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丟盡雪裡
喬洛沒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
「這才剛剛開始呢,小哥哥。」喬洛笑了。
小鎚子在演奏樂器一樣,一下下的,倒也是格外有韻律,秋問水已經絕望地瞪著眼眸。
他不該出此下策,此刻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懂。
錚錚鐵骨的男兒,也是被魏清從小訓練到大的,這一次卻是快要崩潰了。
喬洛忽而勾唇一笑,見男人想要咬舌頭:「想死?做夢呢。」
她放了一根木棍在男人的嘴裡,輕輕一條,咯噔一聲,便聽到很奇怪的響聲,喬洛伸手,再度將木棍子拿了出來。
秋問水的神色很怪異,眼睛睜得很大,看著喬洛。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扮君傾晏,想活得話老老實實得,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就是你想死,我也會把你救活的。」喬洛笑了。
她會慢慢折磨這個男人到死,讓他知道惹了她喬洛,那就是沒好日子過的。
男人身子一抖,空洞的眼神,他不能說出自己是誰。
可是那把小小的刀子,慢慢沿著他的臉劃過去。
喬洛不用承擔秋問水毀容的風險,所以就算人皮面具那一層再怎麼薄,那也沒有關係,總歸是要揭開那張面具。
等到那張臉完全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喬洛笑了:「秋問水?」
男人一怔,喬洛的刀子,慢慢沿著他的臉颳了過去:「知道欺騙我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嗎?」
她慢慢從懷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瓷瓶,瓶子很好看,可裡面裝著的暗紅色的藥丸子可不是那麼友善的。
「你想幹什麼,喬洛。」秋問水嚇得不行,腿軟了,半點力氣也沒有。
他在等雲袖過來,能不能活著出去,希望全在雲袖的身上。
「保證是個好東西,你會喜歡的。」喬洛一下子把葯丟了進去,卡在秋問水的喉嚨里,男人捂著喉嚨難受地很。
喬洛眯著眼眸:「為了替紅羌他們報仇嗎?」
「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賤女人。」秋問水冷聲道,可是藥丸子入腹之後,卻沒有半點感覺,他很慌,很難受,那種煎熬才是最致命的。
看著眼前男人一點點崩潰的臉色,喬洛開始問正事了:「有同夥嗎?看你這個表情,眼裡還有期待,是想等人來救你吧?」
秋問水一個字也沒說,可是喬洛壓根不需要他說什麼,從他的那些細微表情,就可以把這些事情的答案知道的清清楚楚。
「呵,很好,有同夥,那我們來猜猜你的小夥伴什麼時候來救你。」喬洛的語氣完全是輕鬆的,這才是最讓人可怕的存在。
腹部一陣絞痛,秋問水一把蜷縮著身子,他在那兒打滾,腹部的疼痛和無力交錯在了一塊兒,眼含淚水,哭得稀里嘩啦。
「沒……沒有同夥,只有我一個人。」秋問水寧死不屈。
「是魏清?不去打仗,回來報仇,還是其他什麼人?」喬洛追問,可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沒有看到她想要的答案。
誰都不是。
那麼這一次陪同秋問水進七王府的人到底是誰。
屋子裡的折磨還未散去。
而此刻,君傾晏推著輪椅往喜房去,可才走了幾步,便瞧見喬洛從屋子裡出來。
「洛兒,不得壞了規矩,快點回去。」君傾晏輕聲道,沒有想到喬洛這會兒按捺不住,跟著跑了出來。
不過喜房裡大抵有些悶,也難怪她坐不住,不怪喬洛。
那抹紅色的身影,俏皮地過來,她撒嬌地口吻:「人家想你了嘛。」
還扭動著身子,完全奔放地很。
雲袖從見著君傾晏開始,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
那股子思念慢慢佔據了她整個內心,雲袖也顧不上矜持,一把跑過去,忽而想起來,她現在不是雲袖,而是喬洛。
喬洛是有一些高冷的,並不是她這樣花痴,雲袖的臉色微微變了。
眼前女人的神色有些怪異,君傾晏看著她。
「先進去吧,外面冷。」男人壓低嗓音,那帶著磁性的聲音,瞬間將雲袖的理智慢慢抽離。
她實在太愛阿硯了,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雲袖忘記用催眠術了,她從未想過阿硯會這般溫柔待她。
「傻丫頭,過來。」君傾晏伸手,雲袖乖巧地很,把腦袋湊了過去。
那雙手掌,慢慢的將她頭髮上的雪弄乾凈,君傾晏催促她快些進屋子,可是雲袖要在這兒鬧,她那般的模樣,要不是頂著喬洛的臉,怕是君傾晏不會多看一眼。
本還是歡喜的女人,那笑容忽而凝在了臉上,雲袖不開心了。
雲袖本就心高氣傲,這會兒心裡過不去,為什麼這個男人獨獨對喬洛那麼不一樣。
這是雲袖一直想不明白的。
君傾晏怔住了,女人的神色變化太快,雲袖跺腳,那副小女人生氣的樣子太明顯。
男人驀地警覺起來。
「洛兒,怎麼了?」君傾晏去拉雲袖的手,那張臉倒是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性子,還有眼神……甚至是手的感覺。
在觸碰到的一瞬間,君傾晏下意識地移開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心裡委屈。」雲袖喃喃,眼含秋波,多愁善感,她與喬洛到底不是一樣的人。
那種天生殺手的銳利,豈是尋常人能表現地出來,所以君傾晏覺得很詭異。
「委屈?」
這個詞,怕是很難從喬洛的字典里出來,以至於男人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不知道喬洛是在玩,還是到底怎麼了。
雲袖恰好在這個時候,慢慢地開始催眠。
而就在此時,喜房裡一陣尖叫,雪從樹枝上被震落下來,一堆雪打在君傾晏的頭上。
透心涼!
雪順著脖頸滑了進去。
男人一個哆嗦,便看到屋子裡那抹倩影,一腳踹開那木製的房門,拎著秋問水出來,她狠狠地把男人丟盡雪裡。
喬洛叉腰,冷笑一聲:「哪裡來的冒牌貨,你以為就你這副樣子,還能裝得了我。」秋問水難受地直哆嗦,屋子外面的溫度很低,他身上本就難受,一冷一熱,怕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