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東晉使團
喬薇抓著解藥,慢慢地攥在手心裡,往東宮去。
喬洛笑了,今夜怕是一個難眠之夜。
好戲才剛剛開始。
去往東宮的路上,喬薇整個人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她心如死灰,進了東宮之後,那些人也是指指點點,喬薇一個轉身,怒吼:「你們這群賤婢,想造反不是?還不帶本宮去找殿下!」
那群婢女嚇得半死,臉色蒼白,尋常時候也知道喬薇的脾氣,可以為這會兒她多少會收斂一些。
畢竟她所做的事情,在整個宮中都被傳遍了。
心腸歹毒的女人,不惜讓人毀了她的嫡姐,取而代之嫁給東宮的太子,外界如何傳聞她心狠手辣,可是喬薇心裡卻不是這樣認為的。
她自小便跟太子好,太子待她也如心上人那般,如果不是太子許諾,定將娶她入東宮,喬薇怎麼可能會鋌而走險。
可是如今,天下之人,竟然都在責怪她。
喬薇渾身冰冷,猛地推開那扇門。
屋子裡被鐵鏈鎖住的人,全然蛻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是血,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惡臭味。
「啊——」太子一聲尖叫,出於對陌生的懼意。
喬薇往後退了兩步:「崔禹行……」
「太子妃娘娘,太子這是?」崔禹行這樣的人,也嚇了一跳,雖說東宮的事情,掩蓋地嚴嚴實實,可總是會被人傳出去的。
喬薇搖頭:「沒事,把這個給殿下吃了,他就會好了。」
崔禹行愣了一下,他猶豫再三,猶豫一番還是說了:「您……」
「沒什麼好問的,知道越少越好,不想死的話,就快點去。」喬薇催促一句,一而不想跟崔禹行再多說什麼,越是過多的解釋,越是多餘。
她本就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犯得著跟人解釋嗎?
錯就錯在,她不該心存善念,早該殺了喬洛,哪裡還有現在的事情。
「去宮裡通報,密報給皇後娘娘,就說太子被七王爺的人所傷,中了葯之毒,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喬薇瞪著眼眸,喬洛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會死,那麼便拉喬洛一同下水。
「是。」
大殿之中,一聲尖銳的慘叫,卻見著太子一聲厲吼,血都噴射出來。
太子頹然坐在地上,慢慢恢復如初,只是那張臉,太過可怕,皮膚跟燒焦了一樣。
喬薇走過去,看到長發之下那張臉,嚇得一個哆嗦:「啊……啊……殿下……」
「本宮待你如何,你為什麼要加害於我?」太子沉聲,看向喬薇。
「不是,殿下,是喬洛,是七王爺的過。」喬薇哭著哭訴,她以為這一次太子會聽她的,可是沒可能。
太子慢慢站起來,鐵鏈從他的身上掉落,他猛地抽出崔禹行的佩劍,朝著喬薇那兒去。
女人跌跌撞撞地從屋子裡跑去來,邊跑邊說:「太子,臣妾為了救你,不惜用自己的名聲來換,如今天下都道臣妾是個毒婦,可是只有臣妾知道,臣妾只是太愛你了。」
太子頓住。
如今整個大夏,傳聞都是沸沸揚揚的。
那柄劍一把架在喬薇的脖子上,太子低聲道:「我們新婚之夜,你真的害了喬洛?」
「哪有這樣的事情,太子此番中毒,容顏被毀,都是喬洛做的。」喬薇顫抖著聲音,說解藥是從喬洛那兒要過來的。
這事情自然與七王府脫不了干係,那些話也是喬洛逼迫她說的。
一切的一切都歸於喬洛,這才是她活下去的根據。
太子是動搖了,可是天下卻早已經蓋棺定論。
「殿下。」喬薇一下跪了下去,「臣妾大可枉顧您的生死,看著您去死,也犯不著去承認那些事情,臣妾真的要臉面的話,大可以不關心您的性命。」
可是……
太子僵了一下,手裡的劍落地,他看向喬薇。
從一開始,大概便是自己沖昏了頭腦,為什麼這幾日一直心裡想的是喬洛。
那個女人給自己吃了什麼迷魂湯,明明該厭惡的一個女人,這會兒卻換了一副感覺。
「薇薇,是本宮對不起你。」太子抱起地上的女人。
喬薇才算是鬆了口氣,所幸不是眾叛親離,還有一個人願意聽她說一句。
……
宮中酒宴,設宴款待來自東晉的客人,東宮的人卻百般推脫,龍顏不悅,可是面上卻沒有說出半句話。
皇后一直在派人催促,如今太子妃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很多人都在流傳。
「娘娘,太子妃說很快便會來。」宮女過來,輕聲道。
皇后的臉色才稍稍變了一些。
太后坐在高位之上,俯瞰整個宮宴,那般熱鬧,卻不見君清歡的影子。
「清歡呢,可別耽擱了,東晉的事情,不能任由她的性子胡來。」太后壓低聲音。
東晉使團到的時候,皇上連忙走下去。
可東晉人那般傲慢,東晉王子也只是略微行了個禮,坐在一旁:「皇帝陛下,父皇曾經說過,大夏與東晉的關係,只在一念之間。」
「王子這邊請。」皇上沉聲,這一次是低下頭來求聯姻,皇上自然知曉分寸。
如果沒有東晉的支持,怕是這一次北寒的戰爭,大夏會輸得很慘。
到時候,這座大陸的所有權力,將會被重新分配。
那時候,皇上就是想拉下臉來,也沒有機會,倒不如現在,給東晉一個面子,這般算計起來,也不會吃苦的。
「王子殿下能親自來我大夏,倒是給了朕面子,朕素來聽聞王子殿下雄韜武略,不知殿下可否展示一番,我大夏也是人才輩出。」皇上沉聲。
東晉王子輕笑一聲:「倒也可以,只是皇帝陛下,如果你的人,輸給本殿,該當如何?」
那男人倒也自傲。
而此刻,喬洛推著君傾晏的輪椅往這邊過來,她今兒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服,與君傾晏恰好形成對稱。
兩人進來的時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算得上最養眼的一對。
她的視線銳利的很,一下子落在那個王子的身上,還有他身側站著的少年,那被她欺騙的阿肆。這兩人站在一起,阿肆倒是越發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