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海上的基地
疑無島百廢待興,不管是莫吉陀事件留下的爛攤子,還是尾獸的治療行動,所有人都幹勁十足,忙碌在各自的崗位上,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
同一時刻,幾百裏之外的另一個島嶼,氣候幹燥,黃沙漫漫,環境惡劣到連魔族都不願意久留。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本應無比荒涼與蕭瑟之處,卻存在著一個特殊的區域,煥發著決不輸於疑無島的蓬勃生機。
從年初開始,陸續有近萬武人入駐該地,搭帳篷築基建,大有一副要長期駐守於此的架勢。
別看他們貌似隱匿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島之中,其實他們的名字早已傳遍整個神州,並且仍在不斷地發酵升溫,成為街談巷議的焦點。
這個他們共有的名字便是──天道黨。
不過他們並不是天道黨的全部,按照他們自己的話來說,他們是天道黨第三軍團。
時刻為正午,烈日當空,看得見的熱浪在空氣中上下翻湧,隔著厚厚的鞋底都能感受到腳下那燙人的溫度。
兩個年輕人縮著身子,盡量把整個身體都納入到身後那帳篷有限的陰影裏。
如果此時這本已經被拍成了影視作品的話,那麽讀者,哦不,觀眾們就會驚異地發現這兩個滿麵風沙的年輕人,竟赫然是打鐵關的戴瑜與文旦!
“戴瑜啊,你說我們就這麽離開打鐵關會不會不大妥?”文旦抬頭瞧了一眼頭頂那火辣辣的太陽,隨即快速收回目光,神情之中藏著淡淡的厭煩。
“沒什麽不妥的,我已經把打鐵關的產業悉數轉讓給五傑與那些租戶們,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呀!”對於文旦口中的“不大妥”,戴瑜是完全不能理解。
“我不是說這個……”文旦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看看我們所在的這個‘沙島’,鳥不拉屎,熱得要命……”
“這也就罷了,畢竟我們不是來度假的。關鍵是我們來到這裏的幾天都幹了些什麽,不是做俯臥撐就是跑步,這樣真的能變強嗎?真的能超越定哥嗎?能打倒五神使替戴先生與心誘報仇嗎?”說到後來已有些激動。
麵對文旦的滿腹牢騷,戴瑜則是顯得冷靜了許多,抓著他的肩膀使勁地搖了搖:“你也太急躁了,定哥他天份那麽高,尚且那麽努力,我們這種普通人更應該從點滴做起了!我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我們堅持不懈,總有出頭的一天的!”
不得不說,戴瑜在南潯忍術沒學到,口才倒是明顯地提升了不少,三言兩語就把文旦說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還引出了他強烈的羞愧心,低著頭在那囁嚅著:“可……可是……”
正說話間,忽然兩個壯漢一頭大汗,抬著滿滿一木桶的水一步一搖地從遠處走來,看著他們沒走一步都晃出不少的水,文旦隻覺心裏一陣陣地抽痛,趕忙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兄弟別浪費啊,我幫你們喝掉幾口吧!”
“兄弟你確定?”其中一個漢子停下腳步,一臉壞笑地看著文旦。
因為他單方麵停下來的關係,還在保持前進姿勢的同伴一腳跨出,嘩啦一聲,桶裏的水又灑出一大片。
文旦見狀,也顧不上去解讀那漢子笑容背後的含義,一邊說著太浪費了太浪費了,一邊抓著水桶的邊沿便將頭埋了進去一通猛喝。
“噗!”,片刻之後,又將嘴裏殘留的液體噴了個幹幹淨淨,蹲在地上不住地幹嘔起來,時不時還抬頭對那兩人送去幾個充滿震驚的眼神。
“啊哈哈!兄弟你新來的吧?”先前說話的那人放下水桶,笑得前仰後合,“這是海水,想喝的話去海灘上喝個夠!啊哈哈!”
