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白嚶嚶身上圍著一條手絹臨時改成的裙子, 站在鍾遲遲的手心,掐著腰,奶唧唧地怒吼著。
「你們一個個就不能給我老實點嗎?」
a組和b組的學生們圍了一圈看著她。
白嚶嚶想要讓他們看清自己的原型,故意拖著長長的拖地裙子, 在鍾遲遲的掌心裡走……沒走成, 反倒因為長裙絆了一跤, 在鍾遲遲掌心裡打起了滾兒。
「咳,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們都不想的, 我們一直保持著這副樣貌不僅僅是在全世界觀眾面前丟臉, 而且,生活也不便!」
「對我這張嘴喝水好麻煩。」烏小鴉愁苦地彈了彈自己的鳥嘴。
變成紫貂腦袋和白鼬腦袋的兩名學生也不住點頭。
步時昴大大咧咧道:「雖然褲子上有讓尾巴伸出來的地方,可這樣一來總感覺屁股涼颼颼的。」
「行了!」
這種事情就不用說的這麼明白了吧!
白嚶嚶尷尬地攥著兩隻粉粉的小爪子。
她左顧右盼,「我再問一遍, 你們確定你們都是變成了原型嗎?」
眾人面面相覷,「是啊,我們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原型都搞不明白?」
白嚶嚶茫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倉鼠小爪子, 「可、可我現在這副樣子又怎麼解釋啊?我、我可不是倉鼠原型, 我的原型明明是蜜獾來著……」
她抬起頭, 豆豆小眼睛里充滿了無助和迷茫,「是的吧?一定是有什麼搞錯了吧?」
看著她的同學們都不敢說什麼。
烏小鴉捂著被步時昴揍得發疼的臉,還得按照作戰儀上的指示假裝成腦震蕩的學生。
靠,這個破作戰儀也可惡了吧,憑什麼他只是被步時昴揍了一巴掌就要被判定成腦震蕩啊!
白小鼬死死捂著刁毛毛的嘴,生怕他又說出什麼讓兩人一齊挨揍的話,現在兩人作戰儀上的判定是兩人一個腿斷了,一個手臂斷了, 都已經混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再作死了。
白嚶嚶:「……」
你們倒是說話啊!我好不容易才把話題引到這裡的啊!
白嚶嚶的腳掌在鍾遲遲的手心裡划拉了一下,「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不會是倉鼠的。」
「嗤,廢話,我步時昴認定的對手怎麼可能是倉鼠那種不入流兒的玩意兒!」步時昴一臉張狂,「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
白嚶嚶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謝謝你為我說話了,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啊!
白嚶嚶:「那是哪裡搞錯了呢?」
白嚶嚶一個個看了過去,與她對視的幾人紛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變出了原型特徵,只有我,只有我變成了這副模樣!」
「而且……」
她傷感地側過臉,幽幽地盯著地面。
鍾遲遲遞給她一枚瓜子,白嚶嚶正忙著演戲,也沒有反應過來,就伸手接了過來。
小倉鼠用兩隻粉粉嫩嫩的爪子捧著一枚瓜子,軟綿綿的腮一動一動,「……我之前從來沒有變成原型過。」
「只有鑒定書上寫著我是蜜獾,我卻從未見過我的原型。」
白嚶嚶努力自爆:「別人都說我是天生的強者,生來就能控制好自己的原型,可、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我從未親眼見過自己的原型,結果,平生第一次見就見自己居然變成了一隻平平無奇的倉鼠!啊嗚——」
白嚶嚶悲憤地張開嘴,一咬牙,門牙直接磕在了瓜子上。
她傷心的吃起了瓜子。
圍看她的眾人都忍不住捧起臉,默默看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倉鼠吃瓜子,他們就好像能看上一整天呢。
「這件事確實又古怪,而且,我確信是有人暗中給你使絆子,才讓你變成這副樣子的。」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白嚶嚶望向聲音來處,只見耿欲正蹲在屋子中間的位置,手指按在地面上,微微抬眸環顧眾人。
他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北極冰川下的海水,凍得人刺骨。
白嚶嚶上一秒還在疑惑他為什麼蹲在那個地方,下一刻,她就突然反應了過來。
那地方……不就是她雜碎試劑瓶變成原型的地方嗎?
