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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7|3.23|家

  這邊百香園大門才開,嚴夫人那位貼身媽媽就已經趕了過來,見著彥瑩滿臉的笑:「肖姑娘,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彥瑩朝後院瞟了一眼,簡亦非正在練劍,她壓低聲音道:「媽媽你先去普濟寺山門等我們,昨晚他說要與我一道騎馬過去。」


  那媽媽有幾分失望:「那……我先去,肖姑娘,你可不能不來啊。」


  彥瑩點了點頭:「我說話算話,媽媽且去山門等我們,到時候你裝成一個進香的,過來跟我答話便是。」


  「好,就這般說定了。」那媽媽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出去。


  那媽媽這邊剛剛走,簡亦非便從裡邊走了出來,朝著彥瑩笑了笑:「三花!」


  彥瑩有幾分心驚肉跳,難道她剛剛和那媽媽說話被簡亦非看見了?她一雙手抓住了衣裳角兒,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亦非,怎麼了?」


  「沒什麼,我剛剛練完劍,出來看看你。」簡亦非走近彥瑩身邊,低聲道:「我方才忽然就想見你,好想馬上見到你,心裡總有一種懸著的感覺,好想一閉眼,你就不會在我身邊了一般。走出來看到你,我這才放心。」


  彥瑩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簡亦非見著她忽然落淚,十分驚慌,一把將她拉住:「三花,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誰叫你說這樣的話,聽著真傷心!」彥瑩嗚嗚咽咽起來,雖然極力想剋制自己不要流淚,可那眼淚珠子就是這樣落了下來。簡亦非說的這幾句話實在太煽情了,就好像戳中了她的淚點一般,讓素來堅強的她也忽然落淚了。


  「三花,我錯了,我說錯了。」簡亦非好一陣慌亂,抬起手來拿衣袖給彥瑩插眼淚,自己也真是不會說話,一大早就說些這樣的東西,莫怪三花會難過。他低聲道:「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彥瑩的心一片酸酸澀澀,以後,他們還會有以後嗎?她含著淚笑了笑:「以後不許你再這樣說,要說也是我來說。」這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就像杜鵑啼血,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碎裂的聲音。


  兩人站在那裡說了好一陣子話,彥瑩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了下來,她從簡亦非的懷中抬起頭來,眼睛一轉,就看到了那些忙著搬貨的夥計從身邊走過,他們的眼睛還偷偷的在往自己身上看,趕忙將簡亦非推開了些:「你先去衛所,將今日要做的事情布置下去,別耽誤了大事。」


  站在門口望著簡亦非的坐騎慢慢遠去,彥瑩心中無限悵惘,前世學過兩句詩「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那時候一點也不能體會離別的情緒,現在卻是真正的擺在自己眼睛,一點也沒有可以迴避的餘地。


  辰時左右,彥瑩與簡亦非一道出發了,兩人共騎了一匹馬,披著霞光朝西山奔了過去。彥瑩坐在前邊,一雙手拉著韁繩,她能感覺到後邊簡亦非溫暖的鼻息,一點點的撩撥著她那脆弱的心弦。


  來大周一年多,她從來沒有落過淚,可今日她的心卻脆弱到時時刻刻都想流淚的地步。她不敢回頭,唯恐簡亦非見到她眼角掛著的淚珠,只能閉著眼睛將風將臉頰上的淚吹乾。


  此時雖然已經是春末夏初,可道路兩旁依舊有不少的花朵在盛放,特別是那野薔薇,爬滿了山坡,纏在樹上,就如瀑布般落了下來,山風微微吹拂,山道上翠微蒼蒼,那抹綠色不住此起彼伏。彥瑩沒有賞花的心思,兩眼望了過去,只覺得一片愁雲慘霧,見不到半點亮色。


  「三花,你瞧,那邊的景色真好看!」簡亦非指了指山谷里,一線清亮的山泉從山上流了下來,就如玉帶掛在翡翠之間,溪水濺落無數的碎玉亂瓊,點點晶瑩。


  彥瑩茫然的看了那邊一眼,點了點頭:「可不是?」她的眼睛瞄了瞄,就見半山腰上有幾處明黃色的飛檐,從綠樹重重里透出來,陽光照在琉璃瓦上,閃閃的發著光亮。那就是普濟寺吧?嚴夫人的貼身媽媽就在那裡等著自己,彥瑩一想到這裡,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三花,怎麼了?」簡亦非興高采烈只得到淡淡的回應,他有些奇怪:「你在看哪裡?」


