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可願嫁?
「怕嗎?」君傾晏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喬洛慢慢伸手,扯下君傾晏的手,她的眼眸宛若夜色之中最閃耀的星星。
「不怕。」她知道君傾晏問的是什麼,怕不怕御鬼堂堂主,怕不怕去子語巷。
御鬼堂是她的囊中物,不管如何,她都會拿下的。
「倒是你,那天怎麼知道魏延要對公主動手?」喬洛問了一句,她沒有想到魏延膽子那麼大,明知道君清歡是宮裡的人,卻還是下了狠手。
「那你呢,要紅羌做什麼?」君傾晏追問一句,他有些不解,那是魏清養大的義女,就算能為喬洛所用,其心也不會忠誠。
喬洛笑笑:「紅羌最擅於召喚毒蟲,她自出生起,便擅長用毒,紅羌一族,最善於以身體作為瓮養蟲子,我要她身上一顆蠱王。」
她沒有點名是用什麼的,可自然是有妙用的。
「顧少寒與清歡之間到底不一樣,那天廟會之後,便被人跟蹤了,我知道魏延此人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君傾晏解釋了幾句。
他要對魏延動手,自然誰都攔不住。
「洛兒證據足了嗎?」
「沒有太多的證據,但是這一次,魏家在君王心目之中會被連根拔起,只要君王之心晃動,那麼一切都會瓦解。」喬洛眯著眼眸,談起這件事情,好像在菜場上賣白菜似的。
君傾晏心裡憋了已久的話,終於說了出口。
「洛兒,可做好準備,嫁入七王府?」
他看著她,眼眸之中的情愫越來越濃,君傾晏在等她的答案,或許這一次是真心在問。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本想逗弄這隻小貓兒,可沒想越發深陷其中,可君傾晏明白,在他的身上,有些東西是不被允許的。
「需要什麼準備,到時候我人進去,你千萬不要閉門把我阻攔在外面就好。」喬洛笑笑,也沒有過多的話。
兩人在城樓上吹了許久的風,吹得喬洛墨發紛飛,她微微攥著雙手,慢慢翻轉過來。
那塊血玉雕便跟著出現在手心裡,在月色的照映下,微微泛著紅色的光芒。
一大段文字印在城牆上,君傾晏微微蹙眉:「洛兒?」
他知道血玉雕在喬洛的手裡,才會將御鬼堂堂主的行蹤告知給喬洛,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段文字上。
「你看得懂嗎?」喬洛看向眼前的男人,她在看過這個時代很多種文字之後,才慢慢明白,血玉雕上批示的文字,其實並非大夏日常會用的那些文字。
血玉雕里藏著巨大的秘密,並非是表面上看到的這般。
「這是陰行文,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經失傳了,雖說與現在的文字很像,可是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看得懂,在御鬼堂,這只是身份的象徵。」君傾晏解釋了幾句。
可看喬洛的眼眸,隱隱有些不同。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了。
陰行文?
這是喬洛前世修習的一種古文,假字文,所以那時候,在燈光下見著血玉雕上映射出來的字,喬洛只覺得眼熟,並沒有覺得在大夏能參透血玉雕上那些字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兒。
「莫不是洛兒看得懂?」君傾晏無意地問了一句,實則在試探。
喬洛搖頭:「正因為看不懂,才來問你的。」
她將血玉雕收了起來,手法夢幻,轉瞬間便在手心裡消失。
她知道這些天,對她心生疑竇的人越來越多,不乏開始調查她身份的人。
江瓚那兒收到了不少的消息,甚至有人開始懷疑,這個相府千金其實是假的。
各種謠言四起,喬洛也懶得理會。
「夜深了,王爺還是早點休息吧。」
喬洛從城樓之上飛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城樓成了這兩人會面的基地。
君傾晏也跟著下來:「洛兒不想看一出好戲嗎?」
喬洛略微一笑,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去了東宮。
……
崔禹行去將軍府找魏清的時候,恰好在那男人換好衣服,東宮邀請將軍秘密會晤,自然萬分警惕,便是崔禹行也是穿了一身夜行衣。
「將軍,殿下在野狐亭等您。」崔禹行低聲道,「此事非同小可,牽一髮動地可是大夏的全身。」
魏清驀地想起之前遇見的那個人,心中隱隱有些疑惑。
難不成那個人真的是從東宮出來的。
野狐亭內,太子一身常服,將頭髮都梳了上去,冷風吹過來,凍得瑟瑟發抖。
「魏將軍還沒有來嗎?」太子的話語之中隱隱有些惱怒,如果不是皇后執意要他來見魏清。
他才不會來這兒做這些事情,沉醉溫柔鄉才是最好的事兒。
隨從站的很遠,太子憤憤,踢了一腳那柱子,氣得不行。
等到魏清慢慢走過來,看到氣頭上的太子,心裡咯噔一下。
見著那抹黑影慢慢靠近,本還是生氣的太子殿下,這會兒換了一副神色:「將軍這邊請。」
「太子殿下,如今多事之秋。」魏清在擔憂。
太子倒是個嘴不把門的,幾句話便將來意說的清清楚楚:「母后在宮中聽聞了魏延公子的事情,特意囑咐本宮前來助魏將軍一臂之力。」
魏清微微一愣,不知道東宮掌控的是什麼線索。
「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魏清沒齒難忘。」魏清低聲道,正要行李,卻被太子一把攔住了。
太子從袖子里,將那團紙遞了過去,上面全是顧少寒的字跡,還有一封書信。
那封信看著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太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這……」魏清僵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忽而抬眸,對上太子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眸。
怕是太子自己也沒有看過這封信,不知道個中輕重,魏清看過之後,才問道:「這封信從什麼地方來?」
「是母后所給,說魏將軍看完之後,一切都明白了。」太子應了一句,可看魏清堂堂一國將軍也成了這副模樣。
他知道這信里的內容,定然是非同小可。「母后還說了,顧少寒非除不可,我們必定反咬一口,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倒顧少寒的身上去。」太子低聲道,「他自編自導了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