鍾遲遲:「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耿欲冷笑一手,拿出手帕,隔著手帕從地上撿起了玻璃碎片。
他舉著玻璃碎片,「證據就在這裡,上面還殘留著藥劑、血液和她的味道。」
白嚶嚶:「……」
糟糕,她收尾沒有收好!
白嚶嚶嚇得鬆開了手,瓜子「啪嗒」一下掉在了鍾遲遲的掌心裡。
鍾遲遲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又掏出一枚塞進她的手裡。
白嚶嚶依舊下意識抓著。
「什麼意思?」她瞪著小眼睛裝傻。
耿欲嘆了口氣,「是有人故意往你身上砸試劑玻璃瓶,瓶子破裂,你也受傷了,這樣一來試劑就進入你的血液里去,你就被試劑影響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對著無人機冷冰冰道:「這該不會也是學校的安排吧?那未免也太過分了,難道我們學生就不是人了?就可以任由你們校方擺布了?」
步時昴腦袋上的豹子耳朵一下子支楞起來,「你是說……這是校方故意安排的?」
耿欲對著無人機看了良久,眼神冰冷地像是要洞穿屏幕那端的人。
他威脅了校方一番后,才收回視線,「那也不一定,我覺得校方應該不會這麼傻,當著這麼多攝像機前就敢這麼下黑手。」
步時昴盤腿坐在地上,豹子尾巴在身後甩來甩去,他歪著腦袋道:「那會是誰幹的?」
耿欲看向正捧著白嚶嚶,還不斷給白嚶嚶遞瓜子的鐘遲遲。
「我們這裡有個人可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啊。」
「在我們或者出現原型特徵,或者變成其他小動物的時候,這個人卻絲毫未變。」
白嚶嚶一驚,她抱緊手裡的瓜子,直勾勾盯著耿欲。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耿欲抬頭看向鍾遲遲,眾人也紛紛望了過去。
鍾遲遲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尖兒輕輕撫摸白嚶嚶的後背。
她撩開眼皮,「你說的這麼具有指向性,不就是在懷疑我嗎?」
鍾遲遲:「實話說,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看到過自己原型的模樣,我只知道我的原型是倉鼠。」
白嚶嚶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眾人看看鐘遲遲,又望望白嚶嚶。
鍾遲遲輕笑道:「人人都當我是可以欺負的小倉鼠,我一直覺得沒什麼,可是今天我卻發現,小倉鼠好像也蠻不錯的模樣。」
她盯著白嚶嚶,溫聲道:「我很中意這副模樣。」
白嚶嚶:「……」
你醒醒啊,你是蜜獾,是一口一個小倉鼠,一拳一個毒舌的蜜獾平頭哥啊!
烏小鴉小聲道:「你這種說法不就跟白嚶嚶一樣嘛,切,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一個新鮮一點的。」
鍾遲遲挑眉:「你在挑釁我?」
鍾遲遲的不服管刺頭之名全校聞名,烏小鴉忙往後退。
「沒沒沒,我說著玩呢,我對你一點意見都沒有。」
鍾遲遲看向耿欲,「不要為了你的一己私慾就構陷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變化,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她看著耿欲手裡的藥劑瓶碎片,「……我可以劃破手掌,用一下藥劑。」
耿欲與鍾遲遲對視著,兩人誰都不肯退後一步。
白嚶嚶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一件事,「哎?系統,我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枚瓜子?」
系統:【合著你現在才發現啊,你瓜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個了。】
白嚶嚶低頭看了看,卻看到鍾遲遲滿手的瓜子皮。
可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倉鼠習性?甭管別人遞給它什麼,都會下意識捧在手裡?
