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小雪之言
小雪得知承業的不得已,歎息一聲,點了點頭,忽聽有人呼喚她的名字,探出頭一看,見是穀之虹,回頭對承業道:“即是這樣,我暫且先幫你瞞下,但你記住一條,切不可傷了小虹的心,否則大人與雙尾的情義,也就不在了。”
承業聞言,一顆懸著的心終是落了下來,感激的對小雪道:“多謝狐仙姐姐了。”
小雪聞言,身形頓了一下,並未回應,出了樓梯間,快奔向穀之虹。
這個酒店有規定,不許帶寵物出入。
小雪是站在拉杆箱上,一動不動地扮成了一隻玩具狗被帶進來的。
穀之虹深怕小雪亂闖,被服務員發現抓走了,焦急卻又不敢大聲地呼喚了兩聲,沒見小雪影子,心中便是更急,想來十有八九是被虜了去,正欲回房間用電話叫服務員,卻見小雪從安全出口處竄了出來,飛快的跑到她的腳下。
穀之虹心中一喜,卻又怕人發現,忙開了門,帶小雪進了房間。
關上門,穀之虹責問道:“你這是跑哪去了?讓我好找,你是知道這裏不許帶寵物進房間的,你這要是被抓走了,你讓我上哪找你去?”
小雪咯咯笑道:“出去看了個湖,被那景兒迷住了心,一時竟忘記了時間,所以回來的才有些晚了,對不起,讓你擔心啦!”
穀之虹聞言,來了興趣,眨著一雙杏眼,坐到床上問道:“你也去看湖了?我們在湖上泛舟,你可瞧見了?”
“哪瞧得見,我出去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那時你們必定在吃晚飯。”
一說到晚飯,穀之虹走到桌案旁,幫小雪打開袋子,道:“這是給你帶的魚和肉,你吃吃看,還可口不,一天都沒吃飯了,想必是餓了吧。”
小雪嘻嘻笑道:“我一個月不吃飯都沒事兒,現在‘吃’對於我來說,隻是一種情懷了。”說完低下頭吃了一口魚,似是想起了什麽,問道:“今天玩的可開心?”
“還行。”穀之虹低下頭,語氣有些黯然。
“怎麽?突然不開心了呢?承業對你不好?”二人雖是一人一狐,一主一寵,但是私下裏,小雪已經全然是穀之虹的靈魂導師了,穀之虹對其無話不談,百般信任。
當下也無顧忌,直接將心思講予小雪,道:“也不是,就感覺他今天對我有一點冷淡,都聽人說:‘小別勝新婚’,可我卻沒見他對我怎麽熱情。”
小雪反問道:“他對你爸媽也這麽冷淡嗎?”
穀之虹毫不猶豫的道:“對他們倒挺用心,弄得令狐大伯直嚷著,讓他直接做我家的上門女婿算了。”
小雪笑道:“他也就這麽說,要來真的,這麽優秀的一個兒子,他哪肯?”
穀之虹焦慮的道:“小雪,為什麽我會感覺他心裏好像有別人了呢。”
小雪心驚穀之虹這感覺竟如此靈敏,都說女人有第六感,現在竟應驗了這一說。但她已然的要幫承業的,或許說是要幫著穀之虹挽回這段感情的,遂極力勸道:“哎呀,這可是你想多了,他哪會是那種人?你細想,這次他的表現,一來,有你父母在,在他們麵前,他哪敢太過造次?二來,你算算他如今年歲幾何?”
“我今年二十,他比我小三歲,十七。”
小雪笑道:“這就對了呀,年逢十七,乃是人生雨季,正是男孩子叛逆的年紀,雖然表麵上看,他相比同齡人,性子穩一些,實則內裏不知要跳脫成什麽樣呢,你想想你十七的時候,可有想一些亂七八糟,不相幹的東西?”
