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素影看向皇甫燁霆和姬靈汐,繼續道:「至少,等燁霆和靈汐成婚後,我才能放心。」
國王一愣。
「素影,你的意思是,退位一事暫緩,先等燁霆和靈汐成婚?」
風素影笑著點頭。
皇甫燁霆與姬靈汐對視一眼,隨即插話道:「母親,您與父王已錯過這麼多年,不要再因為我改變決定,你們是時候享享天倫之樂了。」
國王也勸道:「是啊,素影,兒孫自有兒孫福,燁霆已經長大了,不用我們過多操心。」
如今,女王與姬靈汐斷絕關係,姬靈汐不可能在這個情況下與皇甫燁霆成婚。
至少,得等到她和女王化解矛盾。
她的婚事,女王若缺席,她會遺憾一輩子。
國王考慮到這些,所以並未催促他們成婚。
可現在,風素影提議在皇甫燁霆成婚後,再讓他考慮退位。
國王心中是不贊同的。
E國女王那邊還不知是什麼情況,更不知女王與姬靈汐之間的矛盾何時能化解。
這樣等下去的話,也不知還得等多久。
國王在位幾十年,身心疲憊,如今只想早點退位,好好與風素影度過餘生,彌補之前二十年的遺憾。
可風素影並未聽進他們的話。
她看著國王,眼中帶著期盼。
「正弘,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吧,等燁霆的婚事塵埃落定,我們再搬離寢殿,去醉日園安居。」
國王心中對她虧欠,加上她語氣帶著請求,他自然不會拒絕。
「好吧,都依你。」
風素影這才安心,並釋懷一笑。
皇甫璃月默默吃著東西沒有插話,眼神卻一直都在母親身上。
從剛才父王說出已命人在準備退位事宜之時,母親的臉色便十分怪異。
雖然她解釋說,是擔心燁霆,想看著燁霆成家。
可燁霆成家,與父王退位,兩者關係似乎並不大。
即使父王退位了,母親照樣住在宮裡,照樣是燁霆的母親。
除了沒有王后的頭銜和實權,其他的根本不會有所影響。
可母親彷彿是……不願父王退位。
皇甫璃月被心中的這個想法驚到。
難道,母親還貪念這王后之位不成?
皇甫璃月輕甩了甩頭,拋開了腦中的胡思亂想。
她心中暗道:父王說過,以前母親就不喜歡宮中生活,如今母親在宮中受了這麼多苦,更應該希望早點過上安寧日子才對。
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咽下嘴中的食物,看向父王母親。
「父王,既然您推遲退位,那我在宮裡也沒什麼事了,我想明天就回江城。」
國王並未阻止,理解道:「這次燁霆出事,你都沒能好好陪陪在江城的爺爺,這次回江城,多休息幾日。」
「是,父王。」
…
很快,宴席便結束了。
皇甫燁霆送姬靈汐回了住所,國王趕去正殿與大臣商議國事,唯有皇甫璃月留了下來。
這麼多天不見,她心中挂念著母親的身體,一直想著查看下母親的身體情況。
國王和皇甫燁霆離開后,風素影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皇甫璃月隨即跟了上去。
母親身體還未痊癒,並沒有與父王住同一個房間。
皇甫璃月推開房門,看到母親房內裝修,愣了一下。
這個近百平米的房間,甚至比父王的房間還要奢華好幾倍。
房間內的化妝鏡邊框都是純金定製,屋內的鑽石吊燈,一看就是純天然鑽石製作,價值連城。
連她腳下的地板,都是無比奢侈的材質。
皇甫璃月知道,父王雖為國王,但不喜歡如此奢侈的東西。
如此看來,這房間的裝修設計,八成就是母親的主意。
在她發愣的時候,坐在化妝鏡前的風素影也注意到了她。
對於她的到來,風素影眼中只有驚訝。
「諾曦,你怎麼來了?」
皇甫璃月立刻回過神,走到她身旁。
「母親,剛才一直沒有機會和您說話,我心裡一直擔心你的身體,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說著,她便伸出手,準備搭上風素影的脈。
誰知,風素影忽然收起了手,避開了她的動作,並起身催促道:「諾曦,我的身體已無大礙,你不必擔心,你剛從E國回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對於母親的反應,皇甫璃月心中有些隔應。
她與母親相認以來,母親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如今兩人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相處,母親卻急著趕她離開。
她有些失望,卻並未表現出。
「母親,我沒事,我先給您把脈,看看您身體的恢復狀況吧。」
在她的再次要求下,風素影無法拒絕,只能緩緩伸出手。
皇甫璃月立刻把指腹按壓在母親的脈搏,查看母親的脈象。
很快,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母親的身體,恢復速度簡直就是神速。
她覺得無比奇怪。
母親被囚禁在地宮二十年,每日清湯寡水,長期的營養不良,體質應該變得極差才對。
可如今,母親的脈象卻和普通人差不多,甚至十分健康。
難道,真有人天生體質這麼好嗎?
她出神之時,風素影把手收了回去。
「諾曦,怎麼了?」
風素影看著她的目光里,帶著一絲試探。
皇甫璃月收了收神,微笑道:「母親,您的身體恢復的很好。」
風素影低頭一笑。
「你父王每日派人給我進補,我這身體自然恢復的快。」
「父王擔憂您的身體,自然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您。」
皇甫璃月看著面前溫柔賢淑的母親,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
「母親,我們好不容易單獨相處,坐下說說話吧。」
「好。」
風素影走到床邊,拉著她一同坐了下來。
「諾曦,母親一直忘了問你,這些年你過好嗎?」
「母親,這些年我過的很好,倒是母親,您這些年受苦了,因為王后的自私自利,您吃了這麼多苦。」
風素影輕搖了搖頭,並未接她的話,只道了一聲:「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
母親如此簡潔的帶過了這二十多年的苦楚,皇甫璃月眸色忽然變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