「嗤!」耿欲突然笑了一聲,將碎片遞給鍾遲遲,「那你就試試吧。」
鍾遲遲直接伸出手要去接。
「別!」
白嚶嚶順著鍾遲遲的胳膊跑上去,抱著鍾遲遲的領子,「別試驗了,如果連你也變成動物的話,咱們又要損失戰鬥力了。」
鍾遲遲遲早都會變回原型的,不必急在一時,況且,這個賽場並不安全,鍾遲遲別遭遇了什麼意外。
鍾遲遲抓住白嚶嚶的身子,將她舉了起來。
白嚶嚶「嚶」的一下如同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背,縮著脖子一動不動了。
鍾遲遲低聲道:「為什麼你要阻止我?」
她捏著白嚶嚶簡直像是捏了一塊嫩嫩的白豆腐,簡直怎麼使勁兒都不對,真是比打人還要難受,而這這塊能豆腐特別柔軟,感覺下一刻就能變成一灘奶白的液體從她手裡流走似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鍾遲遲的額頭就冒出了汗。
耿欲目光閃了閃,「既然白嚶嚶不捨得你受傷,那就算了,我主要懷疑的對象也不是你。」
鍾遲遲冷冰冰看著耿欲。
步時昴:「靠,你這個人是有病,還是想要故意吊起別人的胃口啊?既然校方和鍾遲遲都不是幕後黑手,那你在這裡說個什麼大勁兒啊!」
耿欲:「很明顯,我只是想要看看我們之中有沒有幕後黑手的工具人。」
步時昴梗住了。
豹子尾巴蹭了蹭他自己的腦袋。
步時昴咳嗽一聲,「哦,哦,這樣啊。」
耿欲:「這個森林裡一定有針對白嚶嚶的存在,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動機為何,但是那人做出的事情,我們也都看到了。」
他舉起手指,「第一件事便是白嚶嚶跳傘的時候,傘包的帶子被人割斷,傘包也在空中飛了。」
刁毛毛掀開白小鼬的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白小鼬見他狀似清醒了一些,便也收回了手。
耿欲看了一眼無人機,「我也很好奇校方為什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看來說不定是有人……」
他頓了頓,才緩緩道:「……混進來了,還冒名頂替了那名教練。」
白小鼬:「什麼?飛機上的教練被人冒名頂替了?」
耿欲:「要不然在跳傘的時候,哪裡還有第三個人接觸到了傘包?」
白嚶嚶被耿欲的推理嚇住了。
要了命了,怎麼感覺耿欲在這裡就能把反派的老底兒揭穿了似的。
「況且,我在跳傘的時候就格外注意了一下,這個叫教練跟他胸前照片上的人可不太一樣。」
「哎?」烏小鴉、白小鼬和刁毛毛同時發出驚呼。
耿欲:「你們也注意到了?」
三人齊齊搖頭。
耿欲「嘖」了一聲,失望道:「我就知道。」
三人:「……」
耿欲指了指無人機攝像頭,「我都給你們提供線索了,還不報警抓人嗎?這可是意圖害死白嚶嚶啊。」
白嚶嚶抱緊瓜子,一臉奇怪道:「我到底跟他們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害我?」
鍾遲遲:「大概是你太過厲害了,所以有些人想要在你尚未成長之前就先除掉你。」
白嚶嚶:「……」
如果我的原型不是倉鼠的話,我說不定就真信了。
鍾遲遲用雙手捧著白嚶嚶,悄咪咪地用雙手揉她,盤她。
白嚶嚶:「……」
不、不要逆著毛擼啊!
耿欲:「第二件事便是今天白嚶嚶變成了倉鼠一事。」
哎?
白嚶嚶驚了。
這兩件事還能牽扯上嗎?
變成倉鼠不是我自己乾的嗎?
你怎麼又推給反派了啊?
系統:【反派哭暈在廁所里,總是背上莫名其妙不該他們背的鍋。】
步時昴提問道:「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也是他們做的?」
耿欲點頭,「不錯,就是這樣的。」
白嚶嚶:「……」
你居然真就這麼說了!
耿欲睜著眼睛說瞎話:「很明顯,兩件事的主謀是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一直躲在暗處意圖想要害白嚶嚶之人。」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人的意圖,還是以整個組織的計劃,但很明顯,他們已經犯下兩個案子了!」
白嚶嚶一臉尷尬開口:「呃……你就這麼相信自己的判斷嗎?」
耿欲:「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白嚶嚶心裡大吼:可事實是那藥劑是我自己拿來的啊!
耿欲:「而且,我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白嚶嚶:好嘛,這下子在偏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耿欲義正言辭道:「兇手就是……」
他冰藍色的眼眸沉沉下壓,與之對視的人無不充滿了壓力。
他的視線最後停在了白嚶嚶的身上。
耿欲開口道:「就是上次白嚶嚶打擊的那個組織的殘餘人員。」
白嚶嚶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夥,這說的是李捨得背後的組織嗎?
