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碎了
砰——!
話音落下,拳頭也再度落下。
西裝大漢的上半身正要昂起,又被顧墨塵勢大力沉的一拳狠狠砸向引擎蓋,一時間直氣得面色漲紅。
他有超武者的境界是不錯,顧墨塵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也是事實,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對方明明只是低他一級的極武者,但卻能一拳又一拳壓著自己打。
明明想要反抗,可為什麼偏偏無法反抗?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也是顧墨塵的疑惑。
陡見張安海受了重傷,又被這西裝大漢嘲諷蔑視,顧墨塵當然不能忍,與之一戰是唯一的選擇。
他剛開始的想法,是想與這西裝大漢一戰的。
對方畢竟是超武者的境界,雖然只是超武者初通之境,可其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在經歷了危險區一行之後,顧墨塵的實戰水平提升得很快,並且更先後與趙子超和洪元生死交戰,對於越級對戰也是有著相當的經驗。
此時再與修為低於這兩人的西裝大漢對戰,他自信自己可以戰勝對手。
可沒想到竟如此輕鬆!
因為憤怒,他的心變得冷酷,而同樣因為憤怒,顧墨塵感覺到,自己心底有一抹狂暴的氣息正在蘇醒。
這份氣息他很熟悉,就在前不久還切身感受過,那正是……異獸的氣息!
在危險區時,他冒險吞下了五級獸丹,並且還是兩次。
事後他也曾認真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可卻並沒有發現吞服獸丹給自己帶來的副作用,一顆心直到回到長天市中,在運使蠻荒訣提升異獸獸丹時才終於放下心來。
可誰知,竟然在這時,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初吞下鋼鐵暴熊后那無可抑制的殘暴氣息!
原來吞服獸丹的副作用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潛藏在自己的心底!
這才是他對西裝大漢心狠心辣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以往的顧墨塵在面對好友受了重傷時,仍然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替張安海出頭,可若是那時的他,會直截了當的解決對手,就如同之前與陳猛的一戰一樣,而並不會選擇像今天一樣一拳一拳的折磨對手。
他不是沒有威力更強,能夠一舉擊潰西裝大漢的武技,無論是雷虎嘯天拳或是威力更大的雷虎轟天破,有蠻荒龍墜的幫助,那西裝大漢只是比他略高一級而已,根本無法抵擋。
然而他卻選擇了威力更小,但卻更能令對手痛苦的鐵山靠。
無論是鋼鐵暴熊也好還是雷炎靈蟒也罷,都是五級異獸,此時自他體內猛然爆發的都是絕強的五級異獸氣息,對於只是超武者初通的西裝大漢從等級上便有了無形的壓制,以至於顧墨塵憑著異獸本能的殘暴,一路打得西裝大漢猙獰不堪,毫無招架之力。
砰砰砰砰砰!
拳如雨下,顧墨塵想要砸車,可卻是通過西裝大漢那堅實的身體來砸車,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每一下都落在大漢的身體各處,將對方想要奮力掙扎的動作打得七零八落,雖然一直咬牙支撐,可始終無法擺脫顧墨塵的攻勢。
咯——吱!
不知打了多少拳,在圍觀人群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一道不同於拳頭於肉的聲響很是突兀地響起。
「碎……碎了!快看,碎了!」
有離得近的,頓時在西裝大漢的身下發現了不妥,禁不住一聲尖叫。
西裝大漢的身下,是用合金金屬製成的堅硬車身,這是號稱能抵擋得住五級異獸全力一擊的堅硬車身,可此時竟然……
以大漢的身體為中心,一圈一圈蔓延的裂痕開始出現,並且這痕迹還在不斷放大,顧墨塵的每一拳落下,隨之而來的震動都在令這裂痕擴大,無數拳落下,到被人發現時為止,那裂痕已然布滿整個寬闊的引擎蓋!
「噗——!」
一道血箭也在此時飆出,引擎蓋的破裂似乎也將那西裝大漢咬牙強撐的最後一道防線摧毀,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心弦斷裂之音震動著腦海,再也忍耐不住,嘴巴頓時一張。
微溫帶鹹的鮮血噴了顧墨塵一臉,也將他的拳頭懸停在空中。
茫然掛在臉上,被鮮血一激,顧墨塵陡然清醒過來,就連自己也對剛才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同時一抹戰慄更從心底升起,吞服獸丹的副作用……到底還是潛藏在了體內。
「打得挺爽啊!」
正在這時,還不等顧墨塵進一步感知體內的變化,一道陰側側的聲音從旁傳來。
聲音響起的同時,四周所有人竟都感到背脊一陣陣發寒,莫名的寒意襲上心頭,令人身軀僵硬。
來人的修為好強!
顧墨塵面色一肅,這抹森寒之意更多的還是找上了他,首當其衝之下,他的感受更加深甚。
轉頭,在朝向校醫室那棟大樓的方向,原本圍觀極密的人群不知何時已破開了一片空白,在那空白中,一個人正緩緩地走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得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子,這人身材高挑,許是常年養尊處優的關係,他的膚色顯得很白皙,一襲裁剪合體的白色西裝將他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卻長了一對狹長的細眼,眼中有精光暴露時,給人的感覺卻是陰冷。
彷彿一條冷血無情的毒蛇,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少……爺!」
那西裝大漢勉強從引擎蓋上滑下,連續遭受了數百拳的轟擊,即使他是超武者,此時也是大感吃不消,特別是最後噴出的那口鮮血,更是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顧墨塵連續進攻而引發的傷勢進一步放大。
「哼,我要你有何用?」
走到車前,那被稱之為少爺的年輕男子面色冷然,連看也不看西裝大漢一眼,倒在顧墨塵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冷冷道:
「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嗎?」
「知道人命值多少錢嗎?」
他的態度令顧墨塵極為不爽,抬手指向張安海重傷昏倒之處,同樣冷冷地反問。
「人命?」
那年輕男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鄙夷道:「在我這裡,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