  彥瑩伸手指了指那處飛檐:「那裡可是寺廟?」


  簡亦非點了點頭:「是,那邊是普濟寺,很著名的,咱們過去瞧瞧,順便拜拜菩薩?」


  自己還在想著怎麼提出這建議來,他倒是先說了出來,彥瑩凄然一笑:「好,咱們去普濟寺瞧瞧,我去抽支簽子看看,運氣好不好。」


  兩人騎馬到了普濟寺山門,有小沙彌攔住了他們:「兩位施主,請將馬牽去那邊。」


  簡亦非讓彥瑩到山門等著,自己跟了小沙彌到那邊去將馬送到馬棚裡頭去,出來的時候就見彥瑩與一個婆子站在一處交談,似乎很是融洽。


  「三花!」簡亦非快步走到彥瑩面前,看了一眼那個婆子:「這位大嬸是誰?」


  彥瑩笑了笑:「這位大嬸是我百香園的主顧,今日她是來給她生病的兒子許願的,聽說那慈心大師算命十分准,她還想請慈心大師給她兒子算個命。」


  「慈心大師?」簡亦非聽了點頭:「我知道,他名聲實在大,就連皇後娘娘都找他算過命數呢,大家都說他算得很准,根本不會有半分差錯。」


  「真有這樣神?」彥瑩裝出一臉嚮往的神色:「那咱們趕緊讓他去給算算。」


  「算什麼?」簡亦非有幾分奇怪:「咱們的八字不是已經合過了?」


  彥瑩白了他一眼:「豫州城哪有慈心大師這樣的神人?我想聽聽高僧幫咱們合出來的八字是什麼樣子的。」


  「好好好,全依你。」簡亦非瞧著彥瑩堅持,也跟著她往前邊走:「也不知道慈心大師可否有空,肯定不少人找他哪。」


  「那是當然。」那媽媽不住的點頭:「要請慈心大師算命,可得要有佛緣,兩位可以先去那邊清涼殿里排著,有人會帶你們進去,你們往那功德箱里投一個銅板,若是正面朝上,就能去見慈心大師了。只不過大家都說實在蹊蹺,每日投到功德箱里的銅板兒也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投出正面朝上的卻少而又少,就是不知我們有沒有這運氣?」


  簡亦非聽了也是好奇:「還有這樣的事情?三花,咱們趕緊去試試。」


  畢竟少年郎求勝心切,聽著那媽媽這般說,簡亦非對於這投銅板進功德箱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拉著彥瑩的手就往那清涼殿走,那媽媽緊緊跟了上來:「肖姑娘,等等我。」


  走到清涼殿,那裡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兩個功德箱前邊全是人,就聽著裡邊惋惜的聲音此起彼伏:「唉,怎麼是反面!」


  一個小沙彌將他們領到左邊那隊伍里排著,彥瑩瞧了瞧前邊黑壓壓的一片人,嘆了一口氣:「要是有這麼多來百香園排隊買烤鴨的就好了。」


  那媽媽嗤嗤一笑:「肖姑娘,你那鋪子里生意很不錯了,那排隊的人都出了鋪子大門了,你還想要怎麼好?」


  「大嬸,你瞧瞧這裡頭的人,比起我百香園前邊排隊的,只怕是十倍還不止呢。」彥瑩瞧著那些站著的人,一個個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不由得更聯想起自己的烤鴨來,現在田莊開拓得還不夠大,客源足,鴨子供應不足,形成了供不應求的局面,自己還得想想辦法,到哪裡弄出個養鴨場來才好。


  與簡亦非排了半個時辰的隊伍,總算是輪到他們兩人投銅板了。這功德箱是個大箱子,但是與別處的箱子不同,它是側面開口,後邊卻是空的,這樣就能看到投出的銅板是正還是反了。


  「三花,你投還是我投?」簡亦非摸出了一枚銅板來,笑著看了看彥瑩。


  「你投罷,我沒你般好功夫。」彥瑩瞧著身邊那媽媽與功德箱後頭那小和尚交換了下眼色,心裡便知道,無論是誰投,肯定都是正面朝上,可為了讓簡亦非高興,她將這任務交給了他:「你這般俊的身手都投不出正面來,那我也不用去試了。」


  簡亦非被彥瑩一誇,有些飄飄然,咧嘴笑了笑:「好,我來投。」


  那銅板從那縫隙里塞了進去,他指尖略微用力,將銅板平平的托著落了下去。功德箱后的小沙彌瞪圓了眼睛,捧著那銅板給眾人看:「正面,這位公子與姑娘可以進去見慈心大師了!」


  那媽媽笑著道:「小師傅,我跟他們也是一塊的。」


  簡亦非本來想說不是,後來想著她是百香園的主顧,看在彥瑩的面子上,也不能就把人家攔在外邊,畢竟這是與人方便不是?他點了點頭道:「他是跟我們一塊的。」說完這話,他心中有幾分心虛,都說在佛祖前邊不要妄語,自己可是撒謊了。


