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令她逐漸的有些沉醉,南宮歡卻看到了在蘇蔓的視線之內,那個本來沒有人的辦公室有了新的一張麵孔。
“那個人是……”南宮歡開口問道。
蘇蔓倒是把手中的溫熱的奶茶放到了手邊,對著南宮歡淺淡一笑:“他啊,他叫威廉。現在是我的保鏢。”
南宮歡似乎感冒了,隻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下,鼻音有些許的重。
“宮明訣呢?我進來這麽久了,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南宮歡還有些納悶,如果是之前,宮明訣早就已經在外麵徘徊許久了。
蘇蔓緩緩的從座椅裏麵站起來,走到了南宮歡的麵前。“他今天一大早的飛機出國了,要談一些SE的聲音,去了德國。”
那不知不覺已經被熱氣熏疼的紅通通的眼睛和鼻尖,令蘇蔓整個人嬌小而又無辜的雙眼看起來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今天早上才走的,怎麽我已經看著你像是一個深閨怨婦了?”南宮歡笑著,端起了蘇蔓的奶茶抿了一口。
倒是覺得這個奶茶的味道比咖啡要好喝許多。
這麽一想,柳茜倒是一個有思想的女人,懂得討好總裁也是一門學問。
蘇蔓奪走了南宮歡手中自己的奶茶,吸了吸鼻子道:“你才深閨怨婦,你哪裏看出來我有怨恨之意了?”
南宮歡清冷笑著,就這麽在光線之下看著蘇蔓的側臉。
不知怎的,他一時之間竟有些心疼。也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隱藏著的委屈和慍怒之色的蘇蔓,男人發出一聲很淺的歎息:“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你卻僅有三天時間了。”
“尹氏集團很快就要拍賣出去了,尹慕白把三百多億都花的差不多,隻能把競拍後的資金拿去還貸款和債主。”南宮歡說著,看見蘇蔓漸漸危險地發亮的眼睛。
蘇蔓的目光依舊冷漠,可卻下意識的咬了咬唇道:“最近這些事情都堆積在一起了。我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呢?”
現在的情形有些尷尬,甚至蘇蔓都來不及去細細品味宮明訣離開蘇蔓身邊這段時間她究竟會多麽的難受,但是忙碌的事情已經接踵而至。
“聽說你要把第二季的天使係列珠寶推出去,明天下午就是發布會?”南宮歡說著,隻是覺得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尷尬。
一個女人,怎麽煉成蘇蔓這樣的女強人?
身後僅有著一個強大的宮明訣就夠了麽……遠遠不夠。
可蘇蔓要的似乎隻是一個宮明訣,用來支撐著她強大的心靈,脆弱的靈魂和軀體。
一時之間,蘇蔓看著南宮歡一句話也說不出。許久的醞釀著情緒,才淡淡道:“明天下午你陪我一起去發布會吧,memory已經返身回到了瑞士督促工廠那邊工匠們抓緊生產了。”
蘇蔓說著,盯著已經重新慵懶疲倦的躺在了沙發上的男人。
言下之意是,蘇蔓需要南宮歡。
“我看也覺得你這陣子以來的工作安排,忙的夠嗆。”南宮歡輕挑起眉,帶著一種獨特的清脆的嗓音。“安澈也會跟著去吧……還有那個什麽,柳茜和藍琳。”
蘇蔓倒是被南宮歡的聲音弄的忍不住偷笑。
才幾次來到了LK集團,就已經把蘇蔓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和人物的名字都記得通順。南宮歡還真是強大,腦力和精力都強大。
“我會給安澈和藍琳放假,給你一個機會,和柳茜相處。”蘇蔓說著,語氣有些奇怪。
此時聽了蘇蔓的話,南宮歡一臉的遲疑,緊接著麵無表情。
倒是躊躇了幾秒鍾,抬起頭來看著蘇蔓一臉得意的模樣,他頓時又沒脾氣了。“我還沒有說我已經對柳茜有意思了,你就開始擅作主張給我和別的女人牽線……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比保羅更加擔心你的性取向問題。”蘇蔓說著,低頭把唇角的表情掩藏在奶茶杯子裏。
“……你,”南宮歡顯然愣住了,蘇蔓竟然在自己的麵前提起來保羅。
保羅怎麽了?保羅雖然冷漠但是心細如發啊,最重要的是和保羅在一起完全沒有負擔。
清雋男人臉上的表情一變,“你是不是想見保羅了?”
折騰了這麽久,蘇蔓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混合著疲倦之色,倒也覺得輕鬆。便淡淡一笑道:“好啊,晚上你把保羅也叫過來,我們一起去千肌吃飯。”
好久沒有和朋友們一起聚一聚了,難得宮明訣離開了,蘇蔓也能毫無顧忌的和他們一塊用餐。
“那就幹脆也把陶佐叫上,這段時間來他也忙裏忙外忙前忙後的,我也要借此機會好好地謝謝他。”
蘇蔓說著,瑩潤的雙眸中消退了之前的負麵情緒,整個人好像輕鬆愉悅了許多。
南宮歡從沙發裏麵直起身來,看著麵前的蘇蔓似乎神色恍惚了幾秒鍾。
他沒有說話,男人跨出了大長腿站在了蘇蔓的麵前:“你現在和宮明訣的關係是怎樣?”
“如果發布會之後……一切都順利進行,是不是就代表著你所謂那件勝過於你生命般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一半?”
深藍色的襯衣,窗外斑駁的光線的照耀之下,將南宮歡離蘇蔓越來越近的五官修飾得更加菱角分明。
蘇蔓輕輕地咳嗽幾聲,抿著唇道:“你說的沒錯。可是現在……我卻沒有比在英國見到你那個時候更加清醒幾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和宮明訣之間的關係是什麽。
沒有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定義,是情人麽,PY麽……顯然他們已經簽訂了結婚協議。但……以後會是夫妻麽?蘇蔓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樣疏離又親密的夫妻。
彼此相愛麽……也許吧。
“那你究竟是怎麽想的?我當初把在演奏會上光彩奪目的西爾維婭拉下來,一個思想上的逃兵現在變成了LK集團熠熠發光的蘇總裁……不是為了聽你說到了現在你依舊迷茫這句話的。”
南宮歡說著,那冰冷的質問的聲音仿佛從骨子裏透出懾人心魄的魔力。
蘇蔓被他一瞬間的逼問心口一窒。
她天真爛漫一笑,卻顯得多餘。“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