小雪見穀之虹歪頭回憶著她的十七歲,繼續道:“再說了,你們兩個半年沒見,他稍微有些變化,也是情理之中,我就發現他長高了,長壯了,人也變得帥氣了,是不是?”
被小雪這麽一解,穀之虹心裏的鬱鬱之氣,竟雲開月明,豁然開朗。
想起變得英偉的承業,今日在房間與她擁吻的情境,竟羞澀的一笑,兩道紅霞躍於臉上,少女懷春,嬌媚動人。
小雪見穀之虹的樣子,哪還有鬱悶之色,知是勸開了,遂又胡亂的吃了兩口涼肉,深感嚼之無味,舔了舔嘴,來到空調的風口,爬在風下,吐著舌頭,眯起了眼。
再說承業見穀之虹和小雪進了房間,方敢拎了迪楠拿來的禮物,去到令狐大的房間。
進了屋,令狐大正在洗澡,舒夏見他拎了兩袋東西,問道:“這一會兒的工夫,又出去買啥了?”
承業答道:“一個朋友知道你們要來,特地送過來孝敬您二老的。”
“那人呢?怎麽不叫人家進來?”
承業扯謊道:“她有急事兒,就先走了。”
“哎呀,拿人家東西幹嘛!左不過是你的人情,我們倆什麽都不缺,快還回去吧。”
“不用了,媽,人都走了,就當是我給你們買的,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你收了人家東西,就得記得欠著人家的情,他日人家有事求你,就該到你為難的時候了。”
承業隨口辯道:“媽——這個我知道,我們的情義,不是幾件東西就能還的清楚的。”
舒夏聞言,聽出話中涵義,道:“是嘛,那這個人一定是個女孩子吧。”
承業扯謊道:“是個男生啦!”
舒夏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一個動作,我都知道你下一步想要幹什麽。”
承業也不辯駁,撒嬌道:“嗨呀,媽——你就別操心那麽多了,這次來,隻管開開心心的玩,管他男生、女生。”
舒夏歎道:“好吧,你從小就心思重,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媽媽隻是不想你,這麽年輕就活的這麽累。”
舒夏話音未落,洗手間的令狐大穿著大花褲衩出來了,神清氣爽地道:“哎呀,今天一身的臭汗,還是洗個澡舒服啊,老伴,你也快去洗洗。”話將講完,見到承業腿邊放著兩個袋子,令狐大問道:“買什麽去了?”
承業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個盒子,上麵的標誌是一個H,承業遞給令狐大道:“腰帶,一個朋友聽說你們來,送的小禮物。”
令狐大擺手道:“哎呀,我有腰帶紮,那個帆布的,我都紮了十多年了,還沒爛呢,給我買什麽腰帶啊,白破費了,讓你那朋友退了吧,看這個盒子包裝,就能看出來挺貴的。”
承業又向前遞了一遞道:“你就拿著吧,這麽多年,也沒紮過一條像樣的,這個沒多少錢,都說是小禮物了,再說都買了,退不回去了。”
令狐大看了一眼舒夏,見其沒什麽表現,大喇喇地接過盒子,打開後,仔細翻看了一陣,忽道:“老伴,你看,這應該是純牛皮的。”
舒夏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純的,這說明人家沒對你兒子的情義也是純的。”
承業又從另一個袋子裏拿出了一個包,商標是LOVE裏麵的其中兩個字母。
舒夏接過包,笑道:“這個牌子我見過,你賣水果的那個孫姨,蓋西瓜用的棉被單子上的圖案就是這個,好像叫什麽——愛奧薇。哎呀,你看這個包的樣子,我這個老太太哪拎的了?肯定也不少錢,你的那個朋友真是破費了。”
令狐大聞言,禁著鼻子道:“和棉被單子一個牌子能貴到哪去?”舒夏瞪了令狐大一眼,把包扔給他,問道:“那你看看這個純不純。”令狐大接過包,轉了個人調了個方向,讓包露在燈光下,仔細檢驗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