  小沙彌笑著一伸手:「三位施主請跟我從這邊來。」


  第二百五十六章惡卦


  靜室里擺著一個佛龕,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僧盤坐在那佛龕之前,雙手自然放在膝蓋上,雙目微微的閉著,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麼,聽著外邊的腳步聲,他慢慢睜開了研究,朝彥瑩與簡亦非笑了笑:「施主請坐。」


  靜室里擺著幾個蒲團,彥瑩他們三人坐了下來,就聽那慈心大師問道:「三位施主是來問什麼事情的?」


  那媽媽搶先道:「我是想替我那生病的兒子來問個吉凶,他們兩人是來合八字的。」


  慈心大師緩緩開口道:「那我先合了八字。」


  彥瑩心裡暗道,這慈心大師也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罷了,身在這深山古寺,可卻輕而易舉被人收買,隨隨便便就能昧著良心說謊話——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這分明就是披了一件高僧的袈裟招搖撞騙嘛。


  簡亦非將兩人的八字報了出來,慈心大師閉著眼睛,手指不住的在掐來掐去,彥瑩饒有興趣的望著他,心裡想知道這老和尚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樣的批文來。


  「施主……」慈心大師睜開了眼睛,臉上有為難之色:「你們兩人這八字……」


  簡亦非興緻勃勃:「是不是天作之合?」


  彥瑩暗自嘆氣,瞧著那慈心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虧得他還說得這般興緻勃勃,她很平靜的望了一眼慈心大師,低聲道:「大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慈心大師見著彥瑩這般平靜,忽然間卻是語塞,好半日才緩緩道:「你們兩人這八字,分開看倒是大富大貴之命,可因著彼此富貴命太硬,湊到一處卻呈兩敗俱傷之勢,少年夫妻不能到頭,命中無子,而且三年內必會有血光之災。」


  這命中無子深深的刺痛了彥瑩的心,若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糊裡糊塗與簡亦非成親了,那以後生出來的孩子都會是痴傻的智障兒,那跟無子又有什麼兩樣?她的臉瞬變得慘白一片,一雙手微微的顫抖起來,莫非這慈心大師說的是真話?


  「不可能!」簡亦非驚跳了起來:「大師,你在開玩笑罷?我們原來合過八字,我與三花以後會恩恩愛愛一輩子,花開富貴到白天,怎麼你說出來的,全然不同?」


  慈心大師臉上看不出半分悲喜之色,靜靜道:「我推算出來是這樣的八字,至於施主相不相信,那也只能看你們自己了。」


  彥瑩站起身來,默默的走了出去,簡亦非趕緊追了過去:「三花,三花!」


  慈心大師睜開了眼睛,念了一聲佛號,朝那媽媽道:「為了這個八字,老衲又不知要折損多少修為。」


  那媽媽從袖袋裡摸出一張銀票,笑著道:「我們家夫人每年在這普濟寺不知道捐了多少香油錢,大師只不過說一句話,行個方便而已。那位肖姑娘已經不想跟簡公子在一處,大師這樣做也只是成全了她。」


  慈心大師接過銀票,雙目微閉:「施主你去罷,我要好好念幾日經文才能洗去我今日造下的口業了。」


  那媽媽笑著退身出去,遙遙見著那邊有兩道糾纏的身影,趕忙追了過去:「肖姑娘,簡公子!」


  簡亦非雙手拉住彥瑩,不讓她往前邊走:「三花,你不能丟下我,咱們不是說好要過一輩子的嗎?你怎麼能半途就撒手了?」


  彥瑩心中凄然,忍住眼淚對簡亦非道:「亦非,你沒聽見慈心大師說嗎?咱們兩人八字不合,若是結為夫妻,肯定會有血光之災!我只願你這一生好好兒的,不願瞧見你遭這般罪過,你放開我,咱們這親事還是別再提了。」


  「不行,我不放手!」簡亦非大喊了一聲,眼睛里出現了幾根紅色的血絲:「憑什麼,憑什麼那老和尚幾句話,你就要把我丟了!」


  嚴夫人的貼身媽媽這個時候追了過來,聽著簡亦非的喊叫,趕緊幫著彥瑩來勸他:「簡公子,慈心大師算命可是出了名的准,你可別小看了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肖姑娘自己也不願意再與你在一處,你又何苦再糾結呢?」


  「你走開!」簡亦非氣呼呼的朝那媽媽喊了一句:「這裡沒你的事兒!」


  「亦非!」彥瑩聽著簡亦非那氣急敗壞的口氣,心中更是難過,她從來沒聽過簡亦非用這種語氣跟旁人說話過,看起來他真是急紅了眼睛。自己何曾想讓他如此難過?可是形勢不得已,只能快刀斬亂麻,否則以後痛苦終身。


