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假死
孟之晗與皇後走得倒也近。
只是宮裡的傳聞不太對勁,說什麼西涼這位公主,怕是要進宮取代瞿未音做皇后的。
這話,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瞿未音心底不是滋味,可卻抹不開面子,依舊是孟之晗玩在一塊兒。
兩人自宮宴結束,便在永春宮中以敘舊的名義坐在一塊兒。
「你到底想做什麼,顧西辰的人為什麼會被帶入宮裡來?」瞿未音憤怒地很,整張臉都是猙獰的,她為了躲避顧西辰的追蹤,不得不重新藏匿在太后的麾下。
旁人不知道她跟顧西辰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是這個孟之晗卻清楚地很,她挑眉:「你真心覺得,顧西辰是愛你,非你不可嗎?」
「你想做什麼,大可以直接說便是。」瞿未音實在不想跟她繼續這樣周旋下去。
她的心機,比不上這個女人。
孟之晗一陣咯咯咯的笑意,身子微微抖動,慢慢朝前面,手指抵在瞿未音的臉上,輕輕摩挲:「你能逃得出顧家的掌心嗎?」
瞿未音渾身顫慄,那是被嚇得。
她就不該去招惹那個男人,如今才讓自己陷入了這般田地,近不地,退不得。
「西涼有秘術,能讓生者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態,瞿未音,我需要你與我做個交易,我替你擺脫顧西辰和太后的糾纏,從此天高皇帝遠,任你走。」
這樣的條件,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誘惑人的。
瞿未音愣了一下:「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一條命。」孟之晗冷笑一聲。
瞿未音貴為皇后,如果她死在喬洛的手裡,不知道大夏的天,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有些蠢蠢欲動,躍躍欲試,想瞧瞧大夏會發生怎麼樣的天地。
到時候太後會不會趁機挾持了喬洛,這遠在天邊的君傾晏,又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她倒是好奇。
孟之晗更好奇的是,她著手對付喬洛,她身側那個男人,又會怎麼樣,孟東行會不會去護著那個賤人!
「你想我死?」瞿未音嗤嗤地笑,「你以為我沒路可選,就算魚死網破,我未必謀不到生路。」
「我要你死在喬洛的手裡。」孟之晗冷聲。
縱使瞿未音這般心思不純的人,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心頭也為之一顫。
她用假死,去栽贓嫁禍喬洛,這個手段的確有些高明,且不說要怎麼開脫,她是皇后,一國之母,就算喬洛有君傾晏庇佑,往後也很難甩開這一切。
瞿未音在顫抖。
「你好好想想吧。」孟之晗輕笑出聲,將手裡的那包葯遞了過去,「若是合作,便喝下這個,若是不想合作,你等著顧西辰要你好看,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另嫁他人,還餵了蝕心的子母蠱呢。」
孟之晗走得很快。
瞿未音的臉色,卻是慢慢地變了。
鋪設在眼前的路,她沒得選。
喬洛必須得背上這個鍋!
……
而此刻,留宿在宮內的喬洛,倒也自得,永壽宮那兒送來什麼東西,她照單全收。
不管是什麼吃食,她一概吞進了肚子。
太后蹙著眉頭,內心焦灼:「連毒都沒驗嗎?」
「回太后,是,直接吃了。」宮婢沉聲道,這般作法,是心太大,不知死活,還是心底清楚,他們沒辦法奈何得了她呢。
太后深呼吸一口氣:「把準備好的湯,送過去。」
那宮婢退了下去,便沒了蹤跡。
……
殿內喬洛裹著薄薄的毯子,坐在那兒,吃著太後宮里送出來的果子。
等那宮婢端著湯上來的時候,喬洛猛地起身,輕笑道:「放這兒吧,這會兒撐得很。」
「太後娘娘特意命御膳房給王妃娘娘製作的,湯還是趁熱喝地好。」宮婢多了一句。
啪地一聲,喬洛一巴掌賞了過去,她冷哼一聲:「跟我說話,用這樣的語氣,這湯,我什麼時候想喝了便喝,你算個什麼東西。」
「奴婢只是好心提醒。」那宮婢眼眶滿是淚水,在喬洛的面前跪了下去,焦灼地不行。
臉那一塊兒都紅腫了,高起一片。
喬洛手勁本就大,再加上沒有收斂力道,那一下下去,的確滲人。
「告訴你,我生平最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的,湯我會喝,哪怕裡面摻了毒藥。」喬洛輕笑出聲,那神色,嚇得地上的宮婢瑟瑟發抖。
那婢女急忙解釋出聲:「太後娘娘給的……怎麼可能有毒?」
「讓你多話了嗎?」那一道凌冽的目光,掃了過來,宮婢渾身一顫,冷得很。
這位王妃,不過是在人前那般和善,瞧著是個好欺負的主,可是沒想到私底下居然是這麼狠毒的一個女人。
那宮婢心底喊冤,早知道便不送這一趟了。
她連連磕頭:「奴婢知道錯了,還請王妃娘娘饒命……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額頭上磕破了,滿是血痕,喬洛勾唇冷笑:「滾,別讓我再見著你,髒了我的眼。」
就在這會兒,門外有人進來,瞿未音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裳,這大晚上的還畫著濃妝,瞧著便不是省心的主兒。
「喲,這是誰惹得皇嬸了?」瞿未音輕笑出聲,坐在那兒,地上的婢女嚇了一跳。
本想退出去,可已經沒了退路。
她跪在那兒,道了一聲:「皇後娘娘千歲。」
「你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來人,給本宮拖出去喂狗。」瞿未音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那婢女嚇得臉色煞白,連連求饒,可惜沒有用。
皇后可比喬洛狠心多了,婢女伸手,沖著喬洛呼救。
可惜那女人,卻沒有半點兒動搖的意思,喬洛壓根不會去管,這個宮裡死了多少人。
只好奇眼前這個女人,在玩什麼把戲。
「人都走了,你不用再裝,天色可不早了,不適合唱戲。」喬洛笑了一下,將那些東西重新擺了回去。
瞿未音款款而來,眯著眼眸:「我是來幫你,你別不識好人心。」
「好人?」喬洛挑眉,且不說她沒什麼需要人幫的,單單就瞿未音這個人,還不夠資格呢。「你我素日的恩怨暫且不說,只說那孟之晗,你難道不好奇她是什麼人嗎?」瞿未音的目光,直直地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