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干一票大的?
那眼神看得江瓚渾身發憷。
干一票大的?
這些天喬洛做的那些大事,哪一件不是如雷貫耳的,江瓚生怕小命不保,而且御鬼堂這一次收了一單奇怪的生意。
要對付七王爺君傾晏,江瓚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跟喬洛提起。
御鬼堂中的紀律森嚴,這事兒與喬洛說起,倒也是徒增麻煩。
如果他在暗殺君傾晏的時候死了倒也罷了,技不如人,江瓚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但若是因此害了喬洛,那就另當別論了。
「什麼事情,你把紅羌的蠱王養在身體里,就不怕反噬嗎?」躲在暗中看了一切的江瓚,有些不明白,一隻別人養的蠱王,喬洛為什麼那麼在意。
蠱這種東西,太過玄乎。
一個蠱女就算沒有武功,就算身子骨弱,可身上如果有蠱王在,也不是誰都能近的了身的。
喬洛奪走了紅羌身上的蠱王,勢必會讓紅羌死的很慘,而那隻蠱王……
江瓚擔心的就是那隻蠱王,進了喬洛的身體之後,會不會被反噬。
「反噬?知道紅羌一族,養蠱是用什麼的嗎?」喬洛略一挑眉,「那隻蠱俗稱銀蠱,與苗疆蠱女的不一樣,常年眠於心口,不會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每月會吃一些心頭血得以維持。」
這是一隻千年的蠱王,所需的心頭血也只是一些,喬洛敢把這東西暫時放在身體里,自然是知道不會有危險。
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傻。
江瓚蹙眉:「這樣最好。」
「你在亂想什麼呢。」喬洛笑笑,把玩著桌子上的骨牌,疊地很高,忽而她的手略微一帶,骨牌落地。
江瓚猶豫再三,憋得難受。
「你有什麼話就說,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喬洛催促一句,她來找江瓚就是為了商量御鬼堂的事情。
可是江瓚這一副小女人的扭捏狀,讓喬洛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男人明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一直沒有說。
「是這樣的。」江瓚咳嗽一聲,「御鬼堂接了一個新的任務,是關於君傾晏的,有人出十萬兩黃金要他的腦袋。」
「十萬兩……黃金?」喬洛略一挑眉,這個人頭未免太值錢了,她的內心隱隱有些躁動。
一個殘王,是誰捨得花這樣的血本去對付,可惜御鬼堂看不到買主的信息,江瓚也不可能會知道。
「這也太值錢了。」
噗,江瓚剛要喝茶,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這關注點似乎有些奇怪。
在江瓚看來,喬洛和君傾晏是不同的,這會兒有人要買君傾晏的項上人頭,她卻能這般淡然,簡直讓人訝異。
「你不怕嗎?」江瓚問了一句。
「有什麼好怕的,且不說我跟君傾晏壓根沒什麼,再就是說,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江瓚,你要擔心的話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喬洛這句話,宛若一柄刀子,狠狠地扎在江瓚的心口。
江瓚欲哭無淚,他很清楚自己是不是君傾晏的對手。
如果這一次任務失敗的話,他的殺手生涯差不多宣告結束了。
御鬼堂堂主不會留他繼續活著的,這是御鬼堂對殺手的懲戒。
「這天底下,總歸有君傾晏懼怕的東西,我又不是傻子,真刀真槍比不過他,可以有別的法子。」江瓚勾唇。
喬洛的眼眸忽而一亮,看了過去,她低聲道:「你想做什麼?」
「喬洛,你在擔心他嗎?」
江瓚追著問了一句,心裡隱隱有些看熱鬧的成分,這女人總是嘴硬,有些事兒明明擔心地要死,可從未見過喬洛說過什麼。
她撿起桌子上的骨牌,繼續搭著,看似平淡,可是好幾次骨牌都跟著傾塌。
她的內心到底還是受了影響。
喬洛起身:「等你快死的時候記得來相府找我,不過你還是寄託希望於我,如果我成了新的堂主,你就不用去死了。」
「呵呵呵。」江瓚輕笑幾聲,心裡卻是抽地更厲害。
只怕喬洛成了新的堂主,他會被壓榨地更厲害。
喬洛離開春風十里,便徑直回了相府。
而此刻相府內院,早有人在等著她,而且是那樣大的陣仗。
京中桂花殺人案已經宣告一個段落,眾人都知道,兇手在鬧市被五馬分屍,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也都猜測那是將軍府的魏延魏公子。
可誰都不敢說,那一天,是魏清魏大將軍親自押著那具屍體,五馬分屍。
誰敢多說什麼。
然而這會兒,喬海生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此時,太陽慢慢躲進雲層,本就是涼了的天氣,陽光照射過來,身上一絲絲暖意,可是忽而陰天,那一絲絲暖意也被抽離了。
喬海生看到那抹疾步往院內行走的身影,便給旁邊幾個家丁使了眼色。
如果不是今天太子妃回娘家探望他,相爺怕是不知道,喬洛最近在宮中可謂是鬧翻天了。
「父親,姐姐她自幼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喬薇輕聲道,儀態端莊,可是神色之間隱隱有些疲倦。
臉上的妝容很濃,掩蓋掉那些清淺的傷痕,喬薇心裡有苦說不出,也只能回娘家作威作福了。
喬海生正色,看向喬薇:「太子妃請放行,如若真的是喬洛惹了禍,我不會放過她的。」
「父親這是怎麼了,我來不過是想告訴父親,姐姐不能借著七王爺撐腰,捲入朝堂之事,如今魏將軍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自然會認為是我們相府的過。」喬薇順水推波一句。
這一句無疑是火上澆油,魏清的確是不怎麼看得上喬海生了。
如今戰火連天,早已經不是文官的天下,而是武將的天下。
喬海生是得罪不起魏清的,聽聞喬薇所言,他也是氣得不行。
「薇薇,我自知有愧於婉兒,也請你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心軟。」喬海生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嚴懲喬洛。
「父親言重了,不過近日太子殿下的態度的確有些怪異,我也跟著吃了苦頭。」喬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攥著拳頭。太子因為魏清這件事情,怪罪整個喬家,連她也跟著被太子嫌棄,吃盡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