  「三花!」簡亦非抓住彥瑩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難怪他今日一早起來就有些不好的預感,現在竟然應驗了!「三花,我不管那老和尚怎麼說,我就是要娶你!」


  「亦非,咱們不能違背天命,還是聽了慈心大師的話,你另外再找一個妻子吧,現在以你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何必一定要來糾結這段沒有將來的感情?你沒聽慈心大師說的嗎,我命中無子!」彥瑩心中痛苦,可卻還要打起精神來勸說他,真是如刀割一般,旁邊的那貼身媽媽聽了都覺得唏噓,只不過這事兒關係到自家三小姐,她也只能在旁邊跟著彥瑩勸簡亦非:「簡公子,你想開些,天下的好姑娘多著呢。」


  「天下的好姑娘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娶三花!」簡亦非將彥瑩的手捉得緊緊的:「三花,那老和尚肯定是在胡說八道,咱們別理睬他!」


  幾人的爭執聲將幾個路人引了過來,大家都好奇的望著簡亦非與彥瑩,聽了個大概意思,眾人紛紛勸道:「這位公子,這事情可不能兒戲,你須得慎重!慈心大師肯定不會算錯的,你跟這位姑娘有緣無分,不如趁早放手。」


  彥瑩低頭望著青石板地面,心中委屈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沉默著沒有說話,任由簡亦非將她的一雙手越抓越緊。今日一定要做個了斷,她不願意以後兩人終身痛苦,堂兄妹成親算得上是*,最最重要的是他們生下的孩子會是怎樣,彥瑩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位公子,你也不用著急!」有個大嬸瞧著簡亦非與彥瑩那般痛苦,好心給他們出了個主意:「你們不如花些錢,請慈心大師給你們化解,只要你們兩人中間有一個改了命,這八字就不會不合了。」


  簡亦非猛然轉頭,臉上全是驚喜:「這位嬸子,你說的可是真話?」


  那大嬸連連點頭:「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們村裡有個有錢的,家裡兒子得了重病眼見著活不成了,請那算命的說是熬不過去了,後來他花了重金讓慈心大師替他改命,後來就慢慢的好了,現在還娶了媳婦生了娃吶!」


  「原來如此!」簡亦非心中歡喜,朝那大嬸行了一禮:「多謝大嬸指點。」


  彥瑩一把拉住了他:「亦非,你要去作甚?」


  「我要去找慈心大師,不管花多少銀子,我都要讓他替我改命,要改出一條和你八字相合的命來!」簡亦非一臉堅毅的神色:「三花,咱們一道去找慈心大師!」


  彥瑩瞠目結舌,這戲可沒法演下去了。還去找慈心大師,又要花一大筆銀子,這實在是浪費,嫌錢多不成?


  那嚴夫人的貼身媽媽也是目瞪口呆,見簡亦非那般堅定,知道用八字不合這條法子是行不通了。她默默的轉過身去,從人群里擠開,得趕緊回府去告訴夫人這事兒,可得另謀他途才行。


  簡亦非拉著彥瑩就往慈心大師的靜室闖,外邊站著的小沙彌攔住了他們兩人:「大師已經閉關,現在不見客,還請兩位施主回去罷。」


  「不行,我非得要見慈心大師不可!」簡亦非目光灼灼盯住那小沙彌:「你去跟慈心大師說,我不見到他,我就不走!」


  彥瑩嘆了一口氣:「亦非,咱們回去,犯不著送銀子給旁人。」


  「不,我一定要改命,要不是咱們八字不合,到時候說不定會害了你。」簡亦非手心有幾分炙熱,從他的掌心傳了過來,一直傳到了彥瑩的掌心,她只覺得全身溫暖,朝簡亦非抬腿一笑:「亦非,我不信這個八字了,我們就信豫州城合的那個八字好了。」


  簡亦非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三花,你想通了?」


  彥瑩眨了眨眼睛,睫毛上一顆淚水掉了下來:「只是若我真的無兒無女,你母親肯定也會讓你納側妃抬侍妾,那咱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三花,你說的什麼話!你生不了孩子也沒事,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早就說過,這一輩子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你難道不相信我?要不要我在菩薩面前再發個毒誓?」簡亦非舉起手來:「我簡亦非在此發誓,若是今後……」


  彥瑩含淚將他的手拉住:「亦非,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只是不能要孩子……不能要孩子……彥瑩的腦袋一片紛紛亂亂,或許不要孩子就能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第二百五十七章糾結


