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狗奴才
距離四象絕殺陣不遠處。
殷苦嬌小的身子微微低伏,雙腳一前一後穩穩的踩在雪地上,做出一副預備前衝的動作,全身肌肉緊繃,背上脊骨更是發出一陣輕微的“劈啪”之聲。
此時的她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爬上去給獵物致命一擊。
她並不相信林燁,就如林燁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一樣,但他不能看著林燁死,一旦發現林燁深陷危機,她會立即衝上去將林燁救出來,即便她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可能連她自己也會搭進去,畢竟四象絕殺陣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有些人自出生以來,就背負著一生不可推卸的使命。
而她,就是那個背負使命的人!
林燁不能死,至少絕不能死在這裏。
她原本以為林燁會被那女子誘惑,從而導致身處擺動局麵,畢竟她見過死在美人計之下天才實在太多太多,天底下有多少男人能控製自己的本能欲望?她自然不認為林燁有這個能事。
然而,當殷苦看到林燁毫不猶豫的一劍斬殺那名女子後,她一雙冷漠的眼睛中不由爆發出一絲神采,身子也微微放鬆了一些。
這個男人,似乎與其他人不同!
殷苦這麽想著,蓄勢前衝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徹底放鬆,身上肌肉依舊緊繃著。
場中,林燁手提滴血的長劍,巍然而立,神色自若,轉頭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眼神中盡顯淡漠。
三道人影在四象絕殺陣周圍顯現,而後快速朝著林燁這邊接近而來,分三路將林燁包圍,當頭一人乃是一名高大漢子,能有合道初期修為,其餘兩人一個是虛神後期,一個是虛神圓滿。
“老大果然說的沒錯,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幸好咱們提前有了準備,否則想要拿下他,隻怕還要廢不少手腳。”
當頭高大漢子沒說話,一名虛神後期修士向道。
“老三沒有回來,想來已經死在你手上,哼!我早說過老三行事傲慢,不能成事。”
看著掉落在一旁的頭顱,高大漢子臉色冰冷,不過卻沒有慌亂,而是盯著林燁,沉聲道:“小子,今日你死在這裏,可不能怪我們,要怪就隻能怪你不識時務,連白聖子這樣的人物也敢得罪,死早已注定!”
雙方還未動手,高大漢子已經判定林燁的死刑。
在他們看來,林燁既然已經進入四象絕殺陣,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絕不可能逃得出去。
死,已經是注定了。
“你們是白成空的人?”林燁臉色不變,淡淡問道。
高大漢子搖頭,臉上帶著幾分敬仰,道:“白聖子何等神人,我們不過是一群小小散修而已,豈敢妄想成為白聖子的人?”
看他這恭敬的態度,仿佛已經把白成空當成了他的祖宗一般。
“哦?原來是一群狗奴才。”林燁不由苦笑搖頭,道:“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自甘墮落,做別人的奴才,你媽要是知道生了你這麽一個兒子,怕會活活氣死。”
高大漢子怒目一瞪麽,咬牙道:“小子,少逞口舌之能,今日不管你說再多,結局早已經注定,受死吧!”
隨著高大漢子的一聲大喝,圍在自己身邊的兩名虛神修為立即動了。
一人朝著林燁急衝而來,一人則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轟隆……”
隨著那虛神巔峰修士的法訣指引,周圍大地突然發生巨震,地上無數的冰雪像是被牽引,轟然飛上天空,此地瞬息間狂風大作。
緊接著,天空上冰雪快速凝聚,凝結成四頭冰雪神獸。
一頭龍獸,一頭虎獸,一頭鳥獸,另有一頭龜獸。
四獸,即為四象,亦是太古四大聖獸之型,此四獸坐鎮陣法四方,雖是由地上冰雪凝聚而成,卻也栩栩如生,身具滔天威勢。
高大漢子以及那衝來的虛神後期修士,見四象絕殺陣被啟動,同時都露出一絲微笑。
擺出四象絕殺陣隻是為了以防林燁逃跑而已,沒有人認為以林燁虛神初期的實力,能逼得自己動用這種高階絕陣,他們自信三名修士任何一人都可以輕易取林燁的性命。
那正在接近的虛神後期修士更是大喝一聲,趁機突進到林燁身前,手中刀光一閃,一柄大刀已然在手,朝著林燁攔腰砍來。
原本這一刀該砍林燁的頭顱,但他自信自己出手,林燁必死,把林燁的頭顱完整的帶去給白成空,更能討白成空歡心。
遠處,殷苦見狀,全身再度躬起,雙腳所踩在地麵發出一陣“哢嚓哢嚓”之聲,被冰雪凝固的大地裂開一道道猶如蜘蛛網一般的紋路。
但是她卻沒有立即衝上去,見到場中的林燁臉色依舊平靜,不知為何,殷苦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在林燁身上,她感覺似乎見到了同類!
場中,林燁冷漠的看著大刀朝自己橫劈而來,刀刃在冰雪的照映下閃爍著森寒光芒,他沒有動,直到大刀即將砍到自己身邊之時,林燁才突然抬起一隻手掌。
他的手潔白無暇,像是一塊璞玉雕琢而成的一般,看起來纖細而羸弱,仿佛一碰就碎。
然而,就是這麽一隻看似脆弱的手掌,在接觸到那柄大刀之後,大刀之上竟然傳來一聲好似鏡子摔碎一樣的聲響。
“嗆啷啷!”
林燁以肉掌入白刃,直接將極速劈來的大刀抓在手中,而後狠狠一捏,由稀有金鐵打造而成的法寶大刀應聲破碎,化作無數塊鐵片飛濺而出,向著那名還持著刀柄的虛神後期修士激射而去。
那修士此刻完全懵住了,仿佛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竟忘了閃身躲避。
事實上,就算他此刻躲避,也根本無濟於事。
大刀破碎後化作無數碎片,毫無阻礙的打在那名修士身上,就聽“噗哧噗哧……”那修士直接被打成篩子,身子仰天栽倒,當場斃命,致死也未曾哼出一聲。
血花漫天灑落,落地之時已被凍成一塊塊凝固的血色冰塊,滴滴答答掉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