算是歪打正著,白嚶嚶也在懷疑飛機上的教練是那個組織的人。
那個組織也正是全書最大……啊,不包括番外,反派領導下的組織,全書百分之九十的壞事幾乎都是他們組織做的。
系統:【反正東家丟了狗,西家少了貓,寡婦懷了孕……找他們准沒錯。】
白嚶嚶;「你又開始講相聲了!」
不過,系統所說也不無道理,反正在這本書里,提起壞事就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可是,變成倉鼠這件事還真就跟他們無關。
鍾遲遲:「你是說,他們因為上次的事情對白嚶嚶懷恨在心,從而打擊報復?」
耿欲:「沒錯!」
「他們第一次是想用割斷傘包帶子的方式害死白嚶嚶,第二次便是將她變成弱小的倉鼠,讓她在這座危險的林子里求生,都不用做什麼,這裡隨便一種食譜裡帶肉的動物都能給她造成危險。」
白嚶嚶:大家好,我就是儲備糧本糧了。
鍾遲遲冷哼一聲,「那可不一定,她雖然變成了倉鼠,卻未必不能幹倒其他動物,既然我能做到,那她也一定可以。」
白嚶嚶:「……」
女主,對不起,你高看我了。
經過耿欲這麼一番分析,大家確信了兇手,也更加害怕了。
烏小鴉:「那豈不是在說兇手就在我們身邊埋伏著?要不然他是怎麼設下陷阱的?」
眾人忍不住背脊一涼,就像是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他們。
「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白嚶嚶抖著聲音,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眾人看著瑟瑟發抖的小倉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咚——」
有誰吞咽口水的聲音太過明顯竟然響徹整個屋子。
白嚶嚶尾巴尖兒上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差點忘了,在座諸位可全都是她的天敵啊,就連烏鴉也是吃肉的啊!
鍾遲遲雙掌一合,將白嚶嚶合在掌心,只露出白嚶嚶一張肥嘟嘟的臉。
白嚶嚶:「……」
鍾遲遲:「別怕,我在這裡,誰敢傷害你,我先弄死誰。」
她眯著眼睛盯著烏小鴉,「來一個,我弄死一個。」
她又看向白小鼬和刁毛毛,「來兩個,我就弄死一雙。」
烏小鴉:「你幹嘛啊!」
白小鼬:「誰想要傷害她啊!我們可還想活呢!」
刁毛毛:「即便她現在看上去很好摸,可到底是白嚶嚶呢!」
「那咱們就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說。」耿欲拍板道。
b組眾人看了看,沒有多說什麼,算是認同了耿欲的提議。
步時昴滿臉不爽,「怎麼?山中無嚶嚶,你耿欲就要稱大王了嗎?」
耿欲:「那你要不跟我們在一起。」
步時昴滿臉不情願,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白嚶嚶,「我要!」
白嚶嚶:「……」
鍾遲遲冷笑一聲,「哼,如豹似虎的傢伙們。」
她說著就捏著白嚶嚶塞進了自己胸前。
白嚶嚶瞪圓了眼睛。
哎?哎哎?
鍾遲遲按了按白嚶嚶的小腦袋,嘀咕了一句,「怎麼會這麼好摸呢?」
她用兩隻手指指尖兒同時揉了揉白嚶嚶微微鼓起的臉頰,「裡面該不會偷偷藏什麼好東西了吧?」
白嚶嚶暈暈乎乎的,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甜蜜的軟糖中。
她仰起頭,眯起眼睛,幸福地「嗚唧」了一聲。
鍾遲遲垂眸一笑,然後,她護著白嚶嚶,惡狠狠瞪了看過來的耿欲和步時昴。
步時昴滿臉不爽道:「憑什麼白嚶嚶要放在你那邊?大家都是她的……的……對手,為什麼不能放在我這裡啊,我也可以把她揣在我懷裡!」
白嚶嚶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胸。
呃,好大,為什麼啊,為什麼竟然比她一個女生還要大!
系統:【員工,實不相瞞,書中白嚶嚶身材的設定是負一呢。】
白嚶嚶:「……」
合著我非但沒有,還要往裡凹是嗎?
看我,可愛嗎?拿負一的身材換的!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