  山風拂面,一匹白色的駿馬馱著一男一女,飛快的在山間奔跑,前邊的額少女面若春花,後邊的少年俊朗英武,瞧上去真是一對璧人。


  「三花,咱們再別提慈心大師給咱們算八字這事情了,原來在豫州城的時候,那相士給咱們算的八字,不是說佳偶天成?咱們又何必信那老和尚的話,什麼大師不大師的,欺世盜名而已,我倒覺得豫州城那相士是大師。」


  彥瑩已經比原來放開了些,只是依舊還有些忐忑,不生孩子是一碼事兒,可與自己的堂兄成親,她還是覺得有一道坎。她有些羞愧,分明知道簡亦非是自己的堂兄,可為何還能對他有那份男女之情?他坐在自己身後,在耳邊呵出溫熱的氣息,令她竟然有些心上心下的不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連道德倫理都顧不上了嗎?


  「三花,你怎麼不說話?」簡亦非現在倒是心情不錯,一隻手輕輕摟住了彥瑩柔軟的腰肢:「你竟然已經做了決定,就千萬不能出爾反爾!不能生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不要孩子便是,或者到你姐妹那裡過繼一個過來,放在咱們名下養著。」


  彥瑩緩緩的點了點頭,旁人的孩子與自己的孩子終究不一樣,可她卻沒那勇氣,敢拿孩子的一輩子去賭,她辦不到,這對那個孩子也不公平。不如就按著簡亦非說的,以後到姐姐妹妹那裡過繼一個來算了。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事兒暫時算是放下了,心裡忽然舒暢了許多,將臉孔埋在一雙手裡擦了擦,淚痕已干——既然老天爺讓她別無選擇,那也只好勇敢去面對了。


  回到鋪子裡頭,生意很好,夥計們招呼著客人都快忙不過來了,彥瑩從馬上翻身下來,快步走到鋪子裡邊,忽然間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一般,全身充滿了力量。昨晚那種愁雲慘霧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只有掙錢才能讓自己精神奕奕,彥瑩咧嘴一笑,自己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財迷,不僅自己喜歡掙錢,帶著肖家幾姐妹個個都奔跑在致富的大道上。


  簡亦非站在一旁,見彥瑩臉上有了原來那熟悉的笑容,總算是放下心來:「三花,我現在去衛所,晚上再回來,你可不能不讓我進門!」


  彥瑩朝他笑了笑:「你去吧,我等你。」


  簡亦非高高興興的離開了百香園,今日可真是將他嚇了一大跳,那個該死的老和尚,竟然說那麼兇險的話,害得三花差點要把他給扔了,幸虧自己意志堅定,這才讓三花回心轉意。簡亦非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心中依舊在疑惑,自己要不要出些銀子改了命,要不是三花心裡總有個疙瘩。


  騎著馬慢慢往前邊走了去,就見街角坐著一個人,小小的攤位前邊掛著一幅布做的招牌,上頭寫著幾個大字:「鐵口神斷」。簡亦非勒住馬,愣愣的看了看,那坐在攤位后的相士殷勤的招呼著他:「這位公子,看相算命,不準不要錢!」


  簡亦非翻身下馬,走到他面前:「你真算得准?」


  相士哈哈一笑:「我在這街道上給人算命看相十多年了,要是看得不準,還能在這裡擺攤不成?」他偷偷打量了簡亦非一眼,一瞧這位公子就是個愣頭青,竟然還來問自己算不算得准,誰還會說自己算不準不成?

  這算命看相,三分是從那《周易》里學來的,七分卻是靠察言觀色善於說話,只要摸准了那來看相算卦的人是怎麼想的,順著往他那邊說,這算出來的東西不說別人相信十分,至少也有七八成準的。


  相士瞧著簡亦非的穿戴,又瞧著他那猶豫的神色,心裡頭想著自己可是來了金主兒了,怎麼著也要從這公子口袋裡掏些銀子出來才是。


  「這位公子,我見你骨骼清奇,氣度不凡,日後定然會出人頭地。再看你這眉間有隱隱黑氣,卻該是最近有所變故。」相士胡謅了兩句,總要打點香餌將這條大魚釣起來才是。


  簡亦非大驚,這相士怎麼知道他與三花的事情有變故呢?莫非真是高人?他趕緊點頭:「大叔,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遭了變故。」


  相士嘿然一笑,扭了扭脖子:「我看得出來。」這年輕公子眉頭緊鎖,看到自己攤位時兩眼迷茫,忽然又亮了起來,說明肯定是有什麼煩心事,想問個卦看看。這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算不得什麼神奇。


  「大叔,我想要你幫我合個八字。」簡亦非想了想,他倒要看看別人的八字批文是怎麼寫的,那老和尚說的話,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和三花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到了他嘴裡就這般凄慘了。


