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殺手有心
第129章 殺手有心
祝餘去撿回這幾支羽箭，找了水清洗幹淨，在河邊發現了一個極美的少女，遍體鱗傷，被河水衝上岸，傷口外翻，觸目驚心。
“祝餘，還去不去堂庭山了？”華猙一手拖著昏迷不醒的弑狼，當死狗一樣拖著走。
祝餘沒有理華猙，而是蹲在河邊，望著被水衝到河邊的少女，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肌膚被水泡的發白，發絲幾縷貼在麵頰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極為蒼白，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華猙也看見這名少女了，可他卻隻是淡漠的看了一眼，舉步走過去，又望著祝餘問一句：“祝餘，還去堂庭山嗎？”
“不去了，回去。”祝餘洗幹淨了手上以及兵器上的血漬，起身淡漠的離開，絲毫沒有善心大發救人的意思。
河邊的少女被迫自己悠悠轉醒，漆黑的眸子盯著祝餘他們離開的身影，聲音微弱的輕喚：“救、救……救……我……”
祝餘腳步微頓，轉身看向這名楚楚可憐哀求她的女子，她舉步走了過去，一隻手裏握著一把寒光森然的彎刀。
華猙再次拖著昏迷不醒的弑狼跟在祝餘五步遠，他心裏卻是不以為祝餘要去救人，而是覺得祝餘是想剝了對方的皮。
這種直覺很奇怪，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吃驚。
“如今沒有紙，做不了燈籠。”祝餘走到距離少女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勾唇道：“可如果有了人.皮，就可以做燈籠了。”
“燈籠？”華猙沒聽過這種東西，又是祝餘新想出來的東西嗎？
“不做燈籠，剝的她皮，做窗戶紙也好，透光還擋風。”祝餘抬起握刀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很快就來到了這名少女的麵前，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少女驚恐又微弱喊出一聲，極為的惹人憐，求救的眸光望向了華猙。
華猙卻是一臉的淡漠，有點好奇的問：“她的皮掛窗前，不會臭嗎？”
祝餘一刀刺入少女後肩上，嘴角上揚一抹冷酷的笑意：“我來處理，自然不會臭。”
少女疼的渾身發抖，臉色越發蒼白，她拚命搖著頭，聲音微弱的哀求：“不要……不要殺……殺我……”
心裏卻是暗暗咬牙切齒，留夷怎麽沒有和她說過，這個女人如此的心狠手辣？
“我義父教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祝餘一直盯著這名少女的神情變化，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止動作，刀尖劃破了少女粉嫩的麵頰，她唇邊的笑越發冷酷：“泯滅我最後一絲憐憫之心的話——寧可錯殺，勿要放過。”
少女在祝餘要挖了她眼珠子時，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反擊了。
“祝餘！”華猙丟了手裏的弑狼跑過去奔跑如風，把要出手傷祝餘的少女撞飛了出去。
祝餘望著奔跑入水裏裏猙，她手中的彎刀尖上還在滴血，她卻眸光幽幽的低聲呢喃：“義父說的對，世上最不可有的就是憐憫之心。人性本自私自利，殺手該無心無情。”
水中兩獸的激戰還在繼續，弑狼卻是悠悠轉醒了。
祝餘站在水邊，望著被血染成的河水，她的心忽然緊緊的揪著，揪緊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手將要握碎她的心髒，她的眼圈紅了，眼淚溢出眼眶，一顆顆滾下來，自腮邊凝聚滴落在水中，發出嘀嗒嘀嗒的細微聲響。
弑狼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可以麵無表情的落淚，她的眼神和神情都是冷漠的，為何卻會哭的讓人覺得……她很傷心，真的很傷心。
砰！
一頭龍侄獸被甩出水麵，重砸在鵝卵石遍地的河邊，虛弱的化作了一名膚白發黑的少女。
華猙一躍出了水麵，他也變回人身，奔跑到了祝餘身邊，望著淚流不止的她，他手足無措的蹙眉道：“我沒有受傷，不信你看！”
祝餘雙眼空洞無焦距的默默流淚，好似這一刻的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心裏麵蔓延開一種濃濃的悲傷，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疼的她想把手中的刀刺入胸膛裏，斬碎哪隻握住她心髒的手，還她一顆不會這樣悲傷疼痛的鐵石心腸。
“祝餘！”華猙發現了祝餘的不對勁兒，雙手捧著她的臉，她淚眼朦朧的黑眸中，再也沒了他的身影。
他無比的心慌，她為什麽要這樣不聲不響的流淚？
為什麽她連哭泣時也是這般冷漠無情的模樣？
為什麽她的眼裏沒了他的影子？
太多的為什麽，可一向會為他答疑解惑的祝餘，卻連這個為什麽也不會回答他了嗎？
祝餘覺得臉頰有點疼，她眨了眨眼睛，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她抬手擦掉了眼淚，望著華猙委屈的道：“我心裏被一隻手握的好疼，快……快喘不過氣來了。”
“心裏有隻手？”華猙眉頭緊蹙，一手貼在她心口上，沒有什麽骨頭發硬的手，反而有點軟？
“華猙，你是不是又在找死？”祝餘瞪著一雙哭紅的眼睛瞪著華猙，不過，她這會兒是心裏不那麽疼，覺得呼吸也順暢了，像是吃了止痛藥，像是呼吸到了充足的氧氣，這是很奇怪感覺，也很神奇。
“誒！人跑了！”弑狼趴在地上起不來，這個可惡的華猙，居然把他綁住了。
華猙一見少女變作龍侄獸逃跑了，他就要去追，手腕卻被一把有力的手抓住了，他回頭不解的看向祝餘，她不想抓住這個雌獸扒皮做什麽燈籠了嗎？
“哄我，會比追她還重要嗎？”祝餘的眼神很危險。
華猙收回邁出的腳，盯著祝餘看了看，雙手捧住祝餘的臉，在她眉心輕吻一下，一手摸摸頭的頭，柔聲安慰：“乖，不怕。”
弑狼趴地上翻白眼，這兩個人真是沒救了！
祝餘被華猙抱在懷裏，如此笨拙的哄人手段，她也想翻白眼，可嘴角卻是忍不住的上揚。
“看什麽看？流氓！”華猙蹬了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弑狼，他已經知道什麽是流氓的意思了！
弑狼氣的臉色漲紅，他是不明白什麽是流氓，可他卻能感覺的出來，華猙的意思是他盯著他光溜溜的樣子看傻了？
呸！華猙又不是好看的雌獸，他會稀罕看華猙光溜溜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