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老狐狸的手段
“嘉勝公，這是？”使者聞言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原地一個打滾翻身站起，右手搭在腰間倭刀刀鍔之上，神色戒備地注視著九鬼嘉勝。
“逆子！”九鬼嘉勝唰地拔出佩刀，又將那豐臣使者嚇得倒退數步，一刀劈開身旁的幾案，“居然忘記豐臣家的大恩，不能原諒！”
使者這才驚魂初定，內心解除警報，對著九鬼嘉勝鄭重地鞠了一躬：“嘉勝公對豐臣的忠義，在下一定如實稟明主公！”
九鬼嘉勝忙回了一禮，一顆腦袋伏得比使者還低：“老朽惶恐之至！”
親自將使者送至城門口，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之下，九鬼嘉勝終於撥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出陣！”
戰爭的號角一旦吹響，其蔓延的速度往往便會超出當局者的預期，一如當時的黑丸城城主黑木二，也是完全沒有料到九鬼家的軍隊竟會來得如此之快。
受命於東軍統帥德川家康，黑木二與他的居城黑丸城承擔著控扼九鬼軍東進之路的咽喉，阻止其參戰的重要使命。
能得到老謀深算的德川家康如此器重，他黑木二自然不是無能之輩，剛一接到命令便迫不及待地連夜開始了防禦工事的修築事宜。
隻不過為時已晚，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在城外忙活了一個通宵的民夫與士卒還在打著哈欠，忽然遠方揚起遮天的煙塵，隨即是震天的喧囂，大地仿佛要被馬蹄給踏碎了一般震得人心膽皆碎。
塵土之上一麵白色的旗幟迎風招展，因距離的關係很難看清上麵幾個大字究竟是什麽，但第一個“八”字與第三個“大”字的輪廓還是隱約可以辨認。而在那麵旗幟的周圍，又簇擁著十數麵印著七個黑色圓點的小一號旗幟。
“八幡大菩薩旗，七曜家紋，是九鬼嘉勝！九鬼嘉勝來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工具便往城裏奔逃。
跨著戰馬衝在最前的九鬼嘉勝已經露出了獰笑，在這場重新打響的逐鹿之戰中，我九鬼氏的首次亮相必須震撼，要讓天下人明白，我九鬼氏的實力！
“踩著那些民夫的頭顱，殺入黑丸城！”九鬼嘉勝的戰刀遙指前方躁動不安的人群，下達了攻擊的指令。
城中的黑木軍也在第一時刻完成了集結，弓上弦刀出鞘，就等著己方的非戰鬥人員退入城中，便給那些來犯之敵們來一個迎頭痛擊。
“嘉勝老兒！看箭！”黑木二低喝一聲，射出一記強矢，直取九鬼嘉勝的腦袋。
疾衝之中的九鬼嘉勝自然是無法聽見黑木二的話的，待他發覺這一支勁箭之時，那箭已經到了眼前。
但他也不慌亂，抬起倭刀便朝著那箭簇揮了出去，隨著他的這個動作，那支箭突然一分為二跌落馬旁，竟是被沿著箭杆劈成了兩半。
就是二人這麽一個遠距離過招的間隙，黑丸城外的雜役們終於都退至城中，隻不過九鬼軍也於此時殺到了近前，守軍想要從容地關閉城門再借助城牆的防禦力退敵已不可能。
黑木的諸君！殺！”黑木二扔下弓箭，抽出長刀，帶頭殺向九鬼嘉勝。
叮地一聲，雙刀互碰，強烈的嵐力以此為中心向外宣泄，地麵瞬間坍塌出一個圓形的大坑。
“黑木家的小子，看在你父親的份上，若你現在投降，老朽可以給你一個切腹的機會！”九鬼嘉勝的倭刀卷起一股勁風，將黑木二的臉上刮出數道血痕。
“癡人說夢！”黑木二嗤之以鼻，低頭躲過這奪命一刀，“正義在我們東軍這邊，能真正結束亂世的隻有家康公！”
“結束亂世嗎？”九鬼嘉勝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說不出的詭異。
“大……大人！北門失守，城破了！”雙方交戰正酣，城內卻突然跌跌撞撞地衝出幾個衣衫襤褸的步卒，一邊跑一邊喊。
“城……城破了？”黑木二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九鬼嘉勝還在此地，究竟是何人，何人破的城？”
“小子！你莫不是忘了我九鬼家的百斬姬？”趁著黑木二愣神的那一刹那，九鬼嘉勝手起刀落，斬下其人頭。
主帥戰死、城池已失，黑木軍瞬間喪失了鬥誌，紛紛丟下手中武器，伏在地上高喊投降。
而九鬼軍，則是驚喜於這輕鬆得來的勝利喜悅之中，一個個臉上樂開了花。
“九鬼家的將士們，傳我軍令！殺盡城中男女老幼，我們要在東軍逆賊們的心裏，深深地烙上對我們九鬼氏的恐懼！”九鬼嘉勝咆哮著一刀捅穿身旁一個黑木士卒的喉嚨。
軍令一出，立時引出轟然的應喏之聲，九鬼氏手下的那些戰爭狂熱分子們就像是發現了寶藏一般，貪婪地享受起那剝奪他人生命的快感來。
黑木軍的殘黨此刻哪還有反抗的勇氣，可他們越是東逃西竄，越是奔走呼號，卻越是能勾起九鬼軍那屠殺的。
那一張張瘋狂至扭曲的獰笑，便成了他們在這世上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那種對於心靈的強烈衝擊，隻怕是喝再多孟婆湯也無法清理幹淨的吧。