  原來是要合八字,相士摸了摸鬍鬚,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公子肯定是喜歡上哪位姑娘,家裡頭不讓娶,他心中不甘,想看看兩人的八字究竟合不合——就連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都拿到手了,還挑剔什麼!這公子的父母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相士心裡想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自己可得將他們的八字說合得妥妥噹噹。


  簡亦非將兩人的八字一報,相士掐著指頭念念有詞的算了一陣,忽然抬起頭,兩隻眼睛里放光:「這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八字,再好也不過了!夫妻白頭偕老,多子多孫,富貴無比!」


  「真的?」簡亦非瞪大了眼睛,這話怎麼跟那老和尚的完全不同了?

  「公子,我不會說假話,你只管相信便是。」相士心中嘆氣,剛剛他算了下,這對八字真是相合,那公子家裡為了拆散他們兩個,肯定是買通了人說他們八字不合:「公子,若是有人說這兩個八字不合,肯定是騙你的,千萬莫要相信。」


  「大叔,你說得對,肯定是騙我的。」簡亦非點了點頭,伸手去摸荷包,忽然間就呆住了,他的銀子全在三花那裡,荷包裡頭只有十幾個銅板呢。


  想了想,他從腰間解下掛著玉珏:「大叔,我出來得急,沒帶銀子,先將玉珏放到你這裡押著,就回去取了銀子給你。合個八字,十兩銀子夠了嗎?」


  那相士聽了打了個哆嗦,這富家公子出手就是闊綽,十兩銀子,夠他好幾個月的吃用了!他咧嘴笑道:「夠了,夠了!」


  簡亦非趕緊騎馬回了百香園,彥瑩正在指揮著夥計般東西上二樓,見簡亦非又回來了,不由得十分驚奇:「你怎麼就回來了?只怕是還沒去青衣衛的衛所吧?」


  「三花,給我十兩銀子好不好?」簡亦非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我欠了人家十兩銀子。」


  「什麼?」彥瑩看了一眼簡亦非:「你騎馬踩傷人了?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問著要十兩銀子?是要拿了去賠人家?」


  「不是不是!」簡亦非擺了擺手,嘿嘿的笑:「我剛剛請人給咱們合了八字,那看相的大叔說咱們這八字是天作之合,夫妻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三花,你看看,就那老和尚說咱們八字不合,其餘人合出來的都是好得不行。」


  彥瑩嘆了一口氣,取了一個十兩的銀錠子給他:「你再也莫要亂花錢讓旁人去合八字了,我不信那慈心大師說的話還不成嗎?」這十兩銀子賺起來也為難,偏偏簡亦非全然不當一回事,大手大腳的給扔了出去。算命看相不就是嘴巴皮子一碰,幾句話就能賺出這十兩銀子來,也就簡亦非這獃子才願意給。


  簡亦非拿了銀子喜滋滋的回到了相士那裡,把銀子給他,將玉珏換了回來,走的時候還衝著那相士嘿嘿的笑了個不停,看得那相士都有幾分莫名其妙,趕緊低頭看了看那個銀錠子,莫非那公子給的是假銀子?他掂量了下重量,又用牙齒重重的咬了一口,看了看沒有鉛胎印子才放了心。


  剛剛一到衛所,手下就向他稟報:「方才秦王派人喊簡統領回王府去,說有事情找。」


  簡亦非皺了皺眉,不用說,肯定是他母親又在鬧著要他搬回秦/王/府去了。雖然之前在秦/王/府做了幾年親衛,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住回去,他覺得住到王府里,自己覺得全身不自在,一見著秦王妃,又覺得格外尷尬。


  秦王妃死了兒子沒多久,秦王就這般大張旗鼓的將母親接回了秦/王/府,這讓簡亦非感覺非常不好。他寧可相信自己的父親死了,母親寡居在鄉間,也不願意見著母親做為一個掠奪者,闖到旁人的家裡,去破壞那份原有的安寧。


  將心比心的想,若是母親是秦王妃,她處在那樣一個位置,她會是什麼感覺?簡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往秦王妃傷口上撒鹽,盡量不在秦王妃面前出現。再說他喜歡跟彥瑩住到一處,喜歡百香園中那無拘無束的氣氛,一點也不喜歡秦/王/府里那陰沉的氛圍。


  只不過秦王喊他回府,他也不能不去,簡亦非只能策馬去了秦/王/府,出乎意料,他在主院里只見到了秦王與秦王妃兩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抗拒


