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卻也沒有多問,把一旁的芝士莓果奶茶拿過了來,對著蘇蔓溫柔地道:“吃不完甜點就品嚐幾口就好了,這杯奶茶趁熱喝了吧。”
“喝到一半給我,剩下的我喝,然後我就送你回公司。”
當蘇蔓聽到了簡明言這一番話的時候,終於穩穩地接住了簡明言遞過來的芝士莓果奶茶。喝了一口,眉頭微微地皺了皺:“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呢?”簡明言親眼看著蘇蔓咕咚咕咚的喝著奶茶。
盡管奶茶香甜濃鬱,但是蘇蔓卻味同嚼蠟,將半杯奶茶喝了下去便遞到了簡明言的手邊。
緊接著,簡明言便從餐桌前站了起來,起身拉著蘇蔓的手腕向外走去。
“嘶……痛……”
剛好簡明言握住的手腕是蘇蔓打碎了紅酒瓶割傷的那隻手腕,左手傷口隻是簡單的縫線和包紮了之後就被小西裝的袖子遮擋住了,外人不易察覺。
“怎麽了……”簡明言說著,撈起了蘇蔓的衣袖掀開來看。
隻見蘇蔓左手的手腕上包紮著白色的醫藥棉布,拆開來看,蘇蔓卻推著簡明言的手慌張著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不小心弄傷了。”
那瞬間,簡明言一雙清眸色暗了暗,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
“走,我帶你去包紮處理傷口。”簡明言說著,拉著蘇蔓另一隻手上了車。“即便是小傷口也要處理一下,免得發炎。”
隻是現在蘇蔓的手腕上卻一直在流血,包紮的棉布幾乎都被鮮血浸透了。
簡明言看了此時嬌小柔弱的蘇蔓一眼,隻覺得鼻子酸的厲害。為什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呢?一臉的蒼白,唇上似乎都沒有了血色,脖子上還帶著幾分淤痕,像是自己昨晚上對她造成的……
但是蘇蔓為什麽受了傷卻不知道去醫院好好處理下傷口,還堅持著去上班,難道對她來說,自己的身體健康真的一文不值嗎?
當車子開到了醫院門口停下來,簡明言拉著蘇蔓去包紮傷口,才看到棉布被割裂開來呈現在他眼底的蘇蔓手腕上的傷口,縫線是曲曲折折的,但是傷口那麽長……像是被刀子等器物劃傷的。
忘記了當時是怎麽看著醫生給蘇蔓重新縫合了傷口,包紮處理了把她抱上車內的。
而當簡明言開車把蘇蔓重新送回了LK集團大廈外麵的時候,簡明言所有的偽裝和隱忍瞬間瓦崩。“蘇蔓,你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哪怕是為了我?”
那一刻,蘇蔓第一次看到簡明言在她的麵前落淚。
“我……對不起……”蘇蔓還是一句對不起。
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簡明言,麵對他的溫柔和謙和有禮,麵對他的心疼和保護,為了她哭泣。
她隻能在任何的時候都不斷地給自己找事情做來填滿自己的患得患失,內心的自卑和害怕隻有自己明白,逃避……不顧一切……飲鴆止渴,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要得到好了,可是他此時哭泣著在自己的麵前,依舊是那麽閃耀奪目。
“你這樣我會覺得愧疚,會難過的,明言……”蘇蔓說著,伸出手將他摟在懷裏。
手輕輕地拍在簡明言的背上,“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忘了嗎?我答應了簡燃,她走後我會照顧好你的,當然我會先照顧好我自己。”
一雙黑亮的眸子裏在因為自己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早已經氤氳滿了水霧。可是直至簡明言把她送到了電梯口離開,蘇蔓都咬緊了下唇,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滑落。
看著自己的手腕重新被包紮好了的樣子,站在電梯裏麵的蘇蔓還是努力讓自己微笑著,用衣袖遮蓋住手腕上的傷口,就像是一次次被宮明訣踐踏過的尊嚴和身體那樣……
電梯門倏然間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南宮音和身後站著的宮明訣。
“那我就送你到這裏了,你小心點讓西蒙先生開車送你回去。”宮明訣說著,眼中是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之意。
顯然,他那個模樣是從來沒有對蘇蔓有過的。
當南宮音轉過頭的時候才看到電梯裏麵站著的蘇蔓,下意識的蘇蔓把受傷的左手背過身後。
“幹媽?”阿音笑著開口,“你怎麽會在電梯裏麵,是因為快下班了嗎?我剛剛還在和宮先生說,怎麽沒有在辦公室裏麵看到幹媽。”
蘇蔓才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電梯門再度快要合上的時候,蘇蔓才走了出來,對即將離開的南宮音揮了揮手:“改天來找我挑選婚禮禮服,我這周末之前會把八套禮服設計出來,你和宮先生挑選三套合適的。”
說著,電梯門關上了。
蘇蔓剛剛前腳踏進了公司裏麵,柳茜便對著蘇蔓點了點頭,示意大事不妙,宮明訣一臉的怒氣。
“他呢?”蘇蔓開口問柳茜。
隻見柳茜手裏拿著資料低著頭,“剛剛還在安總監的辦公室凶了他一頓,南宮音來了之後還把整個服裝設計部的人都批鬥了一番,現在在你的辦公室等你呢。”
蘇蔓點了點頭,柳茜說的這麽嚴重,怕是真的挺嚴重的了吧?
剛剛推開了門進去,卻看見自己的辦公室內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地上,書架上,桌子上全是碎紙片,也不知道是真的碎紙片垃圾還是被撕碎了的資料和項目書。
“得虧看得出來你是真生氣了,整個LK的人都要知道你生氣A市都要抖三抖。”蘇蔓說著,白了一眼沙發上斜臥著的男人。
兩腿交疊著,臉越發的黑沉著抬起了眉眼。“你看你設計的那些都是什麽東西,能穿嗎?”
話音落地,擲地有聲,直接地否定了蘇蔓設計的婚禮禮服。
蘇蔓也想要生氣,可是她有什麽理由呢?
隻能眉頭一皺,然後下一秒鍾便笑嘻嘻地忍著手腕上的疼痛繼續伏案作畫。“宮先生喜歡什麽風格的禮服呢?中式的,還是西式的,還是中西結合……顏色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或者是……”
“設計師不是應該有自己的風格嗎?隻要在合適的款式上麵稍加變化就可以了。”耳邊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