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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何所求

  「一串東珠就把你收買了?」書房裡的李誠叼著煙斗,斜著眼睛,一臉的嫌棄。


  「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武約聲音不大,明顯的底氣不足。要說後悔?那是不可能的,她處心積慮,假裝收了金榮的賄賂,把人帶來就是要看到謎底。


  「小小年紀,一肚子鬼心思!」李誠一句話,說的武約急眼了,衝到李誠伸手,從後面雙手抱住脖子,使勁的搖晃:「叫你讓我猜,叫你讓我猜。」


  解氣是解氣了,但是虧也沒少吃,李誠一臉的享受,沒想到武約有個大食堂。比鄭潔的食堂小點,跟白嬛應該是一個規模。青春年少時,挺拔的彈力十足。


  金榮在前院里站著,心頭忐忑不安,今天當街攔著那個小姑娘,總算是又得到了一個機會。按說他的身份地位,與李誠相比不啻雲泥之別,但他是個有追求的人,萬一呢?

  新羅是小國,靠著大唐的庇護生存。抱上這條粗腿,一切皆有可能。


  「你進來吧!」一臉紅潤的武約出來了,剛才在書房裡,她最後才反應過來。看著李誠一臉享受的樣子,又氣又羞,好在李誠沒為難她,答應見金榮了。進了書房,武約往李誠身後一站,金榮見禮之後,躬身站立,等待李誠的垂詢。金榮仔細的觀察過,這屋子裡沒一個新羅婢。這讓他失望不已,手頭就有幾個新羅婢,打算獻給李誠的,看這意思,這位貴


  人對新羅婢沒啥興趣。怎麼說呢?大概是審美的關係,李誠身邊的女人個頭都不小。新羅婢的優勢是小巧玲瓏,膚白音清,善於滿足僱主的各種要求。李誠在大理寺的時候,身邊就帶著兩個新羅婢。強烈的罪惡感,讓李誠下不


  去手。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李誠開口了,不緊不慢的語氣,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李誠其實也挺好奇的,他到底會求點什麼呢?李誠不擔心他有所求,擔心的是他無所求。


  金榮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了。看了一眼李誠,眼睛並沒有對著自己,而是看著窗外。


  窗外是枝頭日漸蕭瑟的初秋,偶爾有一片落葉搖曳而下,一陣風來,被吹的遠去。


  「貴人,小人求一個機會。」金榮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誠回頭,這個答案有點模糊,一個機會,什麼機會?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刻起身就走,我可以當你沒來過。一個是說實話,別跟我玩模稜兩可。」李誠的語氣突然加重,語速也變得快了,似乎沒什麼耐心。


  「金榮求為貴人爪牙!」金榮跪地叩首,大聲說話。心頭忍不住一陣竊喜,賭對了。


  「新羅王是個女的吧,叫金德曼。」李誠語氣恢復平緩,金榮狂喜,強忍激動:「貴人所言不差,正是金德曼。」「嗯,新羅與大唐交好,朝廷冊封金德曼為樂浪郡公、新羅王。你也姓金,不會想做這個新羅王吧?」李誠似笑非笑的看過來時,金榮渾身劇烈顫抖:「小的絕不敢有此心,金榮不過是金姓末支,只求為貴人


  效力,以功進為大唐官。」


  一個新羅人,卻想做大唐的官員,這麼說吧,金德曼是唐朝的柱國。理論上是唐朝的官員。一個新羅人,做了大唐的官員,回去之後確實有值得炫耀的地方。「嗯,你可以走了,有事情,我會讓人找聯繫你。」李誠突然顯得意興闌珊,擺擺手示意金榮可以走了。金榮一頭的霧水,起身惴惴不安的後退,出來是後背全是汗水,濕透了衣裳卻渾然不覺,一陣風吹來

  才覺得涼意。


  「姐夫,就這些?」武約失望不已,自己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的事情,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求一個給李誠效力的機會,這是多麼扯淡的事情啊。


  「是啊,就這些,無趣,真是無趣。」李誠起身搖頭,他也很失望。


  武約多精明啊,一看李誠的表情就覺得還有別的含義,抓住手抱著:「姐夫,說清楚嘛。」


  李誠苦笑道:「有什麼好說的?他姓金,一開始我還覺得他志存高遠,想著借我的手,搞個政變之類的,過一過當新羅王的癮。沒想到,他壓根就沒這個想法。」


  「啊!」武約驚呼一聲,她還真沒想到這上頭去。驚訝之餘,武約道:「姐夫,他要是真的想當新羅王,姐夫幫他不幫?」「呵呵,他要是想當新羅王,也不會說出來的。金德曼坐女王,男人們不服氣的心思肯定會有的。只要他露出半點想借我之手為王的言行,呵呵呵。」李誠淡淡的說著,武約怒道:「姐夫怎麼這樣啊?說話總


