會答應。」
五寶小小的眉頭皺起。
「可是媽咪,我沒法一下子記住那麼多的東西。」
皇甫璃月輕颳了刮她的鼻樑,溫柔道:「放心,媽咪自有辦法。」
看著媽咪自信的神色,五寶嘴角緩緩揚起。
…
傍晚。
皇甫璃月坐在五寶身旁,把手中書籍的內容念給五寶聽。
她每念一句,五寶便跟著複述一遍。
「為君者為尊,為臣者為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五寶眨巴著眼睛,捧著小臉看著媽咪。
她並未複述這句話,而是不解的問道:「媽咪,為什麼君王可以主宰別人的命運,難道自己的性命不能自己做主嗎?」
皇甫璃月看著女兒單純的臉,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答案。
「當然可以。」
她捏了捏五寶的小臉,低聲道:「媽咪剛才給你念的這些,你只需記在腦中,無須記在心裡。」
她不想給自己的女兒灌輸這種王權思想,也不希望女兒因此受到影響。
望著面前高高摞起的禮法書籍,她僅是看著,就覺得十分窒息。
她很難理解,都已經這種年代了,E國竟還保持著「王權為天」的思想。
望著這些書籍出神之時,門口忽然傳來女僕的聲音。
「老夫人,您來了。」
皇甫璃月瞬間收起思緒,往門口望去。
姬鳳儀拄著拐杖,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記的怎麼樣了?」
五寶看了一眼媽咪,而後迅速起身,上前行禮。
「回老祖宗的話,基礎禮儀已經都記住了。」
姬鳳儀看著跪拜在地的五寶,眸色柔和了幾分。
相比起上午,五寶如今行的大禮已說明她進步了許多。
「起來吧。」
五寶隨之起身,抬頭望著她。
姬鳳儀最喜歡的就是五寶這坦然自若的態度。
年紀雖小,卻聰慧又有膽識。
「看來你學習的不錯,那我就考考你。」
五寶穩穩的站在那裡,十分尊敬道:「老祖宗,您請說。」
姬鳳儀緩緩走到桌前,隨手翻開了一本書籍。
「我們E國王室,地位等級如何劃分?」
五寶聲色稚嫩,毫無猶豫的回道:「君王之下皆為奴,王室女子為尊,男子不得以下犯上。」
姬鳳儀唇角勾起,甚是滿意。
「藍淺,你須時刻牢記這一點,我們E國女子為尊,男人,永遠都只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說這話時,她語氣隱藏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憤懣。
五寶年紀小,自是感覺不出,只是裝作認真的聽著。
可一旁的皇甫璃月明顯感覺到了,姬鳳儀心中有恨,而且是因為男人。
她不由得想起黑塔中的那具屍體。
那老爺爺死的凄慘,死後卻還不得安葬,屬實可憐。
姬鳳儀此時語氣中的憤懣,應該就是指向他的。
五寶不懂其中之意,但媽咪叮囑過她,無論這老夫人說什麼,她都必須言聽計從。
於是,她望著姬鳳儀,乖巧道:「老祖宗,我記住了。」
這糯糯的嗓音傳到姬鳳儀耳中,她忍不住收起思緒,望向腿邊可愛稚嫩的小女孩。
五寶的乖巧和聰慧,讓她莫名想起了那個早已逝去的女兒。
她女兒小時候,也是與五寶一般玲瓏可人。
只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看著五寶,姬鳳儀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情。
這忽然的悲情之色讓皇甫璃月皺起眉。
雖不知姬鳳儀心中所想,但她知道,這是五寶向她開口的最好機會。
她立刻遞給了五寶一個眼色。
五寶會意,輕拽著姬鳳儀的裙角,小心翼翼問道:「老祖宗,您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沒有說錯什麼,並且,回答的很好。」
姬鳳儀收起傷感情緒,並未再繼續對五寶詢問問題。
五寶趁機道:「老祖宗,那我可以出門透透氣嗎?」
「出門透氣?」
「是呀,住進這裡這麼多天,我每天都呆在房間,太悶太無聊了。」
五寶撇著嘴,委屈又可憐。
姬鳳儀有些猶豫。
皇甫璃月趁她醞釀,開口道:「老夫人,藍淺小姐年紀稍小,整日悶在房間對她身心不利。」
姬鳳儀終於動容,看向五寶。
「藍淺,看在你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准許你走出房間自由活動,但僅限在城堡內。」
「多謝老祖宗。」
五寶道謝后,姬鳳儀又看向皇甫璃月。
「你教的不錯。」
「多謝老夫人誇讚,能為您分憂是我的榮幸。」
「不必謙虛,待日後藍淺繼位,少不了你們唐家的好處。」
說完,姬鳳儀又道:「我乏了,回去休息了,你陪藍淺出去透透氣,早些讓她回來休息。」
「是。」
送走姬鳳儀,皇甫璃月眼神變得精明起來。
她知道,帶走五寶的機會來了。
與五寶對視,兩人相視一笑。
五寶走到她跟前,牽起她的手道:「媽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