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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立后

  太后今晨得了監天司的消息,今天是黃道吉日。


  適合新帝登基。


  而此番,躺在永壽宮中的皇上瞪大了眼睛,渾身都在抖。


  像是在反駁太后所說。


  「皇兒,你覺得如何?」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立新帝了,不然這大夏,可要折損在哀家手裡,哀家沒有顏面去見先皇。」


  「唔……」皇上只能發出一些聲音,眼淚吧嗒落下來。


  沒有人會管他,太后拿過皇上的手,在那聖旨之上蓋了一個玉璽。


  從今天開始,大夏便要改朝換代了。


  百官臣服,君若一身明黃色的宮裝,緩緩朝著那長長地台階上去,整個大殿都是肅穆的,他走得很穩。


  如今一切都已經有了定數,誰也不敢再有什麼閑言碎語,而與君若一起出現的,還有瞿未音。


  「先皇不僅有這麼一道聖旨,還有另外一道,央請新帝立刻立后。」太后沉聲,如今,她已經大權在握,自然要將瞿未音推上皇后的寶座。


  底下的人不敢有任何的異議,不然的話,那便是與太後作對。


  「皇上,你可願意納音兒為皇后?」太后看向君若,男人微微點頭,應了下來。


  如此便決定了,今夜宮宴要準備開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觥籌交錯,大夏皇宮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熱鬧。


  自從開春之後,隨著邊疆戰事吃緊,大夏完全是一副萎靡的狀態,可今日,十里紅妝,蔓延在整個大街上,那般奢華的程度,人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冊封新帝,擁立新的皇后,這些都是喜慶的事情。


  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都遇不到一次。


  宴席之間,喬洛替君傾晏將筷子擺放整齊,瞧見君若挽著瞿未音的手緩緩走過來,兩人皆一身大紅,看著格外的喜慶和莊嚴。


  瞿未音倒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君若走上那個台階,落座之後,便將瞿未音扯了過來:「皇后可要小心一些。」


  「臣妾知曉。」


  「今日是朕的大喜之日,也是大夏的喜日,可是朕思及邊關戰事吃緊,更是憂心忡忡。」君若輕聲道,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顫抖,那是年輕才有的青澀。


  他照著太后給的旨意,將之後的話都說了出來。


  什麼皇家宴席,不過是一個陷阱。


  「朕今日便冊封七王爺君傾晏為鎮國大將軍,替朕去踏平北寒之地!」君若輕聲道。


  只是這一聲,眾人皆抽了一口氣,他們皆知曉,君傾晏的母妃是北寒之人,說到底,君傾晏的身上還流淌著北寒的血液。


  如此將他拆遷去攻打北寒,這實在有些不妥。


  「回皇上,此事怕是尚欠妥帖。」葉大人出聲,「臣等清楚,七王爺的母妃,瑾太妃可是北寒之人。」


  「呵。」太后冷哼一聲,那般面容,何等的威嚴,抬眸看了葉大人一眼,「那照著葉大人的意思,是不是任由北寒踐踏我邊關,而我大夏不得回手?」


  「臣並非這意思,只是……」葉大人還想說什麼。


  那站在最高處的男人卻出聲了:「朕意已決,七皇叔可有異議,若是沒有,明日便可帶兵出征!」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朝著君傾晏那兒過去,卻見著那倆夫妻,淡定自若,喬洛替他夾了一口肉。


  君傾晏不愛吃肉,自小便是這般,嫌棄那肉油膩。


  男人冷不防地抬眸:「聖上的旨意,臣怎麼可能違抗?」


  那般冰寒的眸子,宛若一隻沉睡的猛獸一般,可他沒有睜眼,任由這群人擺布。


  喬洛捂著嘴笑:「夫君這般遠征,那妾身可會擔心的,此去更是路途遙遠……」


  兩人四目相對,那滿眼的情深,沒有任何的雜念。


  此番倒是決定好了,太后心底越發沒底了,不管他們做什麼,君傾晏都照單全收,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難道這些年,真的讓這個男人,磨光了所有的尖牙,已經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太后的神色依舊不好,她綳著一張臉,一直在探究這兩個人。


  可惜太后哪裡會知道,喬洛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宴席不過是個過場,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假裝醉了。


  君傾晏摟住喬洛的肩膀,笑著說道:「洛兒……洛兒真香……」


  「夫君莫要這般……還在外頭呢。」喬洛一副嬌羞地模樣,推開身上醉醺醺的男人。


  兩人想攜著往前面走去,而此刻隱匿在暗中的人,不由得有些奇怪,站在太後身側的婆子,壓低嗓音:「這七王爺,走得是什麼路子?」


  「不知。」太后應了一句,「他當真被磨了爪牙,還是在跟哀家裝,很快就知道了。」


  「娘娘,咱們要不要去永春宮瞧瞧,畢竟今夜是皇后的第一晚。」身邊的婆子提醒了一句。


  太后搖頭:「不用,去冷宮一趟,對君若還沒必要趕盡殺絕,他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能翻起什麼大浪。」


  如今君傾晏也被她狠狠地壓制著,她就沒什麼可以忌憚的。


  ……


  冷宮中,溫長宜躺在那冰冷的榻上,因著不適應這兒的環境,她進來之後沒少遭罪,又是發熱又是吐。


  司空瑾端著葯碗,這兒沒有宮婢,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他們自己。


  她一勺勺給溫長宜喂葯。


  阿真站在身側:「娘娘,您怎麼能這般親力親為,放著讓阿真來吧。」


  「我瞧著她,就像是瞧著當年的自己一樣。」司空瑾低聲道,看著溫長宜,生得也還年輕,容貌也美,學識什麼都是上乘的,知曉禮數。


  並非尋常家裡出來的女人。


  只可惜,入了冷宮,往後便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她大好的青春年華,都要浪費在這片瓦之下。


  一想起這些,司空瑾便心頭一酸,床上的人又吐了。


  剛喝下去幾口,溫長宜又吐了出來,司空瑾剛要起身,可這會兒門外進來幾個人,有人喊著,太後娘娘駕到。


  司空瑾怔了一下,卻不知道,此刻這個人來做什麼。這些年過去了,本該被遺忘的司空瑾,卻在這段時間頻頻被太後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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