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套近乎
喬洛不提也罷,一提起來,江瓚就覺得來氣。
不過江瓚沒有說話,他是殺手,身上有個傷痕也很正常,只是這一次,江瓚自己也弄不明白。
那天喬洛離開春風十里,入夜之後便有一個黑衣人進了他的房間。
帝都的高手江瓚都很熟悉,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測,輕易便刺傷了江瓚,威脅他,如果再敢跟喬洛廝混在一起就要了他的性命。
脖子上的傷便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說正事要緊。」江瓚低聲,依舊警覺,雲海寺中信徒眾多,魚龍混雜,他怕被人發現他們在這兒。
喬洛勾唇,神色清冷:「正巧太子大婚沒送什麼禮物,給他送頂綠帽子吧。」
江瓚愣了一下,見女人已經從牆壁上翻了下去,他愣在那兒,心下猛地一驚,這女人說話風輕雲淡,可是意思卻是那般狠。
堂堂太子妃有私情,豈不很有趣。
喬洛剛走出去幾步,便見著徐婉之往這邊過來:「洛兒,雲海寺內到底人多,切莫亂跑。」
她頓住腳步:「就怕有不要命的登徒子,姨娘,你說是嗎?」
那眼眸像是能看穿人一樣,徐婉之僵了一下,冷汗直冒,顫巍巍地應了一句:「是……是,有相爺在這兒,誰敢造次?」
「姨娘,如果與男人有染的話,該受什麼懲罰?」喬洛笑了,步步緊逼。
徐婉之臉色煞白:「浸豬籠,沉塘。」
「原來如此,那不是死路一條。」喬洛咯咯咯地笑起來。
喬海生正往這邊過來,難得見喬洛跟徐婉之相談甚歡,他的神色微微緩和一些:「在聊什麼呢?」
「啊——」徐婉之心虛地後退一步,轉身去看喬海生,她的神色不太對勁,可也只能笑著看他,「洛兒有心問我一些姑娘家的私事,老爺就不要追問了。」
「哦?」喬海生來了興緻,「洛兒往後可是要嫁入七王府的,還得跟著你好好學學。」
「妾身明白,夫人去得早,洛兒無人教習,也是妾身的罪過。」徐婉之輕輕地擦了眼角一下。
虛偽地不行,喬洛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徐婉之演戲,她怕是嚇得不行,喬海生心裡甚是欣慰:「等過一會兒,你跟洛兒去上一炷香,上完香帶洛兒去見住持。」
喬洛身上的凰命,便是雲海寺住持所揭示,如今住持要見喬洛一面,自然是推脫不了。
喬洛應允下來。
可她沒有想到這一見面倒是在她心裡埋下了禍根。
雲海寺住持衍渺大師道行頗高,早前為相爺夫人也就是喬洛生母批示命格,所言皆得到證實。
而今喬洛便是要去會會這位衍渺大師,她伸手推開禪房的門,屋內有股淡淡的香味,衍渺坐在棋盤面前。
見人進來了,他輕聲道:「來跟我下一盤棋吧。」
喬洛愣了一下,要說下棋,她其實不太懂,略知一二,可一劍衍渺大師面前的棋局。
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哪裡有生門?」喬洛下意識地出聲。
「生門亦是死門,死門亦是生門,難道不是這樣嗎?」衍渺抬眸,伸手挪動了一顆棋子,喬洛臉色微微變了。
她凝聲:「你到底是誰?」
衍渺話裡有話,與她穿越異世有很多的關係,原主死了,可是喬洛得到穿越來到這片天地,生亦是死,死也是生。
「貧僧曾為喬家小姐批示命格,是為凰命,而凰命興起卻是在今年,星辰坐位皆有轉換。」衍渺大師低聲道。
喬洛不傻,自然明白衍渺話里的意思。
「你說我是凰命?」
大師點頭,替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星辰未亮,雖預示有凰命降生,可是命格依舊詭異,姑娘死而復生,星辰才真正亮起。」
「你知道我從哪裡來?」喬洛繼而追問,這個世上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
她原以為不過是滿口胡言,坑蒙拐騙之人,什麼凰命,如果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凰命怎麼會死。
原來所謂的凰命,指的就是她。
衍渺大師既然能知道她從異界來,不過是一縷魂魄,佔據這具身體,那麼他就應該知道怎麼回去。
「敢問大師,我該如何回到原先那個世界?」喬洛的心都在顫抖,一想到可能有人知道該怎麼回去,她就激動。
她要回去報仇,那些敢算計她的人,她會一個個收拾。
「阿彌陀佛。」衍渺大師輕聲道,「這是天機,貧僧尚且不能窺探天機,只是施主身負凰命,與這天下相系,有些事情該好好思慮一番。」
衍渺提醒喬洛,她的命格可能牽動整個大夏王朝。
可是喬洛並非是那般能被羈絆之人,她低聲道:「這天下,與我何干,我不過是異界飄散的一縷魂魄而已。」
「想要重新回到原來的世界,你必須完成你的使命。」衍渺輕聲道。
喬洛怔了一下,這話說得不錯,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穿越,可是凰命在身……
她有些參透不了衍渺話語當中的意思,喬洛微微蹙眉:「大師可否說明白了,何為使命?」
「阿彌陀佛。」衍渺一聲,再沒有其他的話語,喬洛心裡明白,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耳畔響起一道聲音,窗外有什麼閃過去,喬洛下意識地翻身出去,一下便躍上屋頂,那抹黑影走得很快。
有人在外面偷聽!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被人知道,可是就算喬洛速度再快,她也沒有追上那道黑影。
那人的輕功太快,消失地無影無蹤,喬洛靠在牆院上,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她微微蹙著眉頭,一時之間有些煩躁,她不是聖人,也不想去管衍渺所說,可是她依舊想回到原先那個世界。
喬洛陷入了沉思,連有人過來也沒有察覺道。
直到那股脂粉味,膩地有些慌了,孟鑫原本想去找喬薇,誰知道在院子里見著心事重重的喬洛。他暗道天助他也,替姑娘分憂解難,是他孟鑫最擅長的事情,他靠在喬洛身側,貼地很近,清了清嗓子:「姑娘這番愁容,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