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她對伴侶的要求
而且她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好像挺有道理。
反正只是抱一抱,是人是狐狸沒什麼區別,於是也就沒再掙扎著要起來。
「方才翠紅要吻你,你怎麼不推開她?」
秦夜離見好就收,不再提衣服和毛毛的問題,怕她又炸毛生氣。
他垂眸看著慵懶的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問她,「難道你們狐族真的男女通吃?」蘇卿若纖細漂亮的手指點著下巴,想了想,遲疑的說:「好像確實有同性別的狐狸在一起的。聽說當年族裡的母狐狸出生率很低,很多公狐狸都找不到伴侶,於是修鍊著修鍊著就跟玩得好的公狐狸湊對了。
」停頓了一下,蘇卿若認真的解釋說:「我們大妖跟人族不一樣,人族找伴侶是為了延續血脈,更有甚者找伴侶只是為了歡愛纏綿。但我們大妖動輒可以活上萬年,延續血脈對我們而言顯得沒那麼重要,我們
找伴侶最重要的是看得順眼合得來,性別不重要,只要能陪著自己攜手走過千萬年那就比什麼都好。」
「……」
秦夜離本來只是心中不滿,隨意問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被他問出了這麼個晴天霹靂!
敢情跟狐狸做夫妻的話,不僅要防著男人,連女人都要防啊!
秦夜離以為這已經足夠讓他鬱悶的了,誰知道蘇卿若下一句話更讓他鬱悶到內傷。
蘇卿若似笑非笑的瞅了眼他,「我們妖族找伴侶還有一點很重要——不找短命的,活不到一千年的就直接不要考慮了。」
「……」
作為短命的人族,作為活不到一千年的短命鬼,秦夜離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駁蘇卿若這句話了。
蘇卿若托著下巴回憶道:「我記得當年有一個蛇族的小妖精找了個人族的伴侶,在一起時自然恩恩愛愛,不到百年人族伴侶老了死了,只剩下那隻小妖精形單影隻,整日守在人族伴侶的墳墓前黯然垂淚……」
秦夜離聽到這裡,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生命是最殘酷的東西。
愛人早死,對活下來並且還要活上千萬年的另一個人而言,是永遠無法平息的疼痛。
「她就那麼傻傻的一直守著愛人的墳墓,直到一位前輩看不下去,告訴她,沒有作惡的人族死後能轉生,她才歡歡喜喜的離開,去找伴侶的轉世了。」
秦夜離聽到這裡,心裡難得的舒暢了一點,至少還有來世不是么?
也許,這對愛侶最終又在一起了呢!「結果她伴侶轉世成了一個山裡的獵戶,她趕去時獵戶正被一隻兇殘的老虎追趕,她為了救獵戶和老虎纏鬥在一起。誰知自從伴侶去世后她只顧著悲傷忘記了修鍊,竟然被老虎傷到了。她最終纏死了老虎,
卻因受傷現了原形……而倉皇逃走的獵戶聽見嘶吼聲消失了,去而復返,驚喜的看到地上的一老虎一蟒蛇,直接拖了回去——」
……等等!
你別說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夜離默默的看著說得津津有味的蘇卿若,果然,他聽到了最讓他想掐死講故事的人的破結局!
「老虎被獵戶宰了,骨頭拿來泡了酒。那條蟒蛇呢,獵戶將她剝了皮做成了皮袍子。」蘇卿若自顧自的講完了這個結局,然後感嘆道:「雖然獵戶從此穿上了愛人的皮做的皮袍子,他們也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長相廝守了……但這種結局,我是不想看到的。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喜歡的人族因為
眼瞎認不出來我是妖,直接把我當野狐狸剝了皮,肉宰了吃了,皮剝下來做了狐皮襖子。」
……所以你為什麼要跟我講這種離奇荒誕的故事?
秦夜離沉默的看著懷中的美艷女子。
只覺得,她簡直有毒。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寧可你講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這不就是嗎?」蘇卿若一臉詫異的看著秦夜離,「這還不夠凄美嗎?」
秦夜離捏了一把她的腰,語氣里滿是無奈,「夠凄美了,但你這不是愛情故事,你這是驚悚荒誕的故事。」
他寧可聽到的是蛇妖找到轉世的伴侶時,卻發現伴侶已經有了佳人相伴,兒女繞膝……
他寧可聽到這樣的故事,也絕對不想聽她那個能毒死人的故事。
蘇卿若不滿,這怎麼能叫荒誕離奇驚悚呢?
她說的是事實啊,這世上有凄美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也有這種讓人感到悲傷無奈的現實。
她想了想,說:「我還有幾個故事,我講給你聽——」
「不,我並不想聽。」
秦夜離直接拒絕了她,「我不想再聽什麼人族伴侶把妖族伴侶剝皮吃肉的故事了,你若是覺得無聊,換我給你講故事吧,保證個個好聽。」
蘇卿若懶洋洋的擺手,「我才不想聽故事,我活了一千多年,聽的故事比你吃的米粒還多。」
她側眸安靜的打量了秦夜離幾眼。
秦夜離一臉微笑,任她打量。
她想了想,伸出纖細的手指托著秦夜離的下巴,懶洋洋的說:「我呢,講這些故事就是想告訴你,種族不同,談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
秦夜離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心中卻有些失落。
果然,她是故意講那個簡直能毒死人的故事。
她故意說給他聽的。
「人族生命太短暫,你現在能認識你的妖族伴侶,誰知道你轉世後會不會把她當牲畜,殘忍的宰殺了?哦對了我想起來還有幾個故事不是剝皮吃肉的——」蘇卿若看著秦夜離,眼睛一眨不眨的跟他說,「千年前有人族跟妖族相愛,他們恩恩愛愛的過了三五年幸福日子,誰知道人族無意中發現了妖族的真實身份。他大驚大怒,又極度害怕,於是找到了能人異士
來降妖除魔。最終,妖族伴侶被人族道士殘忍殺害,腹中骨肉被剖出焚毀,她流著血淚死不瞑目……」
「打住——」
秦夜離抬手,修長的手指按在蘇卿若嘴唇上,不想再讓蘇卿若說下去。
他怕她說得起勁了會講一些更匪夷所思的故事。
這些就已經很……獵奇了。已經讓他……很想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