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決擇
顧墨塵全力奔跑。
他的面色一片猙獰！
洛嚴長老的話並不是沒有作用，在再一次讓顧墨塵回到了當初爺爺死時的那一幕後，雖然讓顧墨塵重新正視了爺爺身死的責任，可也讓他心中的暴虐成倍增長。
是他，是他害死了爺爺，所以怎麼辦？
自殺么？
爺爺就是因為怕他自殺，這才選擇犧牲自己，所以，顧墨塵怎麼可能會選擇自殺？
他只會更加不計後果的向曾經有份害死爺爺的人報仇，更加不計後果地完成爺爺留下的遺願。
他要報仇，然後，他還要救出自己的父母，無論擋在前面的是什麼，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僅此而已。
所以不管是洛嚴長老也好，整個洛家也罷，無論是誰，只要是膽敢擋在他前面的，那麼就統統剷除，或者，自己被剷除。
感知在下降，這意味著洛不凡即將要快把他留在其身上的感知力抹除，到那時，顧墨塵便再感覺不到洛不凡的蹤跡，這讓他怎麼能忍？
全力，用盡用力！
當日他去救李欣時，也曾不計消耗地用盡全力奔跑過，不過那時是在危險區，在荒野上自然速度會更快。
可現在卻是在鱗次節枇的街道上，想要將速度提起來，他只能選擇……
走直線！
轟——！
在顧墨塵的本體前方，被他分出了一具分身，這分身不管不顧，仿若推土機一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無論前面擋著的是什麼，是人還是車或者是牆，統統在他的暴力前行之下，被撞飛撞退。
他已顧不得鬧出什麼大動靜，現在在顧墨塵的心中，唯一還有的，就只有洛不凡！
找到他，然後殺死他，這就是顧墨塵如今想做的事情！
洛老爺子滿臉驚愕，看著洛嚴長老消失在自己眼前，與此同時，外面傳來細微的震動。
洛家主宅離別院那邊很遠，若不是洛老爺子功力深厚，他幾乎都不能感動得到震動。
可當震動傳來時，洛老爺子的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
洛嚴長老，他已作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麼自己呢？
他不禁在想這個問題。
能夠逼得洛嚴長老以本體相戰，外面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似乎已經不再需要特意說明。
而洛嚴長老這一加入，也就意味著，現如今在洛家與顧墨塵之間，因為洛不凡，終究還是有一場戰鬥要打。
到底是放任洛嚴長老以所謂的私人名義去阻擋顧墨塵，還是他洛家走到明面上來？
洛老爺子知道，洛嚴長老一旦參戰，外面這事就絕對小不了。
一個元武者在城市裡爆發戰鬥，其破壞力可想而知，而這也是任何一座城市，包括藏龍卧虎的中臨市也不會允許的。
在安全區之中不許殺人。
這是一條鐵律，或許在十大世家眼中並不以為然，他們有實力，也有足夠的手段來抹除這條鐵律所帶來的後果，可壞就壞在，此時動手的是他洛家之人。
洛家，現在是其餘九大世家眼中的一塊肥肉啊！
如果有可能，洛老爺子甚至希望在洛家最困難的這段時間，先隱形起來似乎比較好。
可是偏偏，最近的洛家卻是狀況不斷。
這場戰鬥若是打起來，先不說洛嚴長老與顧墨塵之間誰輸誰贏的問題，光是給了其他世家一個光明正大前來洛家附近的借口，這就讓洛老爺子無法忍受。
城市裡不能殺人，而大世家為了維護這條鐵律，在城市裡爆發戰鬥時出面調查或是阻止，這本就應是每一個武者都應盡的責任。
其餘世家完全可以以此為借口，大舉進駐到洛家附近，以維護城市安全為名，實則調查最近洛家封鎖家族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旦讓任何一個隱藏在洛家的姦細在這時接觸到自己原本的世家，洛家關於顧墨塵，關於龍武者的秘密，就算是徹底保不住了。
那麼其他世家會不會容忍洛家有一個再度崛起的機會？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如之前洛老爺子擔心的那樣，若是讓其他世家知道了洛家將會再有極強者降臨時，他們必將不會允許這個事情的發生，從而搶先向洛家動手。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洛嚴長老其實是誤會了洛老爺子。
他認為洛老爺子對顧墨塵的一再忍讓與容忍，都是為了讓洛家有一個美好的將來，可殊不知，洛老爺子這麼做，何嘗不是出於保護現在的洛家的考慮？
所以現在，洛老爺子要作出選擇了。
到底是選擇洛家，還是選擇顧墨塵？
選擇顧墨塵的話，他現在就不能出去，不能向顧墨塵出手，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一向顧墨塵動手，給顧墨塵的感覺，就一定是洛家為了洛不凡而與他決裂。
而若是選擇洛家的話，他現在就應該行動了。
洛嚴長老武功雖高，可以顧墨塵現如今的戰力，卻是肯定能與他過上幾招的，一旦動靜鬧起來，這事情便無法善終，而只有他，他這個破武者，在此時才可以不動聲色的控制住顧墨塵。
只有那樣，才能在事態擴大之前，不引起其他世家的注意。
看起來很好選，不是么？
顧墨塵如今並沒有真正成長起來，洛老爺子若是選擇他的話，那麼就將在洛家最虛弱的時候面對最強的各世家圍攻，洛家基業必將毀於一旦。
所以洛老爺子就是再想站顧墨塵，可理智卻告訴他，以現如今的局面，他無法不出手。
可是……
真的很不甘心啊！
洛老爺子嘆息著，原本，他以為重振洛家的機會來了，可是很不幸的是……到底他也沒有真正等到那一天。
顧墨塵……他是不可能任由這小子在外面橫衝直撞的，不說為了洛不凡，就是為了洛家，他也不允許顧墨塵這麼做。
所以在嘆息之後，洛老爺子也只能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的身影，在書房內慢慢變得黯淡。
轟————！
外面街道上，野蠻開路的顧墨塵終於在一片混亂之中，看到了正在疾速逃竄的洛不凡身影。
與此同時，他與洛不凡之間的那絲感知力，終於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