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馴獸師
陳挊微微一笑,眾人的表現令他很滿意。
就是自己找的幫手這邊表露出的反應也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他再沖公孫良呶呶嘴,後者嘴角一咧,右手背在身後,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啪。
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他與陳挊才能聽到,然而就是這極輕的聲音,卻讓選手休息區里的三支隊伍陡然之間面色大變!
長空隊、斷脈隊、赤陽隊。
這三支隊伍在昨天受到了陳挊的接見,正是歸屬在中臨隊之下的三支隊伍。
此時此刻,公孫良那一指響指打出,聲音低微到連他自己都不怎麼聽得見,而在這三支隊伍所有人,包括其領隊的耳中,卻如同響起了睛天霹靂!
與此同時,三支隊伍的人竟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若不是極力剋制的話,彷彿就要衝膛而出!
「是……是什麼?」
長空隊那瘦高青年滿臉震驚,不由望向他的同伴。
於是,他的震驚進一步加劇。
他在同伴的眼中,竟然看到了如血一般濃郁的紅芒!
「師……師叔,他……」
他急忙轉頭與尋找自家師叔,也是領隊的長空宗副宗主司徒令,竟駭然發現,那血芒可不單單隻是出現在同伴的眼中,就連他這個師叔也是滿臉猙獰,雙眼中透射出恐怖的血芒。
「你們……怎麼……了?」
他正要大叫,卻突然直感雙眼一陣灼熱,不由得躬下身子想要捂住眼睛,陡然,一股兇殘狂暴的感覺自他心底里狂猛衝了上來,直達頭頂。
於是,瞬間他便明白了那血芒的含義,也可以說,即使不用去看,他也能感覺得到,此時自己的雙眼定然也是血紅一片。
三支隊伍全都在這響指之下感覺到了這股瘋狂之意,所不同的是,像司徒令等實力高深的帶隊師長還能勉強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而修為只有極武者的參賽弟子們則已經開始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同時身上也在緩緩出現那原本只有在施展獸武秘術時才會產生的變化。
三支隊伍里修為最高的要數赤陽書院的尉遲元良,他勉強還能保持住一份真正的清醒,可當他眼見門下弟子的變化時,那張本已極不好看的臉龐瞬間已是大變。
這是……要將他門下弟子全都變成異獸的節奏?
正想著,與虎謀皮的懊悔情緒還沒來得及湧現,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停!」
憑空出現的聲音只說了一個字,尉遲無良只覺自己的頭腦為之一輕,方才那血腥殘暴之意竟像來時那般突然,走得也極為迅速。
「沒……沒事了?」
三支隊伍的人齊齊愣住,動作卻是千奇百怪,有抓扯自己頭髮的,有痛苦到蹲在地上的,也有已然發狂,正在奮力撕扯著自己身上武道服的,各人保持著不同的動作,齊齊愣在了當場。
剛才……是做夢么?
有人甚至產生了這種莫名的念頭。
尉遲無良卻很清楚,這並不是做夢,而那聲音的主人他也聽得仔細,不由怒目厲轉向陳挊身旁的公孫良。
這聲音是他的!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尉遲無良沒有開口喝問,而是直接在自己腦海中大聲怒道。
公孫良的聲音竟然能進入自己的腦子,他相信對方必然也能聽到自己腦中的喝問。
果不其然,只見公孫良嘴角泛著冷笑,嘴巴不動,聲音卻清晰在尉遲無良,以及所以三支隊伍的人腦海中響起。
「沒幹什麼,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昨天提供給你們的獸丹里加了一點料而已,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神奇你老……」
三隊中不乏脾氣火爆者,一聽自己竟著了對方的道兒,不由怒從心起,然而一聲怒罵還沒吼出最關鍵的那個字,他陡然只覺血腥殘暴的感覺驟然又襲上腦海,令他再度痛苦地彎下了腰。
「奉勸你們一句,最好還是老實點呆著,這樣對大家都好。」
公孫良在那邊冷笑著輕輕搖了搖手指,他的聲音便在眾人腦海中大響。
「公孫良,你主子就是這樣對待盟友的?」
尉遲無良面色冷厲,雙目更是要噴出火來,他在質問公孫良,如刀般鋒利的目光卻在看向旁邊的陳挊。
這一切都是陳挊的安排,可是他卻想不通,自己這些人本就是站在陳挊這邊,他在這時突然轉手對付他們是何用意。
「我的主子你們還不配提起,而我,才是你們現在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馴獸師!」
公孫良冷笑連連,在眾人腦海中傲然自得道。
馴獸師?!
此言一出,更讓三支隊伍的人怒不可遏,他是馴獸師,那咱們這些人是什麼?獸?
在場除了十五個參加比賽的極武者弟子外,還有三個修為達到影武者的高深之士,而公孫良頂多也不過是個超武者而已,他憑什麼?
或許是感覺到了尉遲無良的心聲,公孫良在眾人腦海中冷笑道:「沒別的意思,馴獸師么,野獸聽話的話,自然也就用不上我。」
「之所以引動你們體內的獸性,是我家公子想最後再警告你們一次……」
公孫良低頭向陳挊恭敬行禮,這才又道:「今天的比賽,若被我家公子發現誰膽敢有異心,他們兩個就是下場!」
他伸手一指地獄三頭犬與赤蜈獸,威脅之意已無須多言。
陳挊不需要盟友,他需要的是聽話的手下,特別是今天不容有失的情況下,所以昨天他專門接見了一下原本一直由公孫良負責接觸的三支隊伍,順帶在眾人臨走時吩咐公孫良一人給了他們一顆獸丹。
如公孫良所說,那獸丹里加了料,只要服下,便與公孫良建立起了連接,令他可以輕易地控制這些人。
不錯,公孫良也是獸武者,然而他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獸武者,他的異獸天賦便是這馴獸師三字,他就彷彿是專為馴化這些異獸而生!
為了遠古遺迹,陳挊不惜先威懾對手,再逼迫盟友,這份心思當真陰毒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