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聖皇降臨
姒白霜，正是姒家家主。
亦是當年出手狙殺風可之，使得風可之差點身死，不久前還親手折磨死殷尋煙母親殷果的那個女人。
“那小子跑了？”
姒白霜眉頭一凝，她沒有感覺到林燁的氣息。
“不……”
一個聲音從姒白霜背後傳來，緊接著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姒白霜背上如煙霧一般蔓延而出，而後雙腳踩在姒白霜頭頂上。
那是一個影子，確卻的說，那是一個沒有實體，由魂魄之力聚集而成的半透明人影。
“孤若是不來，倒真是讓他給逃了。”
影子緩緩開口，他聲音顯得十分慵懶，似乎對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真正了解這個影子真實的人才會知道，他這樣的態度並非是真正的慵懶，而是輕蔑，是目空一切之後，對世間所有人與事的絕對輕蔑。
這種絕對輕蔑，隻有在高深高位的掌權者身上才能看到。
此刻，這兩人的狀態極為詭異，姒白霜站在地麵，而影子站在姒白霜身上，遠遠看去頗有極為狼狽為奸的味道。
“神皇，感覺到他了？”姒白霜聞言一喜，連忙恭敬問道。
神皇，當今太初隻有一個人配得上這個稱呼，那就是秦聖皇。
這影子，正是秦聖皇的影子！
秦聖皇本體此刻還留在仙秦神朝之中，與衛真、十二飛騎等人對峙，雙方僵持不下。
秦聖皇雖然派了許多強者前來劫殺林燁，但終究放不下心，畢竟林燁乃是天選，沒這麽容易死，而林燁不死，未來則會影響到他的地位。
所以，他不得不以神魂降臨扶桑大陸，由姒白霜帶著，親自來到修羅場域內，目的就是為了徹底將林燁扼殺在搖籃中。
“嘿……”
秦聖皇掃了周圍一眼，微微一笑，道：“孤的判斷果然沒錯，那小子確實不愧天選之名，竟能憑一己之力，連續解決掉這麽強者，不過小屁孩終究還是小屁股，沒有成長起來的天選，也隻能任由孤殺之。”
他說著，突然伸出虛無的手掌，朝著一個方向一指，而後又是一抓。
虛空之中似乎有某種力量被他引動，就聽地下冰層中傳來一連串的“哢嚓”之聲，而後“嘭”的一下，一個人影破冰而出，在天空上轉了一圈之後，狠狠摔在冰麵上。
姒白霜凝眸看去，卻發現這破冰而出的人，竟是武陵王麾下冒牌十二飛騎中的一名劫變體修。
此人正是不久前，被林燁嚇退的那人。
他渾身瑟瑟發抖，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見到了姒白霜背上的秦聖皇也不下跪，隻是躺在地上不斷顫抖。
“身為劫變體修，竟然被一個小子給嚇破了膽，當真丟臉之際。”
秦聖皇冷喝一聲，手掌在虛空一捏，那劫變體修慘叫一聲，而後好像被捏碎的雞蛋一般，身子突然炸開，當即斃命。
看著那名劫變體修慘死，姒白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對於秦聖皇舉手間捏死一名劫變體修，她不僅沒有絲毫的詫異，反而一陣興奮。
沒有人了解秦聖皇的修為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甚至於整個天下，有幸見過秦聖皇出手之人，絕對不超過兩手之數。
而今日，姒白霜有幸親眼見到秦聖皇出手，這讓她感覺自己很受器重，備有麵子，心中竊喜不已。
“主動出來吧！天選，不要掙紮，隻有順從孤，你才能死得有尊嚴。”
擊殺了那名劫變體修之後，秦聖皇又轉頭看向一個方向，淡漠開口。
他的聲音似能穿透世間一切阻礙，清晰無比的鑽入藏在地下岩洞中的林燁耳中。
林燁眼皮猛的一跳，適才那股危險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知道自己躲不了了，秦聖皇何等強者，自己就算躲入地底萬裏深處，也逃不過秦聖皇的法眼。
“尊嚴麽？哼……”林燁淡淡一笑，道：“尊嚴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爭取得來。”
林燁的聲音在岩洞內回蕩，並沒有傳出去，但他知道自己說的話，秦聖皇一定能聽得到。
果然，秦聖皇微微一笑，聲音再次透過冰層傳來，隻聽他道：“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然不愧是劍仙，你比孤手下的那些窩囊廢強太多了。孤的神朝中不缺高手，但真正的強者卻沒有一個，隻因他們沒有強者之心，可惜了，你與孤終究是敵人。”
秦聖皇的話語中似乎帶著惋惜，林燁聞言卻是淡淡一笑。
又聽秦聖皇道：“孤知道你和那個小女孩還有很多話要說，孤給你們時間告別，一刻鍾後，孤要在地麵上看到你們兩個，否則休怪孤無情。”
說完，秦聖皇再不言語。
林燁歎息一聲，看來自己這一生隻能走到這裏為止了。
反抗根本是不可能的，巨大的實力差距之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勞，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成功反抗秦聖皇，即便自己是天選。
以前的太子長琴是如此，今日的自己，也是如此。
明知要死，林燁發現自己內心之中並沒有太多情緒，很平靜，沒有絕望，沒有惋惜，平靜的出奇。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殷尋煙，卻發現殷尋煙早已經醒了，一雙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自己。
“你也聽到了？”林燁問道。
殷尋煙默默的點頭，她是被適才秦聖皇的話給驚醒的。
“怕不怕？”林燁有問道。
殷尋煙搖了搖頭，她沉默的將抱著林燁的手緊了緊。
她抱林燁抱得太久，手早就酸了，卻依舊不肯放開林燁，似乎是害怕自己一旦送手，林燁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哥哥……”
殷尋煙突然開口，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溫柔，道：“我有問題想問你。”
“問吧？”林燁微微一笑。
“如果……咱們兩個人能活著出去，你打算幹什麽？”殷尋煙眼睛微微眯起。
林燁一怔，他突然發現，此刻的殷尋煙竟然有些小可愛。
或許是因為明知將死，殷尋煙所幸就放開來，不再有什麽忌諱，所以才現在異常惹人憐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