  是說一半,讓人猜。」


  「這麼簡單的話,你都不明白?當然是一刀剁了他喂狗啊!金德曼是陛下冊封的新羅王,金榮算個什麼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了,新羅王不能做,百濟王倒是可以考慮的。」


  武約聽了越發的不解了,問道:「為啥不能做新羅王,卻能做百濟王?」


  李誠聽了抬手摸摸她的腦門:「傻明空,這些事情不該你關心,你只要盯著姐夫在登州的家業就行了。今後登州的產出,有一大半是你姐姐名下的產業。」「這個是自然,姊姊嫁給姐夫,自然要有傍身的家當。妾身還是想知道,為何能做百濟王,而不能做新羅王。」武約追根問底,李誠暗嘆,果然是將來要做女皇的人啊。興趣完全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這麼

  小就愛關心這些。「很簡單,我不希望朝鮮半島出現一個統一的政權,這樣對大唐不利。」李誠笑著解釋,手在武約的臉上滑下,小娘子也不躲閃,還用臉蹭了幾下手道:「新羅一個小國,如何統一半島?不說百濟了,高句麗

  也不是新羅能惹的起的。」


  「陛下征伐高句麗為必然之舉,滅了高句麗,也不能讓新羅吞併百濟。半島上有兩個小國,遠遠比一個小國好擺布。算了,這些事情不該你來操心,出去忙你的事情吧。」


  眼看手就要習慣性的打球了,李誠趕緊剎車。這習慣都是被鄭潔和白嬛慣出來的,咳咳!這個借口有點爛,應該說李誠就不是啥好鳥。


  武約很失望的翻了翻眼珠子,剛才那一瞬間,儘管心跳的厲害,但是卻在無聲的吶喊:「再下一點,再下一點。」只要你敢下手,就敢賴上你。


  關鍵時刻,老司機踩了一腳油門,好險!「討厭的姐夫!走了!」武約羞紅了臉,小碎步快走出了門。李誠目送武約出去,對於金榮,李誠倒是不願意多傷腦筋,有事情他能辦好,李誠就不會虧待他。


  就李世民那個尿性,一個歪果仁,願意效忠大唐,為大唐立功,做大唐的官員。這是李世民最喜歡的事情,說明天可汗有魅力嘛。一主二仆,一馬二驢,劉仁軌出現在登州城門口。劉仁軌根本就無法理解,他一個寒門出身,籍籍無名的陳倉縣尉,怎麼就入了李誠的法眼。據傳,李誠在吏部親自點了他的名,陳倉縣尉劉仁軌,人生軌

  跡就這麼發生了變化。


  如果沒有變化的話,他應該在兩年後,才進入李世民的視線。原因是他一頓棍棒,弄死了一個折衝府的都尉魯寧。李世民知道了很惱火,一個縣尉都敢殺都尉?召劉仁軌進京,當面質問。這傢伙也不知道跑路,一個人一頭驢就進了京,一路順風的見到李世民。當面解釋魯寧乾的爛事,又說了自己的處置經過。上任之後先勸說,警告不要違法,魯寧依然故我,劉

  仁軌一頓刑杖打死算逑。


  劉仁軌屁事沒有,還提拔為咸陽縣丞。魯寧白死了!這事情放現在,怎麼也要判個過失殺人吧?但是唐朝就沒這個擔心,皇帝認為他沒罪,還有功。


  因為李誠,劉仁軌是沒機會面見李世民了,還得收拾不多的家當,緊趕慢趕的來登州上任。偏偏吏部的文書裡頭,還不說新職務是啥,就是讓他到水師聽用。


  劉仁軌費解不已,到了登州也不著急去住下,看看時候還早,吃了午飯就往登州府衙來了。在城門口打聽過了,水師總管衙門在建中,暫時借登州府衙辦事。


  登州水師規模太小,所以也算是從無到有了,李誠存心故意,把一干俗務丟給許敬宗。許敬宗第一天就碰了個軟釘子,不過也沒灰心,全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事情其實還不少呢,總管府需要有人員有班子吧?從長安來的人有二十個,都是那種政治上的倒霉蛋。不然誰肯來登州?許敬宗以


  這些人為班底,先將水師的政務部門搭建起來。


  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下吏來報,有個叫劉仁軌的縣尉來求見。


  許敬宗知道這個人是李誠點名要來的,就想看看他有啥特別的。立刻就見了劉仁軌,一見面客套兩句,許敬宗也沒覺得劉仁軌有啥特別之處。


  把隨身的文書奉上,辦完了報道手續后,劉仁軌問起自己的職務,許敬宗笑道:「正則,此事在下也不清楚,這樣,謀帶正則去見自成總管,看他有啥特別的安排。」


  劉仁軌有點懵,這什麼意思?我的職務都沒確定?李自成這個傢伙,這麼不靠譜么?


  打死劉仁軌都不信,李自成是那種書生意氣,不通俗務的人。跟著許敬宗,劉仁軌來到李誠的住所,通報之後,堂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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