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璃月的眼神從屍體上收了回來。
再看向老婦人,她眼中多了幾分震驚。
玉床上的屍體,是女王的外祖父。
這個老婦人看起來與他年紀相仿,若她沒猜錯,這應該就是女王的外祖母了!
就是那個打破陳規,不顧世俗偏見,開創女王帝國的姬鳳儀!
居然是她!
皇甫璃月震驚的心久久沒有平復。
姬鳳儀的故事留存在E國歷史典籍,自她退位后,便從未出現在公眾視野。
時間長了,人們自然而然的以為她早就不在了。
沒想到,她竟如此長壽。
看著姬鳳儀陰厲的眼神,皇甫璃月知道,在這個精明厲害的女人面前,她必須非常小心。
否則,她會死的很慘!
「老夫人,再給我三天時間,我必會讓那小丫頭對您言聽計從。」
姬鳳儀剛才的語氣顯然沒多少耐心,皇甫璃月提出的三天時間,已是很小心的試探了。
姬鳳儀雖有不滿,但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對於馴服小孩,她並沒有經驗。
「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若三天之後她還不肯聽話,你知道後果!」
皇甫璃月低頭道:「是。」
回完話,她並未停留,轉身出了黑塔。
她離開后,一名女僕走了進來。
姬鳳儀望著女僕,問道:「她是用什麼辦法對付那個小丫頭的?」
昨日唐嫻君信誓旦旦的保證能讓那小丫頭聽話,姬鳳儀就有所懷疑了。
那個小丫頭倔強的很,餓了兩天仍舊不肯屈服,怎會乖乖聽唐嫻君的話?
因此,她十分好奇唐嫻君用的什麼方法。
女僕走到她身旁,回稟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唐嫻君與那小丫頭的母親皇甫璃月長的十分相像,甚至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因此,哄騙那小丫頭對她來說十分簡單。」
「哦?」
姬鳳儀心思玲瓏,立馬覺察到不對勁。
「一個是唐家養女,一個是皇甫家的公主,她們二人怎會相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姬鳳儀覺得其中有蹊蹺,冷著臉道:「查。」
「是!」
…
皇甫璃月離開黑塔后,立刻交代女僕給五寶送去了吃食。
吩咐完,她並未再去朱雀閣,而是直接出了城堡。
姬鳳儀雖答應給她三天時間搞定五寶,但並沒有答應讓她隨意帶五寶出門。
五寶仍舊不能離開朱雀閣,她去了也無用,只會徒增不舍。
為今之計,是儘快想出一個計策,帶五寶平安離開。
剛走出城堡,一個穿戴整潔的男人便向她迎了過來。
「大人,老爺在家中備了晚宴,吩咐我來接您,車已備好了。」
昨天下午唐嫻君被抓走,林澤用唐嫻君的手機給唐家人發過消息,不回家過夜。
今天中午皇甫璃月扮成唐嫻君進入城堡,唐家那邊立刻得到消息。
這不,早早就派了司機在城堡門口等候。
避免穿幫,皇甫璃月並未拒絕,點頭道:「好。」
她現在的身份是唐嫻君,也不能再回景辰居住的酒店了。
否則,女王和黑塔中的那老婦人立刻就能查到。
她跟隨著司機坐上了車,去往唐家。
…
如今唐嫻君可是整個唐家的寵兒。
皇甫璃月一進門,唐援朝便出來迎接。
「嫻君,昨夜你沒回家,是宿在哪裡啊?」
皇甫璃月見過唐援朝,淡然道:「父親,昨夜女王派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她這麼一說,唐援朝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欣慰道:「還是你這孩子有出息,年紀輕輕就得了爵位,還深受女王信任,日後可要好好為女王做事,報效國家。」
「知道了,父親。」
她話音剛落,唐家管家便走了過來,在唐援朝身旁道:「老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
唐援朝應了一聲后,並未請皇甫璃月去餐廳,而是直接說道:「嫻君,你的飯菜已送去庭院了,今天我讓廚房給你燉了些湯,你記得多喝一些。」
皇甫璃月有些疑惑。
晚餐已備好,唐援朝不讓她去餐廳吃東西,為何要把她的飯菜單獨送到房間?
難道,唐家是覺得一位養女不配上桌吃飯?
隨後,她又在心中打消了這個想法。
唐嫻君現在是女伯爵,唐家即使歧視養女,也不敢這麼做。
正好,她也不認識唐家的其他人,一起吃飯絕對會暴露身份。
「好的,父親。」
…
唐嫻君的房間在唐家一座單獨的庭院里。
這庭院有些空曠,皇甫璃月從下人口中打聽到,這座庭院只有唐嫻君一人居住。
皇甫璃月不禁佩服這個女人。
作為唐家的養女,在唐家地位竟如此之高。
來到唐嫻君房間門口,下人自覺停了腳步。
「大人,我過一個小時再過來收拾碗筷。」
皇甫璃月一眼看去,房間門口擺著不少吃食,並未送入房間。
很顯然,應是唐嫻君早前交代過,不許下人進入房間。
「好。」
皇甫璃月端起飯菜,自己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她把飯菜放在桌上,打量著這個房間。
中間一張大床,似從來沒有被人睡過般,沒有褶皺和痕迹。
前方的梳妝台,擺著各式各樣的化妝品護膚品。
奇怪的是,這些東西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好奇心促使她拿起一瓶面霜,仔細看了一眼。
居然過期了。
她又拿起其他的護膚品查看,發現這些護膚品都過期了,並且,根本沒有拆封過。
她好奇的看著這間屋子。
像是被人住過,又像是長久無人居住。
可她調查過,唐嫻君這幾年就是住在這裡。
莫非,她從來不用護膚品?
想起唐嫻君那張精緻的臉龐,似乎也不像。
皇甫璃月抬腳走進浴室。
浴室中灰塵更重,洗漱用品根本沒有拆封,垃圾桶更是一點東西都沒有。
若是有人居住,絕不可能會是這樣。
皇甫璃月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唐嫻君不與唐家人一起用餐,又不許下人進入房間,房間里又是這樣一番景象,這太奇怪了。
看著這些,再想起唐嫻君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她忽然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