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就不怕他尋仇
喬洛來了興緻。
「只可惜,姜鶴白此生愛錯了人。」上官阮鈺輕聲道,「這也是我聽說的。」
喬洛抱了一盤瓜子過來,聽上官阮鈺說起姜鶴白的事情。
「姜鶴白本也是名震九霄之人,可是因為一個女人,這輩子都毀了。」
上官阮鈺低聲道。
她說自己也從未見過這般深情之人,那女人是容家千金,也是姜鶴白的青梅竹馬。
「容玥是容家二小姐,上有大姐,下有小弟,都是天賦極高之人,這容玥自小跟著姜鶴白廝混。」她壓低嗓音,帝宮六道街上那一伙人,為非作歹,任性妄為。
說的就是這位姜家公子還有這位容家二小姐。
本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再長大一些兩家也在商討著要聯姻。
彼時的容玥已再不是跟在姜鶴白身後的小尾巴,反而出落地勾人,那段日子,容玥迷戀梨園一位戲子盞白綾,日日與之廝混,倒是忘記姜鶴白的存在。
姜鶴白心裡有容玥,容玥心底未嘗沒有姜鶴白。
只是彼時容玥的年紀尚且還小,性子也是那樣愛玩,再加上那位盞白綾生得比女人還要妖媚,嗓音也是婉轉地很。
那位戲子將人勾著,姜鶴白幾次來尋容玥都吃了個閉門羹。
到底是世家名門,也不會任由這樣的醜事發生,雖說談笑聲每晚都從容玥的房間內傳出來,雖說盞白綾夜夜棲在容玥的閨房內。
可是容家還是與姜家聯了姻。
彼時容玥對戲子的痴迷也減淡了不少,她自知愛的人是姜鶴白。
可誰曾想,那一晚陰差陽錯,姜鶴白醉酒將容家大小姐當成了容玥,兩人春風雨露,一夜柔情。
本該迎娶容玥的姜鶴白,沒有辦法只能娶了容家大小姐。
「嘖嘖。」喬洛唏噓不已,不明白這般糾纏的愛情是為了什麼,也不懂這容玥既然愛著姜鶴白,為何能跟一位伶人那般糾纏。
上官阮鈺說最狗血的還在後頭。
「姜鶴白成親的那一晚,天相有變,暴雨滂沱,這位任性的容玥姑娘居然跟那位伶人私奔了。」上官阮鈺輕聲道,「容家徹底亂了,擔心容玥安慰的姜鶴白二話不說,扯了身上的嫁衣。」
姜鶴白去追了容玥,當場震懾住了所有人。
他是天才,也是姜家最出色的公子,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可偏偏栽在了容玥的身上。
「那後來呢?」喬洛蹙著眉頭,隱約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可惜她不是當事人,只能當聽個八卦在聽。
姜鶴白追出去了,可沒有追到容玥,之後帶回來的卻是一副屍骨。
上官阮鈺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帶回來一副白骨,據說屍首異處,腸子都被人掏空了,身上還有很多奇怪的傷痕,那都是傳聞,我也沒見過。」
「這倒是有趣了,那位戲子呢?」喬洛追問,來了興緻,這故事聽著倒是不錯。
上官阮鈺搖頭:「這我可不清楚,那事之後,姜鶴白便一直低沉地很,傳聞那晚容家二小姐是被人侮辱了。」
上官阮鈺輕嘆一口氣。
後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只是聽聞青鸞山上多了一位二師叔,後來才有人知道那是姜鶴白。
喬洛聽聞,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這位二師叔壓根不是姜鶴白,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兩人說話之間,沒有發現朝這邊過來的猥瑣老頭,三師叔本不想淌渾水,這樣能活下來,得過且過也就罷了。
可是姜鶴白回來了,有些事情便也容不得他。
「都在呢。」三師叔沉聲,「這……」
「三師叔,您老大駕,不知有什麼事情?」喬洛往後退了一步,心底倒也謹慎,儘管不知道之前偷聽到的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但是起碼的謹慎還是要有的。
她是害怕,稍有不慎就成了這群人手裡的籌碼。
畢竟之前姜鶴白說話的時候,提起了阿硯的名字。
「也沒什麼事情,之前那些,是師叔執拗了,師叔給你賠不是。」他低聲道,態度倒是誠懇地很。
可就是這般,喬洛心底還是有些疑竇。
這老頭的性子那般執拗,怎麼可能說低頭就低頭。
「師叔不必往心裡去。」喬洛輕聲道,「都是過去的事情。」
「那怎麼能行,差點害了你的性命,若是你不介意,不如讓師叔設宴給你賠不是。」三師叔的視線抬了起來,落在喬洛的身上。
喬洛還沒有來得及拒絕,那死老頭一口便應允下來,說是今晚要好好地宴請喬洛。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不見,喬洛緊皺眉頭:「這……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上官接了一句,「洛兒,你可得小心一些。」
喬洛點頭,自是不必多說,這樣的架勢當然要小心為之,切不能被人抓著把柄。
……
而此時在帝宮之中的兩道身影,落在宮門之上,君傾晏低聲道對身後的人說:「到底什麼事情,神神叨叨的。」
「師兄倒是大手筆,了了帝尊的性命,可你知道嗎?」絳鳩斜靠在那兒,一副閑適的模樣。
他眉目柔和,與早前看到的不太一樣。
君傾晏沒有接話。
「大麻煩來了,你若是不施展倒也罷了,你這樣一施展就不怕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人?」絳鳩低聲道,「他回來了。」
「嗯?」君傾晏不在意,心不在焉,在想著他的小娘子。
出來許久了,也不知道喬洛在做什麼。
絳鳩嗤嗤地笑:「可別跟我裝蒜,姜鶴白出現了,當初你的賬他還沒跟你算呢。」
「什麼賬?」君傾晏低聲道,「姜鶴白出現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人,要不怎麼說你最無情呢。」絳鳩嗤嗤地笑,「當初姜鶴白向你求解藥,你閉門不見,那位容家二小姐香消玉殞,這事兒你忘記了?」
「命至此,就算是給了解藥,也沒用,她活不了了。」君傾晏低聲道。
都成了一副白骨,還能活過來嗎?
那般逆天的舉動,又怎麼可能行。
當初的姜鶴白,也不是青鸞山的師叔,而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當時的君傾晏,也不是如今的身份和面容。絳鳩笑笑:「你真以為他這些年在盲目修鍊,有些事兒,早就摸了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