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難過的想,我真沒用
蘇卿若被他逗笑了,傻子,他還真願意給她吃掉啊?
「行了,吃你的吧,我暫時還沒餓。」
在秦夜離高興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刨飯時,蘇卿若又說:「不過我餓起來的時候是很殘忍的,所以,你要不要後悔一下,不跟我做夫妻了,嗯?」
秦夜離剛剛刨下去的飯全都卡在了喉嚨里,嗆得直咳嗽!
他咳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瞪著蘇卿若,「你就那麼討厭我,句句話都是要跟我分開的!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娘子,是我一個人的娘子,休想甩掉我然後去找別人!」
他氣得摔筷子,重重的補充道:「尤其是那個孟純陽,我不許你去找那個臭道士!」
蘇卿若抬手扶額無奈的看了眼他,然後帶著一臉不自然的笑,側眸看向門外。
一大早就過來的孟純陽站在院子里,看著門,有了轉身就走的衝動。
他一來就聽到秦王罵他臭道士,讓他怎麼好裝作沒聽見繼續進門?
說起來,他上輩子跟秦王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
秦王這輩子是徹底跟他杠上了是吧?
蘇卿若擦了擦嘴,起身繞過屏風走到門口,對孟純陽微微一笑,「孟道長早。」
孟純陽頷首,「師妹早。」
桌邊,秦夜離聽到孟純陽的聲音,堆積在胸口的怒火停滯了一下,然後更加猛烈的反撲。
他站起來蹬蹬蹬走到門邊,看見院子里站著的果然是孟純陽,他立刻就兩隻手圈住蘇卿若的腰,將人死命往自己懷裡按,同時還警惕的看著孟純陽,「你來做什麼?」
孟純陽拱手行了一禮,「秦王。」
抬頭見秦夜離警惕的盯著自己,好像看著什麼致命的敵人似的,他有點頭疼,「是師妹叫貧道來的。」
秦夜離懵,「不可能!昨晚你走後卿卿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根本就沒有去找過你!」
蘇卿若瞥了一眼像護食的小狗一樣的秦夜離,從懷裡掏出一隻摺疊得漂亮的紙鶴,「別鬧了,的確是我請道長來的,我用這個通知的道長。」
秦夜離一臉被騙的表情,用看負心漢的眼神一言不發的看著蘇卿若。
虧他對蘇卿若嚴防死守的以為自己守住了她,結果她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跟臭道士用紙鶴傳書!
那他還嚴防死守個什麼勁兒啊!
他一轉頭的工夫,她就能推開窗戶扔一隻紙鶴出去,他守得住什麼?
蘇卿若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不過多少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安撫道:「別鬧了,我叫道長是讓他幫忙的,我們都是在幫你。」
秦夜離想說自己不需要臭道士幫忙,可是昨天蘇卿若生氣的樣子浮現腦海,他一下就說不出口了。
「你不是沒吃飽嗎?進去吧,我和孟道長說點事情。」
蘇卿若拍拍秦夜離的腦袋讓他進去,她和孟純陽就不進去了。
她知道秦夜離不喜歡孟純陽進他房間,恐怕書房更不會讓人進,至於會客廳么,秦夜離這世安苑的會客廳從來就是擺設,冷清得還不如在這院子里坐會兒呢。
「道長不介意就在這院中談話吧?」
蘇卿若笑著走到院中石桌那裡,她恣意慣了,從來不在意那些虛的禮節,因此也沒有覺得哪裡怠慢了孟純陽。
孟純陽自幼在道觀里長大,對很多東西也不在意,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的和蘇卿若在石桌旁坐下。
他坐下后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問:「師妹說有事相求,不知所為何事?」
蘇卿若招了招手,躲在陰暗處的女鬼鄭雲袖飄了出來。
孟純陽看向鄭雲袖,微微眯眼。
這就是撞入了秦王體內的那隻女鬼?
因為孟純陽周身的浩然正氣,鄭雲袖有點畏懼,不太敢上前來。
孟純陽見狀收斂了氣勢,鄭雲袖這才飄到兩人旁邊的樹蔭下站著。蘇卿若看了眼鄭雲袖,對孟純陽說:「道長,這就是撞入秦王體內的女鬼,她叫鄭雲袖。鄭家世代從醫,北關的鄭氏醫館就是她們家的,常常義診,貧苦百姓拿葯她們也不收分文,救治了不知多少人性命。
」
孟純陽點頭,「怪不得她身上有功德金光。」蘇卿若微微一笑,說:「她嫁錯了人,被害慘死,如今只有兩個心愿。一個是想報仇雪恨,讓那個害了她和她母親之人,得到他該有的報應。還有一個就是,她想找到那個被她連累慘死的青梅竹馬,想看看
那人是否已經轉世,如今過得可好。」
鄭雲袖在一旁期期艾艾的看著孟純陽。
蘇卿若拱手對孟純陽說:「道長,我所學皆是佛門法術,只會超度亡魂,卻不會用法術追尋已逝之人是否轉生。而這似乎是道門所長,不知孟道長你——」
「可。」
孟純陽不等蘇卿若說完就點頭應了下來。
倘若是其他的鬼魂,他不見得願意幫忙,但旁邊這個叫鄭雲袖的鬼魂,身上的功德金光濃厚到他這個道門中人都能看得見,足以見得她的祖上積了多深厚的福澤,才會讓年紀輕輕的她也被蔭庇。
這種身有功德的人卻被害慘死,他能幫得上忙,又怎會拒絕?
秦夜離沒有吵沒有鬧,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孟純陽和蘇卿若。
他們說的事情,他不懂。
他們都能看到鬼魂,他不能。
他們可以一邊看著鬼魂一邊談著他們才懂的問題,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像個傻子一樣懵懂。
低頭自嘲的一笑,秦夜離難過的捏了捏衣角。
他本來就是個傻子,他從來就沒有做過正常人。
心裡有點悶,有點難受,又有一股火苗橫衝直撞讓他胸腔都快要燃燒。他想沖著那個臭道士發火,想趕那個臭道士離開世安苑,離開他的視線,可——
趕走了臭道士,他又能幫卿卿什麼呢?
他什麼都做不了。
尤其看到那臭道士面對卿卿的求助,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幫忙,他就算憋屈得想衝過去撒潑,都沒有勇氣挪動腳步。什麼也做不了的他,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