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平靜道:「景辰,這世界上相似之人極多,巧合罷了。」
穆景辰把手機扔到桌上,漠然道:「是否是巧合,不重要,璃月這兩日便會回來,我不希望她誤會。」
權崢嶸見他如此嚴肅,緊皺起眉頭。
「好吧,我也沒想到,清憐竟與璃月長的如此相像。
我若再讓她留在這,怕是你又要多想了,罷了罷了,我給她另尋一個去處便是。」
說完,他並未過多停留,背著手走了出去。
穆景辰站在書房,目光中的警惕逐漸消退。
看樣子,義父真的不知璃月長相,並無其他目的。
…
Y國。
王宮。
皇甫雲城正式繼位,成為新的國王。
宮中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繼位典禮,邀請了整個所有大臣參加和叩拜,場面無比震撼。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祝願陛下千秋萬代,Y國永世昌盛!」
此刻,皇甫璃月隨同眾位大臣,向皇甫雲城行叩拜禮。
看著正殿前方站著的皇甫雲城,她眼神淡然,毫無波動,只是在配合著眾人完成這套流程。
繼位典禮整整持續了大半天才結束。
皇甫璃月從正殿走出來時,膝蓋都是麻的。
不得不說,宮中的生活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的。
特別是這種跪拜禮,簡直就是折磨人。
她剛走出正殿沒幾步,皇甫燁霆也從正殿走了出來,並跟上了她的腳步。
「姐,你和父王什麼時候離宮?」
她想都沒想,直接道:「明天。」
皇甫燁霆晃了晃神。
「這麼快?」
「嗯,如今王兄繼位,王宮已不是以前的王宮了,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免得節外生枝。」
皇甫燁霆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尤若慈是被母親折磨死的,王兄雖然表面沒有說什麼,但內心對母親有很大的怨氣。
母親若留在宮中,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歸是不妥。
「也是,早些離宮也好,父王母親也可以早些過上想過的日子。」
皇甫璃月淡淡一笑。
「燁霆,你和靈汐在宮裡要好好的,我先帶著父王去江城安頓下來,有空就回來看你們。」
「姐,你不必擔心我和靈汐,安心去就是。」
皇甫璃月點點頭,又忽然嚴肅下來,說道:「對了,我離宮后,還有一件事不太放心,需要你幫忙完成。」
「姐,你說。」
皇甫璃月把伊然已死,姨媽消失在城內的消息告訴了他,並交代道:「我離開后,尋找姨媽這件事,就先交給你了,伊然死的冤枉,必須還她一個公道。」
皇甫燁霆震驚過後,一臉不解。
「姨媽扮成伊然,她想做什麼?」
「不清楚,所以,你必須儘快找到她,以免她殘害更多無辜的人。」
皇甫燁霆鄭重點頭,保證道:「姐,你放心,我會暗中派人徹查整個Y國,尋找姨媽的蹤跡。」
「嗯,有什麼消息,記得通知我。」
她心中還惦記著找到姨媽,還伊然公道。
但現在這種情況,她得先把母親和父王送到江城,安頓下來。
母親雖然已經答應父王,以後和父王一同過平凡日子。
可有了母親陷害皇甫雲城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再讓母親留在王宮了。
若母親再犯糊塗,對皇甫雲城有不軌之心,那到時候,父王和她都保不住母親。
她也想早點讓父王母親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想再夜長夢多。
無論母親之前陷害皇甫雲城和燁霆是因為什麼,只要她以後與父王安心過日子,就足夠了。
…
很快。
皇甫璃月帶著父王和母親坐上了回江城的飛機。
飛機落地時,江城的天已經黑了。
皇甫璃月帶著父王和母親出機艙時,穆景辰已帶著幾個孩子在不遠處迎接。
幾個孩子看到媽咪的那一刻,迅速跑過去迎接。
「媽咪,外公外婆,歡迎你們回家!」
一下飛機,皇甫璃月便感覺到了一股溫馨的氣氛。
皇甫正弘看著腿邊幾個乖巧的外孫,笑得合不攏嘴。
「幾位乖外孫,外公和外婆要和你們一起住一段日子咯,你們高不高興?」
五寶超喜歡熱鬧,第一個搶答道:「高興!我希望外公外婆一直都和我們住在一起!」
說完,她十分自來熟的拉著風素影的手,問道:「外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風素影慈愛一笑,摸著她的小腦袋回道:「外婆已經好多了。」
「太好了,希望外婆早日康復!」
大寶二寶三寶也圍了過來,開心道:「外公外婆,我們帶你們回家,太爺爺還在家裡等著你們呢!」
穆景辰隨之走了過來。
他十分熟練的牽起皇甫璃月的手,又看向皇甫正弘和風素影,儒雅的喊了一聲:「父親,母親。」
如今皇甫正弘已不是國王,他也不用遵循禮儀尊稱他一句陛下。
用「父親」「母親」稱呼,顯得更加親切得體一些。
皇甫正弘點頭微笑。
「都別在這站著了,回去說吧。」
而後,幾輛豪車停在他們面前。
皇甫正弘和風素影共同上了一輛車,幾個孩子單獨坐一輛,穆景辰則帶著皇甫璃月坐到了最後面的那輛車裡。
車內,他雖然一如往常的沉默,但卻一直緊緊攥住她的手,不願鬆開。
皇甫璃月看著他精緻的側顏,忽然想起昨日與他通電話,電話里傳來的那聲「穆先生」。
那樣柔弱動聽的聲音,連她一個女人聽了都覺得心動。
更重要的是,家裡的傭人,從不會喊他「穆先生」。
想到這裡,她忽然乾咳一聲,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景辰,這些天,你過的怎麼樣?」
穆景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挺好。」
他從來都是這樣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情緒,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這種性子,皇甫璃月雖然已經習慣,但有的時候也會心底抓狂。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懂她什麼意思?
見暗示的似乎不太明顯,她乾脆就挑明了。
「昨天晚上你宿在哪裡?我好像聽到過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