“快快快,耽誤了事情我們可負不起那個責任!”另一人則是不耐煩地催促著。
“海水……?”文旦看著那二人,神情是越發地迷茫了。
“很好奇吧?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也許是受到同伴的感染,先前那人也停止了大笑,朝文旦擠了個眼睛,重新抬起了水桶。
看著他們賣力的身影,文旦愣了兩秒鍾,果斷朝戴瑜一揮手,追了上去。
穿過幾排營帳,剛轉入一片“老兵”的訓練場,便陸陸續續地聽見幾聲有氣無力的悲鳴,響兩下停一會。
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痛苦,隻聽得戴瑜與文旦二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喂,戴瑜,要不……我們回去算了?”文旦被那聲音惹得寒毛倒豎,輕輕拉了拉戴瑜的衣服,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戴瑜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地繼續緊緊跟隨著那二人的步伐,直至到了兩個古怪的刑具跟前。
這是兩個鐵製的架子,中間各自固定著一個呈跪姿的犯人,除了手指、腳趾與嘴巴,在沒有別的地方能夠動彈。
在犯人們的頭頂,懸著一個盛著海水的大鐵桶,鐵桶的底部開了一個小洞。桶中的海水通過小孔緩緩滴落在他們的頭頂,每滴一滴,便帶起他們一聲虛弱的慘叫。
犯人們的頭發早已掉光,腦袋正中已經被水滴砸出一個圓孔,露出乳白色的頭蓋骨。因為海水的蒸發,在圓孔的周圍留下一圈鹽晶,在陽光下閃著瘮人的光芒。
顯然,這個刑法的持續時間已經相當之長,而為了避免他們在行刑途中死去,施刑者甚至特意在他們的右手手臂之上,通過輸液器吊著大大的一袋營養液,以維持他們的生命。
“這……”從未想過世間竟會有如此刑罰的戴瑜二人大驚失色,一屁股跌倒。
而在他們震悚的這會功夫之間,那兩個抬水的漢子已經將海水倒入其中一個已然見底的鐵桶之中。
“這兩個人屬於我們天道黨最早的一批成員,不過可惜做了叛徒,已經在這裏受刑半年多了。”話多的那人簡要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半年多……”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將文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戴瑜卻似乎慢慢地適應了眼前的慘象,緩緩起身讚同地點了點頭:“對付叛徒就應該這樣,不能手軟!”
“那兩個異化人,哦不,兩個叛徒死了沒有?”忽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不遠處的營帳角落響起,待得一句話說完,已經到了眾人身後。
幾人猛然回首,見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中年人,麵容棱角分明,一對方形的瞳孔透著無比的詭異。
“司令!”那兩個抬水士兵一看到中年人,立馬原地垂手低頭,一動不動地態度恭敬極了。
司令?這人是天道黨第三軍團司令任頭馬?文旦二人對他的名號早已如雷貫耳,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得見他的廬山真麵目,乍然見到本尊,趕忙學著那二人的樣子行了一禮。
對於部下們的敬畏,任頭馬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地朝犯人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刻那兩個犯人也認出了任頭馬,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目呲欲裂,雙眼通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老賊,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任頭馬的嘴角勾出一個輕蔑的淺笑:“還挺有力氣的嘛!異化人就是異化人,生命力夠旺盛的啊!”
“老賊,你別得意地太早!”其中一個犯人針鋒相對地怒喝道。
“司……司令,莫旗長的變異鴿把他的軍牌送來了!”任頭馬還待好好奚落一番那犯人,方才自己過來的方向又追出一個基層士兵,手裏攥著一塊銀牌,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變異鴿?軍牌?任頭馬眉心微微一皺,接過那士兵遞過來的銀牌。
殺我者鋼鐵人鄭定!
默默看完上麵的刻字,任頭馬將銀牌收入懷中,暗暗心驚,莫吉陀這次帶走了旗下的百名精兵去尋找疑無島,難道全軍覆沒了?不然又怎麽會用這種方式來傳遞信息?
領了個全家桶便當嗎?鋼鐵人鄭定,這小子有點能耐啊!我記住你了!任頭馬在心中默默念叨著,包括文旦戴瑜在內的一幹部下們則是呆呆地杵在原地,一聲不響,生怕打擾了他的思路。
“老賊,遭報應了吧?哈哈!”見任頭馬這副凝重的表情,那兩個犯人心中莫名的痛快,仿佛水滴造成的痛苦也消失了。
“你們兩個異化人!”任頭馬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轉頭吩咐方才負責加水的二人,“把水滴的速度再減半,我要他們的痛苦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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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叫敖丙,東海龍王三太子,哪吒的好朋友,最近有點難:
我們姓敖的都特別能熬,像我就是,熬了這麽多年,總算是熬出頭了,從年初開始,東海區域的雨雪就歸我管了。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沙島上卻有兩個異化人一直用他們的怨念祈禱,催促我快下雪快下雪,說他們受了天大的冤枉,一定要下場大雪來昭告天下!
可是六月飛雪這種事,哪是我一個剛上任的小龍敢隨便玩的?當年涇河龍王就是因為私改了下雨的時間與雨量,結果被魏征在夢中給斬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下雪……下雪……)聽,他們又開始祈禱了。哎,我聽不見……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