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倒是認真
直郡王聽了八爺太監的話,賞了他銀子叫他出去。
直郡王坐在書房裏想著老八的意思。
這是急著要告訴自己老四做什麽?
再老四,如今倒是……真的認真啊。
直郡王輕輕敲桌子想著眼前的事。他在兵部總是占了便宜的。
直隸那邊的人,都是前幾年往蒙古時候帶過的,雖然還沒有明,但是也總有那個意思。
誰還不想要個從龍之功?如今能在直隸軍中的也並不是頭等的八旗子弟,他們家裏沒落了的多,誰還不想往上走?
擁立直郡王,就是現成的功勞。
不過,這畢竟是一件冒險的事……
他手指慢慢頓住:“後頭福晉那,是見隆科多福晉,見了沒?”
“回爺的話,沒見。您不知道,這隆科多福晉已經好些年不出來交際了呢。是……是在府裏並做不得主的。後院裏的事,竟是隆科多那個賤妾,叫李四兒的把持著呢。就是隆科多的兒媳婦們,也是不能話的。”
太監全旺猶豫:“福晉畢竟是郡王福晉呢,也不好叫那李四兒來?那人原本是個極不上台麵的。是隆科多嶽家的一個歌姬還是舞姬的。”
直郡王點頭:“嗯,那是不能叫福晉見,委屈了她了。這樣吧,你就去傳話,跟福晉,人就不必見了,送些禮物過去吧。既然是個出身不好的,就送些金銀器物好了。”
“哎,奴才這就去。”全旺一邊走一邊琢磨,隆科多是孝懿皇後的弟弟,要是真支持,那也是四爺吧?
真能支持直郡王?
後院裏,福晉聽了,其實也這麽想。
不過她也不敢就是了。送走了太監,她奶娘就道:“這可送點什麽好呢?隆科多那樣的,既然能叫這李氏把持了後院,想來一般二般東西是看不上的,要是送的不好,反倒是叫人覺得是看了人,那不是得不償失?”
“嬤嬤的是呢,我記得我嫁妝裏頭,有一對上好的翡翠鐲子,那還是我阿瑪去南邊尋來的。如今的翡翠也好,可那樣通透的也難找了,拿出來給她吧。”福晉道。
“哎喲,主子,那可是您自己都舍不得戴!就這麽送出去?她也配?”奶嬤嬤心疼得不得了。
“什麽配不配的,要是真能有用,不過是一對鐲子,物件而罷了。”直郡王福晉歎氣:“我日日為他費心,隻求他真能成事,也叫我沒有白費心吧。”
奶嬤嬤歎氣,隻管去拿了。
她將那一對鐲子拿在手裏,心裏是著實舍不得。越想越覺得這不叫個事。
可也不敢什麽。
直郡王要是成了事還好,成不了的話,她們福晉可怎麽辦呢!
不光是個鐲子的事,這些時候往外送了多少好東西了。
東西也就罷了,主要是心情。
奶嬤嬤隻看著如今直郡王府上像是煊赫,可總覺得不踏實。
其他皇子那樣,安生過日子也沒不好啊的啊,怎麽就……
再看自家福晉的身子,糟蹋成了什麽樣子了!
月子都完了這麽久了,竟是還見血呢,眼瞅著冷了,正是補養的好時候,她卻每費心。
直郡王如今一心忙著大事呢,自然也沒有以前的功夫和細心。如今十半月也不來留宿一回,竟是還不知道如何呢。
畢竟福晉年紀不了,恩寵大不如前了。
到底還是把東西包好,又拿了一對赤金的擺件,並幾匹上好的布料叫人送去了。
現成的理由,頒金節快到了,送給後院女眷的。
這後院女眷不必明白了,隻看東西,也知道不可能是送給主母的。
所以一進了府,就到了李四兒手裏了。
隆科多斜靠著正歇著,李四兒打開東西笑:“喲,這可是頭回吧?難為她們看得上我。”
著,將那鐲子拿出來:“還行吧,就是老氣了些。”
“不待見就不戴,收著吧,橫豎是個東西。”隆科多淡淡的。
李四兒把東西原路丟回盒子裏,並不熱絡的合上。擺手叫人都出去。
“我三爺,您是怎麽?往直郡王這條船上站?”李四兒起身往隆科多跟前一坐問。
“嘖,你呢?”隆科多伸手就捏。
別李四兒啪的一聲就拍開了,手背都紅了。
隆科多也不惱,顯然習慣了:“把你脾氣大的,當心夜裏爺弄死你。”
“呸!個老不要臉的!沒個老了!”李四兒起身坐遠些。
“老了吃藥也弄死你!省的你個騷的惹事。”隆科多自己撐著坐起來。
“呸,我騷?我去哪裏騷了?”李四兒叉腰:“老娘這輩子是不止伺候過三爺一個,那是三爺願意!這會子罵我?”
“行行行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提起來做什麽?爺就愛你騷!你那些幹嘛?爺睡過的女人也不少,還能嫌棄你?”隆科多擺手。
“哼。老東西。”李四兒滿意了。
“行了,好好話,你是瞧著直郡王這船不怎麽穩?”隆科多有興趣了。
“呸!你問我?我懂什麽?橫豎三爺您穩當幾年呢,我就跟著享福幾年,您哪站錯了地方連累這一門上下都沒了,我也就到頭了,橫豎我又沒有子女,這一門子沒了我也不心疼。到時候要是叫人貶個發配的罪,那我就先一脖子吊死,好歹也給你這老東西守身了。先前伺候旁人,那是我身不由己。如今你要是死了啊,我就隨你走。”
“好好好,你是烈婦,你是烈婦老子還不願意死呢。”隆科多笑起來。
他就喜歡李四兒這樣的性子,明明出身不好,時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可就是不服輸。
“連你都看得出直郡王這船不穩,老子站上去幹嘛?”隆科多又躺回去:“急什麽,皇上年輕著呢。佟家伺候皇上不比什麽都好?”
“我可沒。”李四兒起身看衣料子去了,不過到底是滿意的笑了。
話嘛,不用的太明白了,聽的人清楚就是了。
不過她也沒假話,這府裏上下的就一個隆科多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在意的人,其餘人,死活都與她無關。要有那一日,她肯定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