僅僅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諾大一座黑丸城，除了九鬼嘉勝一幹武將，以及背上插著九鬼家七曜紋旗幟的九鬼軍士外，竟再也找不出一個活物來。
喧囂已然退去，隻有道路兩旁那些神似戰壕的成堆屍體，在無聲地訴說著之前的慘烈。
叭、叭，踏著滿地的血水，一個蒙著臉的少女謙恭地來到九鬼嘉勝的跟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家主大人，已經殺幹淨了！”
九鬼嘉勝微微皺了皺眉：“阿鷹的話，應該會稱老朽為父上大人！”
“是！父上大人！”少女立馬大聲回應。
……
繼黑丸城後，九鬼軍勢如破竹又連著攻克了數個東軍的據點，所過之處一片焦炭雞犬不留，其雷霆手段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遍整個倭國，刻入交戰雙方每一個人的腦中。
所以當他們一路破關斬將，趕至東西兩軍決戰的關原戰場之時，立刻在東軍上下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為了與之相抗，德川家康竟破天荒地抽調了十倍的兵力對他進行合圍。
因為九鬼嘉勝與九鬼鷹這對惡魔父女的參戰，即使在戰術上已經高度重視，也采取了相應的舉措，可不知為何，在東軍將士們之間仍是彌漫著一股悲壯的氣息。
與大多數將領們如臨大敵的表現不同，東軍之中也有人正暗自興奮，恨不得再替九鬼嘉勝加一把助力。
隱藏在星羅棋布的東軍各軍陣中的一座營帳之中，九鬼守勝正與身旁一個年輕女將談論著此事，神色之間頗為激動：“不愧是父上大人，就算強大如德川，也不得不在他的武勇之下顫顫發抖！”
“若是連父上大人都沒有這點實力的話，那我九鬼氏也不必費盡心力地去奪取天下了！”少女傲然抬首，露出那專屬於九鬼鷹，超越其年齡的自負表情。
“說得也是……”九鬼守勝幹咳兩聲，掩飾方才的失態，身為九鬼家的嫡男，在見識上可不能輸給妹妹，“如今德川已經出手，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了！”
二人正說著話，忽地帳外親兵匆匆來報，德川軍使者來訪。
兄妹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九鬼鷹默默鑽出營帳，九鬼守勝這才大手一揮，請使者入營。
“哈哈哈！”使者人未到聲先至，“九鬼氏乃我倭國數一數二的武家名門，守勝公不惜與父親決裂也要捍衛正義的這份決心，我家主公甚為讚賞！”
九鬼守勝“感動”地熱淚盈眶：“家……家康公能體察在下的忠義，實……實乃在下的無上榮幸！”
使者此時也相當合時宜地緊緊抓住九鬼守勝雙手，使勁地搖了搖：“守勝公一片赤心，我家主公每每提及，均是感慨良久。如今與西軍決戰在即，我家主公有一項重要任務，無論交與何人皆不能安心，思來想去也唯有托付守勝公了……”
九鬼守勝抬手擦了擦眼淚：“家康公但有吩咐，在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說得好！”使者仿佛也被九鬼守勝的激情感染，“令尊嘉勝公與令妹百斬姬所率的九鬼軍作為西軍的先鋒，連破我東軍數城，如今已抵達關原戰場，阻擋其破竹之勢，已經成了影響此戰勝敗的關鍵。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能與九鬼抗衡的也隻有九鬼，希望守勝公作為我東軍的先鋒，迎戰令尊與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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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吐槽時間：
大家好我是九鬼化勝，相信不用自我介紹，大家對我應該很熟悉了。
三千年前的這條支線，在我被主角打了一記致命氣功彈後，就這麽毫無征兆的開啟了。
仔細地研究了最近兩章的節奏，我認為這條支線沒有個13章，是不可能結束的。
哎，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今天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作者大大，下次突然新開支線的時候，能不能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像我這樣明明都已經生命垂危了，卻還要煎熬個13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是死，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