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詫異
幾乎整個東都人都知道,能夠住在裏麵的人,身份都是無法端倪之輩。
東方神起之內。
陽光緩緩灑落。
一位女子身穿紅色旗袍,她輕輕端坐倚靠在一根長椅上,傲慢的嬌軀嫵媚,但不失優雅,她那傾城冷傲般的容顏淡淡望著遠處的海景,沒有一絲變化。
她的一旁草坪上擺方著一個小桌子,桌麵上有瓶喝了一半的紅酒以及一個高腳杯,她美眸微微側過,淡淡望了望高腳杯,而這時,她的美眸微微異色。
隻見她的身後緩緩走過來一位老者,他身穿一身白衣,步伐沉穩,兩袖清風,正是白濟世。
他來到了於月月的身旁,微微行了一禮。
“大小姐。”
於月月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背對著白濟世緩緩開口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白濟世聞言頓了頓,他微微拱手,微微張了張嘴,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小姐,老朽我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你上次描繪的那種症狀之人,這世間當真有讓人遇水渾身痙攣,失去意識的隱疾不成?”
“此症狀,老朽沒有見過,不過能夠遇水產生此等反應的,那麽隻有一種解釋,此人體內風寒,濕氣過重,一遇冷,便會激起體內多年沉寂的隱疾。”
“並且根據大小姐你上次跟我說過的症狀來看,此人恐怕已經被風寒濕氣入骨,多半,命不久矣,就連老朽,也無能為力…”
“萬物相生相克,五行相互平衡,人體五行陰陽保持一個相對製衡狀態,我等凡夫俗子,如何抗拒四季自然之力,一旦他的骨髓徹底被風寒濕氣浸濕,那麽,應該便是他的死期,而且是感受著無盡冰寒而死,渾身筋骨痙攣,遍體深寒,痛不欲生
於月月聞言原本端著高腳杯的玉手突然僵硬,啪的一聲,她原本端拿著的高腳杯瞬間從她纖手滑落,直接摔落在了地上,她一言不發,背對著白濟世,但從她微微顫抖的香肩來看,她此刻的內心,極度的不平靜。
“有辦法嗎,無論何等辦法,不惜一切代價.……”
沉寂許久,於月月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淡淡傳來。
白濟世聞言頓了頓,少許,他微微歎了口氣。
“老朽我熟讀醫經,熟知古今中外各種疑難雜症,但此等症狀,唯有一物可能緩解乃至根治,乃是北沙國的,火晶石…”
於月月聞言黛眉微皺。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於月月淡淡擺了擺手,白濟世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微微拱手後便離去,獨留於月月一人淡淡坐在草坪上,望著無盡的海平麵。
突然,她的美眸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寒芒,傾城的甄洛上盡是無盡的殺意。
“這個賤人…”
於月月櫻桃般的薄唇微微張開,極其冰冷的說出了四個字。
不過隨即,她微微歎了口氣,她輕輕從玉手拿起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很重要,是她一直計劃所謀劃的東西。
為了它,她付出了太多,這塊玉佩關乎重大,此乃曾經西域唯一統帥,曾經的西武神所留下的唯一遺物,但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那是武神符!
這些年西域紛爭不斷,群龍無首的很大原因便是因為此符隨著當年的西武神離去,不知去向。
江州自誕生以來,唯有符令可號令鐵衛,這是自古不變的規矩。
為了這個東西,她於月月的家族付出了太多的東西,曾經,有一個女人如同她一般,為了此符而來,如今,她也如同當年那個女人一般,也是為了此符而來。
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擁有過武神符,但卻未能夠帶回去.……
於月月微微閉上了眼。
她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罵不絕口,恨不得他立刻死的那個男人,似乎就要死了。
是的,她似乎要解脫了。
她恨死他了,她現在恨不得他立刻在自己的眼界裏麵消失,永遠從她的內心不留下任何一道痕跡。
但她發現,她做不到。
她微微睜開雙眸,目光淡淡望著遠處的海麵。
以前她不明白,現在她明白了,愛真的可以讓一個發生太大的改變。
就如同她這麽多年以來不懂得當初那個女人的做法一般.……
以前她不懂,現在她懂了。
盡管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在他心裏駐留過,也許駐留過,但很快,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便會將她的一切抹除,比起當年的那個女人,她於月月,更悲戚。
起碼,當年她愛上了一個愛她的男人。
而如今,她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雖然二人感情線不同,但對兩個男人做法,卻相同。
“就當是我欠你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你的……”
“不是嗎……”
於月月獨自注視著這枚玉佩,她那無可挑剔的神顏浮現了一抹淒美的笑容,如同那夕陽的嬌花,讓人不忍讓它遁入黑夜,讓人由心想要去憐惜,傾國傾城。
“自此,你我永不相欠,但願,餘生,我不再念你……”
於月月傾城的容顏緩緩滑落幾滴晶瑩,這個局,她輸了,她承認她輸了,輸得體無完膚。
從白濟世口中說出火晶石之時,她便清楚了,她輸了。
因為這世間,隻有讓他得此隱疾的人才能解開,火晶石的存在,舉世罕見,除了一個人之外,無人擁有,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方方麵麵與她於月月都不處於下風的女人。
一個與她一般,同樣需要武神符的女人,她們二人背後代表的東西,都一樣,但她們選擇的方式,不同,在這場爭奪西域博弈之中,她於月月輸了。
這是她這輩子唯一輸過的第二次,第一次是輸給了一個名為叫高慕雪的女人,第二次是輸給了一個叫做江莎的女人。
但這兩次,她都是因為一個男人輸了。
想她於月月一生,何等榮光,但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卻卑微到了極致。
“周鋒.……如果我不愛上你,那該多好……”
“如果.……但可惜,沒那麽多如果
於月月輕輕靠在了長椅之上,她微微閉上雙眸,神顏上浮現了一抹蒼白無力,她此刻,也感受到了一絲孤獨與失落。
她多麽想,此刻的她身旁有那個男人在,溫暖著自己的心房,但她清楚,那個男人此刻身旁的確有一個女人,他也溫暖著她的心房,但很可惜,那個女人,不是她於月月……
一切都沒變,但唯獨,她於月月變了。
周鋒沒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高慕雪,但她於月月,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如今的無可自拔,她已經變得她都不認識了自己。
她從來都是一個冷傲的女人,因為她的一切,足以讓她高傲的麵對所有,任何一切都無法讓她感到絲毫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