  主院的大堂前邊站著兩個射門簾的丫鬟,門口懸挂的琉璃珠串門帘不住的在晃動,一點點晶瑩的倒影在地上跳躍著,時而撲到了人的臉上。兩人偷偷的往屋子裡瞧了瞧,用極低的聲音道:「王爺……好像發火了。」


  「可不是,聲音都抬高了!」一個穿著淡紅色衣裳的丫鬟眨了眨眼:「大公子把王爺給氣壞了。」


  「怨不得王爺生氣,大公子一直不肯住回府裡頭來,這話傳出去都不好聽,大公子這不是在嫌棄咱們秦/王/府不成?」那穿淡綠色衣裳的丫鬟輕輕哼了一聲:「我原先瞧著大公子很聰明,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還真是傻。」


  「快莫要說了,指不定誰就要出來了。」穿淡紅衣裳的丫鬟拉了拉同伴,兩人站在了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可兩隻耳朵卻豎起來,儘力想聽聽裡邊在說什麼。


  秦王的臉黑沉沉的,就如鍋底:「我已經派人問過了,你根本就沒有在青衣衛的衛所住,為何不願意回秦/王/府住?未必秦/王/府還不如百香園不成?」


  簡亦非大大方方道:「秦王殿下,百香園的東家是我的未婚妻,最近她遭人脅迫,所以我住在那裡保護她。」


  「為何還喊我秦王殿下?我是你爹,你該喊我父王!」秦王幾乎要咆哮了,他有幾分絕望,自己先後死了兩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卻不願意認他,一直喊他秦王殿下,聽起來真是莫大的諷刺。


  旁邊端坐著的秦王妃見著秦王那生氣的樣子,心中無比舒暢,現在她與秦王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在她最傷心難受的時候,秦王竟然將她的庶妹帶回了秦/王/府,而且還抬了她做側妃!這消息傳回安國侯府,她的母親安國侯夫人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捂著胸口一個勁的哼哼唧唧,當年竟然沒有斬草除根。


  當年以為這位庶妹應該會不在人世,或者不敢再回京城挑釁了,可沒想到十八年後,她卻帶著兒子走進了秦/王/府,這讓秦王妃實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偏偏每日里這個側妃還要到她面前來不住的晃悠,借著請安的名頭讓她心裡邊不舒服。


  秦王妃的手緊緊的摳住了座椅的扶手,牙齒咬得緊緊,她恨程思薇,更恨秦王,這個薄情寡義的東西,他從來就沒有一份真心,對於旁人,他都只是利用。她瞧著秦王被簡亦非氣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十分舒爽,同時也頗感詫異,這程思薇的兒子,似乎對榮華富貴一點都不感興趣,竟然堅持到外邊住,不願意住回秦/王/府來。


  「未婚妻?」秦王的注意力完全被這三個字吸引了過去:「什麼未婚妻?你什麼時候訂親了?」


  「回王爺的話,亦非去年便已經訂親,婚期是今年的九月十七,只有四個月了。」提起自己的親事,簡亦非很高興,笑眯眯的向秦王介紹起彥瑩來:「我的未婚妻子是一個農家姑娘,她……」


  「農家姑娘!」秦王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怎麼自己兒子這般死心眼?原來以為他身份變了,就會對那個什麼農家丫頭不聞不問了,沒想到他還在與她來往!:「一個鄉下丫頭妄想要嫁進秦/王/府?這怎麼可能?你趕緊將這門親事給退了,我已經替你找了一門好親事,等著過幾日便派媒人去提親。」


  「退親?」簡亦非吃了一驚,他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我這一輩子是要跟三花在一起的。除了她,我誰都不娶。」


  「這婚姻大事可由不得你!」秦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這是古來的道理,你休想自作主張!」


  「王爺,你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卻說起什麼父母之命來了,豈不是有些牽強?」簡亦非聽著秦王竟然不准許他的親事,心裡一急,那話便衝口而出:「我想我的親事我自己可以做主,多謝王爺關心。」


  「你……」秦王憤怒的看著簡亦非:「即便你說我沒有權力來過問你的親事,可那嚴三小姐卻是你母親看好的,你不尊重我,難道也不尊重她?這麼多年來她辛辛苦苦撫養你長大成人,你就不想想她的辛苦?」


  「我會儘力去說服母親,我一定要娶三花,王爺不必再勸我了。」簡亦非站在那裡,昂著頭,一雙眼睛清亮亮的,沒有半分雜質一般,看得秦王有些退縮,他轉過頭去,氣哼哼的對著秦王妃道:「過兩日你去喊個官媒過來,給他去嚴尚書府提親!是那位三小姐,你可別記錯了!」


