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立規矩
那幾個娘娘神色驟變。
本以為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轉身對上溫長宜的面容,一個個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就是這樣在背後編排人的,不把太後娘娘放在眼底?」
喬洛走到那幾人面前,沉聲:「還不跪下!」
那紫衣女子滿臉不屑,卻在溫長宜開口之後,瞬間跪在地上。
眼前這個任性妄為的女人,居然是傳聞之中的七王妃!
「都給我跪好了,個個都是大家閨秀,怎麼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喬洛輕笑一聲,「看來今日是該教教你們規矩。」
紫衣女子面色煞白,她咬牙:「臣妾知道錯了,還請母後放過臣妾。」
底下一片哀求,可今日溫長宜不想來管這些瑣碎的事兒,喬洛說的沒錯,這後宮不管管,他們當她好欺負呢。
「許嬤嬤,下去替主子們每人準備一碗水。」喬洛挑眉,眼底全然都是笑意。
笑得那幾個嬪妃面色直抽搐。
她們怕是死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碰見喬洛,還是以這樣的法子。
紫衣女子臉色蒼白:「我們是皇上的嬪妃,照理說,你只是一個……一個……」
「皇上見了我,還得喊我一聲皇嬸,你倒是不知規矩,許嬤嬤,給她加兩個碗,左右肩膀一邊一個,若是敢漏了一滴水,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洛寒聲,她朝著紫衣女子那邊過去。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
「我知道,你是右相的義女,那又如何,別說你義父在我面前都得規規矩矩,就是皇上來了也得給我乖乖站著。」喬洛笑得輕鬆,可在這群女人的眼底,就像是災難一般。
她板著手,繞了一圈。
「往後可還敢胡亂嚼舌根嗎?」
「洛兒,點到為止,莫要嚇著他們。」溫長宜過去拉喬洛的手,這會兒陣仗太大,她是怕宮裡人多嘴雜,對喬洛不利。
可溫長宜怕是忘記了,喬洛本身在外的名聲也不見得多好。
他們都說喬洛是個母夜叉,是極其兇狠的人,才能鎮得住君傾晏。
「他們要是知道害怕,還敢在背後編排你,不過是見你好欺負罷了,你……抖什麼抖。」喬洛一個白眼,粉衣女子嚇得渾身顫抖,咣當一聲。
碗落地。
喬洛驀地走過去:「跪下!」
那女子一聲不敢出,就跪在那兒,以極其狼狽的姿態跪著,喬洛手裡的鞭子,猛地抽了過去。
直直地抽在那女人的背上,都是剛才出言不遜的女人受到了懲罰,那些個沒有說話的,倒是一個個嚇得額頭上都是冷汗。
「你……」紫衣女子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腳直抽抽。
喬洛的鞭子,恰好落在她的背上,打的那叫一個皮開肉綻。
「問你們,下次可還敢胡說,若不是太後娘娘仁慈,你們一個個都得死。」喬洛譏笑出聲。
那架勢,尋常女人見了都得嚇得肝兒顫。
「洛兒。」溫長宜再度出聲,她挺直腰板,「洛兒說的沒錯,這後宮也得有後宮的規矩,哀家知道你們出身名門,可越是這般,越是要樹立起品德。」
「是。」
底下一眾人,全都應下聲來。
誰敢忤逆太後娘娘,那紫衣女人攥緊拳頭,剛要說什麼,便瞧見那邊一抹明黃色朝這邊過來。
紫衣女子委屈地哭起來了。
「臣妾自知錯了,可不想皇嬸居然下手這麼狠。」紫衣女子肩膀顫抖地厲害。
喬洛心底知意,見著一個個面色都變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來了。
喬洛轉身,不按常理出來,她微微欠身,剛要行禮。
皇上便出聲:「皇嬸無需行禮,這是太上皇的規矩。」
「皇上倒是客氣了,怕是我不行禮,這一個個的不服輸呢,都以為入了這宮門,連太後娘娘都不放在心底。」喬洛嗤笑一聲。
皇上到底是溫長宜親生的,他趕忙過去,關切地看著溫長宜。
她笑得柔和:「倒不是洛兒說得那樣嚴重,只是宮裡流言多。」
「母妃,皇兒知道你心善,不願意他們受苦,可若是他們欺辱到你的頭上,皇兒不會不管。」皇上起身,面色陰冷。
本還有幾個想趁機撒嬌告狀的,卻是不敢造次。
他們一個個都低估了喬洛在這大夏皇朝的地位,只要她願意,這天下隨時都可以歸入她掌心之中。
「你們……還真是讓朕心寒,今日在此胡亂傳謠者,都給朕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此生不得踏出宮門半步。」皇上低聲道。
喬洛依靠在那兒,到底少年皇帝,少了些許殺伐。
她挑眉:「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皇上此番倒是頗有孝心。」
「皇嬸說的是,您幾時要皇叔一塊來宮裡,侄兒想你們了。」皇上柔聲。
喬洛微微點頭,她笑著道:「你皇叔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要提前約著。」
「好。」皇上嬉笑著。
那些跪在地上的女人,一個個心底都捏了把汗,虧得沒有發作出來,沒有與喬洛對著干,要不然此刻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深深的呼吸,落入喬洛的眼中,她拽著溫長宜的手往前面走去。
「這些女人,你越是怯弱,越是替他們著想,越是鎮不住,倒不如讓我來唱紅臉,打一頓可就乖巧了。」喬洛笑著看向溫長宜。
她可不是能用規矩來約束的人,自己想做的事兒,從來不會因為旁人的言語而有所動搖。
「往後還得多想你學學才是。」溫長宜打了個哈欠,累得不行。
「你先回去休息,這身體慢慢調養,急不來的。」喬洛柔聲道,「我已經將藥方子給你留著呢,往後抓藥得找一個信得過的,要不幹脆讓江瓚替你安排得了。」
「好。」溫長宜微微頷首,面色潮紅,怕是害羞了。
這女人溫婉地很,也不知道是什麼運勢,如今能坐在這太后的位子上。喬洛一路朝宮門之外去,心情倒是格外地很,她剛出宮門,便與君傾晏撞了個滿懷,男人站在門外,像是刻意在等她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