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出海
駙馬!這個名詞在民間意味著一步登天,攀龍附鳳。看看民間戲曲就知道,什麼《女駙馬》《鍘美案》等等,駙馬就是個鍋,什麼都往裡裝。
實際上做駙馬是很苦逼的,多數情況下,駙馬就意味著一輩子做一個富貴閑人。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這是求不來的好事,但是對於有志青年,還有那些士族子弟,做駙馬很不爽。
大丈夫要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尚公主做駙馬算什麼回事呢?好吧,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唐朝的這些公主,活的太過精彩了。她們對生活充滿了熱情,生活態度極為奔放。
唐朝也不是沒有士大夫階級認可的公主,但是這一類公主,多數早夭。翻翻《唐書》,駙馬頭頂草原,公主蓄養面首,公主幹政,這一類的記載不要太多。
總歸這是個男權時代,唐朝公主們的強勢,就算當時不說,世人心裡自然是抵觸的。
房遺愛和高陽的記載存在爭議,固然有後來文人抹黑之嫌,但是也不難看出,唐朝公主的作風。房遺愛這個人呢,在李誠看來固然不聰明,但也不會傻到老婆偷人,他看門的地步。
至於後來牽扯到謀反中去,李誠懷疑可能是受到了高陽的牽連。要知道,高陽膽子不小,或者說是給慣壞的孩子。這種人一旦腦子抽了,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房遺愛前來告別,李誠還不好說啥,總不能來一句「看緊你媳婦。」這話說完,真的要友盡了。特么的還沒過門的媳婦,你這麼不是咒人家么?房遺愛來告別,那是因為家裡另外有安排,在北衙裡頭安排個
差事,打磨幾年,等公主年齡合適就成親。
送到門口時,李誠來一句:「兄弟,不管將來遇到什麼難事,記得你還有個哥哥。」
一句話把房遺愛的眼淚都快說下來了,正色拱手道:「哥哥高義,小弟記下了。」這人呢還是比較實誠的,知道個好歹。認人做事也比較一根筋!
程處弼沒立刻走人的意思,而是笑道:「哥哥,帶上小弟和一隊官兵吧?」
李誠看過去,一雙真誠的眼神,這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兄弟會十二人,選擇加入水師的就三個,房遺愛還留不下來。程處弼和尉遲寶琪這對冤家,反倒是留下來了。「我是去做買賣,又不是去打仗,帶著你們幹啥?十幾個隨從都多了。」李誠還在解釋時,尉遲寶琪快馬趕到,遠遠的翻身下馬:「哥哥要出海,如何能不帶小弟?」說完還瞪一眼程處弼,那意思你居然撇下
我?
李誠又是一番解釋,程處弼和尉遲寶琪卻不肯鬆口,死活要各帶百人相隨做護衛。
李誠稍稍沉吟道:「這樣,你們各帶二十人,我只要帶上李山幾個就行了。」
這趟出海,鬼知道會遇上什麼風險,李誠還是決定要穩妥一點。多帶點人,有點事情打不過也能跑不是?程處弼還要說,尉遲寶琪先道:「如此最好,小弟這就回去準備。」
程處弼的話給賭回去,匆匆告辭,追上尉遲寶琪怒道:「你甚麼意思,置哥哥安危於何地?」尉遲寶琪回頭冷笑道:「哥哥做了讓步,我沒臉得寸進尺。回頭別跟著去的機會都沒。」
這個道理程處弼很清楚,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被這廝搶了先手。
「這等實體有何可爭的,回頭跟著哥哥在外,遇見事情別躲在後面就行。」程處弼嘴上絕對不能輸,尉遲寶琪只是笑笑,眼神里充滿了「關愛智障」的意味。
李誠出海自然是不能對外說的,絕對要保密的事情。兩天之後的清晨,李誠帶著三個隨從,悄悄登上了水師最大的戰船。這條一千料的戰船,是唯一沒有裝貨物的船。
礙事的拍桿拆了下來,八牛弩留著,這是吳都尉死活要堅持的事情。他的道理很簡單,一旦有事,這條船跑起來夠快就行。對此,眾人的意見意外的統一,李誠堅持都沒用。
這就是沒打算讓李誠有機會打海戰,隨行的十條船都是商船。登州本地有六條船,新羅海商四條船,一起離開登州,奔著現代地圖上的旅順方向而去。吳都尉來親自擔任了船長,而且還是旗艦的船長。這條的船的武力一點都不差,前二后一,三副八牛弩,水手加戰兵近百人。人人強弩在手,橫刀在腰,為了李誠的安全,算是挖空心思了。說句不好聽的
,真遇見大批海匪或是敵國的船隊,金運來不會給李誠冒險的機會。
「海匪好辦,這片海域最大的海匪頭子黑寡婦,只要收錢就放行。倒是高句麗和百濟的水師,對大唐頗有敵意。」吳都尉跟在李誠身邊,小心的介紹情況。這次出海,吳都尉也是拼了,私下裡幾個前水師的校尉一起商議時,面對大家對李誠用人的抱怨,吳都尉反倒呵斥:「換成誰在水師總管的位子上,能不用自家兄弟?總管不過安了三個陸營的校尉,算是厚
道的。」毫無疑問,這說的是劉仁軌、程處弼和尉遲寶琪,實際上劉仁軌就沒怎麼上船,他基本是在抓總,負責全局執行的人物。總管府的長史才是主要職務,水師校尉是兼職。李誠的目的是讓他經常接觸基層,
為將來接任水師總管做準備。
一身便裝的李誠,手扶船舷,看著漸漸遠離的登州,最後就剩下一條還海岸線,這才回頭笑道:「別緊張,我們是出來做買賣的。」吳都尉很想說自己不緊張,但卑職真的做不到啊。這次出海,他是在賭,不賭不行啊,別看他嘴上訓斥老不下,實際上危機感很強烈。本以為水師下屬兩個郎將,總能混到一個,現在看來不穩了。這也是
他死活要跟著一起出來的原因。
跟水師總管一起出來,共一回生死,這郎將的位置才算心裡有譜。不然鬼知道會朝什麼方向發展,長安城來的兩個校尉,出身都嚇死人。劉仁軌這個長史,李誠更是大膽放權。吳都尉不知道的是,船隊離開登州不過半,就給人盯上了,遠遠的一條快船滿帆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