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不自量力

  第279章不自量力


  祝餘對小歸舟用了藥,她不可能一直讓孩子笑下去,笑的太多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你是何人?”桃婆婆拄著桃杖站了起來,她打量著這名男子的打扮,當渾濁的眸光落他額頭上的銀色額飾上時……她驟然雙眼瞪大,一手橫在了祝餘麵前,聲音裏滿是驚恐顫意:“快跑!別回頭,走!”


  “桃姆——”祝餘被桃婆婆推了一把,她退後數步,才穩住了身形。


  “巫桃,你身為叛徒,還敢與我動手,當真是找死!”男子笑語陰寒,驟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桃婆婆的桃杖,靠近她詭異輕笑:“不想活,就直說!”


  “桃姆!”祝餘沒有離開,而是一手抱著小歸舟,一手反握一把刀,腕上銀鐲子裏的玄鐵絲飛了出去,鳥嘴勾直接襲向對方——


  男子見此物來勢洶洶,他不得不躲閃開來。


  因為,他那夜看見了,這東西連大樹都能齊口切斷!

  “桃姆!”祝餘喊桃婆婆一聲,把小歸舟丟給了桃婆婆,她借著玄鐵絲纏繞住一根樹幹上的拉扯力,飛身過去,反手握著的匕首,在對方手臂上劃了一刀。


  華猙怒吼的聲音傳來,他撞破了封死的石門,飛衝向山下而來!


  “不自量力!”男子一點也不害怕,他就這樣等著華猙向他衝來。


  華猙下了山,剛撲向對方……果然,又被迷暈了。


  祝餘這次卻是冷靜的很,她手拿匕首看向對方:“你若是覺得你的命輕如草芥,那你就動他一下試試看。”


  男子感覺到他的胳膊忽然麻木了,他望著對麵玩匕首的女子,輕聲一笑:“好啊!你這個女人夠厲害,難怪連若木也說讓我小心你。”


  “若木在你手裏?”祝餘心裏意外,語氣卻平靜,舉步走過去,直接扶起了昏迷不醒的華猙,向對方一伸手道:“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要你一臂。”


  男子的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他望著這個冷靜到淡漠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藥!他們骨子裏的血液就是毒,我身上的藥香是引。除非……”


  祝餘緊盯著對方眯眸問:“除非什麽?”


  對方卻是玩味一笑:“除非,你能抽幹他們身上每一滴血。不然,他們就會被我們控製一輩子,不!是世世代代,永永遠遠!”


  “你找死!”祝餘被其戲耍的惱怒甩刀,飛刀出手,刺入了對方的胳膊上。


  此人此刻已然是渾身沒了力氣,跪倒在了地上,他知道世上萬物可成毒,卻從未遇見過如此可怕的毒。


  “沒有解藥,我就殺光你們這些藥引,讓你們的屍體全稱為山川之下的白骨!”祝餘抱著昏迷不醒的華猙,眼神冰寒刺骨的望著對方,聲音中滿是森然殺氣。


  這是第二次,她眼睜睜看著華猙被人輕而易舉放倒,而她卻是依然的無力施救!

  所以,此時此刻,她也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你……你要做什麽?”男子手裏的玉片掉落在了地上,他望著這個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弱女子,她難道是想殺了他?

  祝餘伸手拔出他胳膊上的刀,眼神平靜的望著他說:“我不會再衝動殺了你,既然你說你是引子,那我就把你切片研究一下。好好瞧瞧你體內有什麽物質,是會讓他們毒發的。或許,我能從中找到把它們變成正常解藥的東西,也是說不定的。”


  “切片?”男子不理解這個詞的深意,可他理解字麵意思,祝餘要把他剁碎了做解藥?

  她瘋了不成!

  “也許,始皇真在楓樹林發現了什麽,你說對嗎?”祝餘撿起了這片玉片,她轉身走到了華猙身邊,放在了華猙的心口上。


  華猙在沉睡中,又變成了猙,紫眸睜開,隻是有點懵懂的樣子。


  “華猙,帶上桃姆和小歸舟,我們回家。”祝餘把她腰間斜挎包摘下來,戴在華猙脖頸上,將玉片放了進去。


  桃婆婆和小歸舟倒是沒有受到影響,也許是因為這個東西離開了祭壇的緣故,力量有所減弱,如桃婆婆和小歸舟這樣虛弱的獸人,已經受不到影響了。


  祝餘扶著桃婆婆上到華猙背上,讓她老人家抱著小歸舟,她走過去一把拎起了男子,喂他吃了一顆解藥,卻用一根鏈子鎖住了他脖頸,拽著他走在前頭,並對他輕聲細語道:“別企圖逃跑,這個鐵鏈我設計的,隻要我手中一按這個機關,刀片出,你就會人頭落地。”


  “你知不知道你抓我的後果是什麽?”男子很憤怒,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如拴畜生一樣套著脖子!

  “後果?”祝餘輕嗤一笑:“別鬧了!從我開始讓大招部落的神明消失時,咱們之間的戰爭就開始了。而你們對我也不過隻有兩個處理,一是我乖乖聽話做你們的奴隸,幫你們得到你們想得到的知識。二是我誓死與你們不死不休,你們會派無數人殺我。”


  男子沉默了,他們的打算,祝餘猜的一點沒錯。


  “而如今,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再成為任何人手中的刀。”祝餘前頭走,語氣忽然變得很溫柔:“因為華猙說過,我是他的女王,有他在一日,他不會讓我匍匐在任何人的腳下。”


  “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發瘋不要命了?”男子失望的望著祝餘的背影,若木說過她是最鋒利的刀,如今怎麽……


  “因為他先為我瘋狂的,我自當也為他瘋狂。”祝餘抬手摸了摸華猙的下頜,他就算此時此刻被力量衝擊的懵懂不認人了,可他依然還是這麽聽她的話,不會傷害她,她為何不能為他瘋狂?


  華猙麵對祝餘時很溫柔,那是忘記他自己是誰,也不會忘記對一個人的溫柔深情。


  “我隻有他了,誰要傷害他,我會如他對我一樣,不顧一切,與那個人拚命!”祝餘的額頭觸碰了華猙的鼻子,她笑得極溫柔,聲音也極冷然。


  男子望著這一人一獸,他搖了搖頭冷笑道:“他不是純粹的人,他有一半獸的血脈,他們這些人隻配成為我們的食物,我們的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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