  秦王妃本來好好的在看熱鬧,沒想到事情忽然落到了自己身上,望著秦王氣沖沖的背影,她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來,沒想到也有人能將他氣成這樣,真是大快人心。她抬眼望了望簡亦非,見他還站在那裡,臉上有著一絲憤怒的紅色,心裡微微一動,如果自己幫助他娶到了那農家丫頭,既能掃了秦王的面子又能讓程思薇倍受打擊,這可真是一箭雙鵰。


  她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輕聲問道:「簡統領,你是不是想娶那農家姑娘?」


  簡亦非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還請王妃不要替我安排媒人去尚書府提親,我只喜歡三花,我這一輩子是要和三花過的,旁的女人,我一個都不要。」


  秦王妃聽了這話有些動容,她無奈的看了簡亦非一眼:「可是你父親卻安排了我去做這事情。」


  「王妃,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能不能放過我?」簡亦非朝秦王妃行了一禮,直起身來,說得很是真摯:「我知道王妃現在肯定很討厭我,畢竟因著我母親做了這不光彩的事情。母親是生我養我的人,我本不該這樣說她,可亦非卻覺得她實在做得不應該。所以亦非不願意回秦/王/府住,更不願意讓王妃心裡不舒服。亦非對那所謂的世子之位根本沒有肖想,只盼著能早日辭了青衣衛的職務,幫著三花一起去種地做生意。」


  「什麼?」秦王妃微微動容:「你竟然不想做世子?」這天下還有這樣的傻子?眼見著秦王只有他一個兒子了,他還不想做世子?只怕是故意這般說的。


  「是,王妃,這是我的真心話,亦非一點也不想做那個世子,亦非只想著能跟三花一起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王妃若是覺得不放心,盡可以選收養王爺侍妾們的兒子,從小便養到膝下,到時候他肯定會將王妃當成他親生的母親了。等著那小公子長大,王妃便為他請立世子即可。」


  秦王妃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簡亦非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看來他早就這樣想過了,他果然沒有說假話,是真心真意在為自己打算,沒想到程思薇這個賤人竟然還生出了這樣好的兒子來,可真是歪瓜出好種了。


  「既然你這般替我盤算,那我也投桃報李,替你想個主意。」豫王妃笑吟吟的朝簡亦非點了點頭:「你走近些,咱們小聲說話,可別被旁人偷聽了去。」


  靜媽媽趕忙走到大堂門口,伸著脖子看了看外邊,將兩個射門簾的丫鬟趕遠了些:「蠢站在這裡作甚?還不去給那些鳥喂點粟米!」


  兩個丫鬟正在探頭探腦,被靜媽媽一嗓子吼著縮了脖子飛快的往旁邊走,靜媽媽將門給關上,自己守在門口,一雙眼睛不住的透過門縫往外邊瞟。


  「簡統領,王爺已經交代了這件事情給我,若我不去做,王爺肯定會發脾氣,到時候我也沒辦法,只能替你去尚書府提親。而且若是你這樣一味堅持著要跟那農家丫頭成親,對你那未婚妻也沒什麼好處,說不定王爺一生氣,怕幾個人將她捉了……」秦王妃抬眼看了下簡亦非:「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簡亦非打了個哆嗦,秦王雖然瞧著和氣,但也不是沒有做過那斬草除根的事情,秦王妃說的這話確實有可能發生。他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忽然間覺得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冷,還有一種想要拔腿跑回百香園去見彥瑩的衝動。


  「可是你也別怕。」秦王妃微微一笑:「我現在有個法子,就看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簡亦非眼睛一亮:「還請王妃指點!」


  「這事情,必須有一個地位高的,能壓得住你父親的人出面才來擺平。」秦王妃端起茶盞慢慢喝了一口,見簡亦非顯得有幾分著急,拿著茶盞蓋子磕了磕茶盞口子:「我是你父親的妻室,肯定不可能有那本領,要讓他父親不再反對,一定要是他害怕的人,你說呢?」


  簡亦非眼睛一亮:「我去找皇上!」


  「錯了,皇上又怎麼會管你這些事情?指婚什麼的,難道不該是皇後娘娘的事?」秦王妃將茶盞放到桌子上,慢慢的站了起來:「你母親要進□□做側妃,是要皇後娘娘點頭的,如果皇後娘娘答應給你指婚,將那鄉下丫頭指了給你,那你父親就沒有辦法了,只能乖乖聽命,任憑著你去娶她了。」


  「多謝王妃指點!」簡亦非想了想,很是開心,王妃真是足智多謀,才這一會子功夫就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明日我就去找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願不願意召見你還是一回事,但你也只能儘力去試試了。」秦王妃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真希望這簡亦非能求了皇後娘娘替他指了那個農家丫頭給他做媳婦,到時候她可要好好看看程思薇那張臉,會拉長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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