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流涌動
看著手裡長長的名單，衛宏不禁一陣頭痛。
因為大多都是用通訊器的支付功能付房租的關係，公寓這邊電腦里倒是有租客的姓名與聯繫方式，但也僅此而已。
名單上共有六十七人，有些名字衛宏熟悉，有些不熟悉，並且熟悉的名字里也不排除有同名同姓的情況，這些都需要他將名單拿回去，一一對照金龍幫收集的長天市以及附近城市的武者名錄才能最終確定。
一些大門派的弟子幾乎可以排除。
能有那樣的狂暴修鍊功法，若是這人身處大門派的話，必定是門裡的精英弟子，來危險區歷練，怎麼著也得有門中的高手陪同，不可能住在這種寒酸的公寓里。
而排除掉這些人之後，才是真正讓衛宏頭痛的地方。
餘下一些散修武者還有小門小派甚至是某個武館的弟子，都有可能是在偶然中得到了一部了不起的功法而自己尚不自知，就這麼大模大樣的在房間里修鍊起來。
要排除這些人可不容易，唯一的笨辦法似乎只有派出大量的人手，跟在每個人的身後盯著。
但這樣又會大大提高事情泄漏的風險，也不是一個穩妥的做法。
要怎麼做衛宏心裡還沒有底，唯今之計，至少先把名單對照一下再做決斷吧。
想到這裡，他揉了揉眉心，沉聲對服務台後的小姑娘道：「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知道，我知道！」
那前台小妹連連點頭，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在衛宏超武者的氣勢壓迫下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拚命點頭。
「你們在這裡盯著，注意不要太過明顯！」
回頭又對同來的幫中弟子吩咐一句，事關重大，衛宏決定親自拿著名單回金龍幫里對照資料，以免中途出現什麼紕漏。
而就在他開始行動起來的同時，商業街那邊。
段康德背上抗著自顧墨塵那裡收購來的材料，一路吹著口哨，卻不急著擺攤，而是大搖大擺地穿街而過，拐過商業街，在一處並不起眼的普通民居前停下。
左右看了看，他面帶笑容，一邊推開門，一邊大叫道：「老子回來啦！」
屋內光線很暗，段康德一步邁入，門竟在身後自動關閉，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突有冰寒的氣機將他鎖定，令段康德激靈靈渾身一顫，面上那市儈小販的圓滑之色頓時消去。
「下次再敢說這麼粗魯的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耳邊陰風陣陣，一道飄忽的女聲似鬼若魂，聽得段康德寒毛倒豎，背後濕了一片。
「那個……偽裝，偽裝！」
顧不得抹一把額頭冷汗，他乾笑著連聲為自己辯解。
「哼！」
一個字，冰寒立消，段康德只覺周身壓力一松，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身前浮現出一道身段玲瓏的女子身影，她一身黑衣，就連面上也覆蓋有一層黑紗，整個人在光線極暗的屋裡顯得有些朦朧。
「說吧，今天有什麼收穫？」
那女子冷冷地問道，除卻陰森之外，嗓音卻也頗為悅耳。
提到正事，段康德面色一正，道：「大收穫沒有，不過發現了個有趣的小子。」
「多有趣？」
女子隨口問道。
「嗯……」
段康德想了想，道：「這小子應該在極武者精通與大成之間的境界，可他卻賣給了我十頭低階異獸的材料，其中有四頭還是二級異獸！」
見那女子不吭聲，他又補充道：「我很確定這小子是個生面孔，看起來也是第一次來危險區歷練，並且沒有同伴！」
聽到這裡，卻見黑暗中女子的雙眼似乎閃爍了一下精光，道：「他一個人能幹掉十頭異獸？這倒是有些意思。」
常年在危險區混跡的獵殺者都知道在野外露縮的危險性，所以若非迫不得已，他們一般不會在據點之外的地方過夜。
而顧墨塵一次過拿出十頭異獸的材料，又是第一次來據點的新人，只憑這兩點就能推斷出，他必然是在野外有過長時間的逗留，不然不可能收集到數量如此多的材料。
「然後呢？」
女子問道。
「然後就沒了啊……」
段康德苦笑，道：「我就是個倒買倒賣的二道販子，總不適合再多追問吧？不過在收購價格上給了他點甜頭，算是作了個小小的投資吧。」
「嗯，對於這些有天賦或者有毅力的年輕武者，略微投點資也沒錯。」
女子沉吟一下，也不在顧墨塵的問題上過多糾纏，轉過話頭道：「你不在的時間，我這裡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哦？有多有趣？」
段康德驚訝問道。
以他對這女子的了解，很難有什麼事情會令她都感到有趣。
「剛才我在修鍊，突然感到天地之氣有過一段時間的狂暴，像是被什麼人全部吸引了過去一樣，如此大量的天地之氣暴動，我還從沒有見過。」
女子想了想，將自己感覺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你都沒有見過？」
這一次段康德的神情更加驚訝，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追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出，那天地之氣匯聚的終點在哪裡？是不是在短租公寓那邊？」
「你怎麼知道？」
女子詫異，同時也點頭道：「雖然我感覺得不是那麼清楚，可方位確實是那個方位沒錯！」
「那就是了……」
段康德苦笑道：「因為我在回來的時候，見到衛宏帶人往那邊去了。」
女子沉默了一下，道：「洪元的修為比我高，他的感知應該更加精準，這麼說，這異象應就是那公寓裡面的某一個人弄出來的了，洪元這老小子，定是起了別樣的心思！」
段康德道：「洪元怎麼想我不知道，不過我還知道另外一個巧合，你想不想聽？」
女子看著他，也不開口，段康德聳聳肩頗覺無趣，也不再賣關子，面色鄭重道：「剛才給你說的那小子，正好在前不久也住進了那家公寓里！」
「你說……這算不算一個很有趣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