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的低下頭來,卻紮進了安澈的懷中。“說啊,你為什麽離開我,安澈?”
他下意識地就站在原地,一雙手抱著藍琳的腦袋,想要抽張紙巾去擦掉藍琳的眼淚,卻發現這樣的動作和方向顯然尷尬。
其實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麽討人厭。
可這樣的自己,為什麽藍琳會這麽喜歡?
“無論我開口說什麽,你都不會回答我是嗎?因為……我已經是你穿過一次的衣服了是嗎……”藍琳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可我不甘心……”
也許對於安澈來說,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這些字眼從藍琳的嘴裏講出來,他卻要開始重新審視過去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說過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安澈其實太清楚自己的個性了。
看起來華美異常,其實內心是如此的髒亂不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怕是對他最好的包裝和定義。
完美。
但是能夠這樣被一個女人從裏到外愛的透徹,怕也是最令人尷尬和最感覺奇妙的過程。
藍琳就是這樣,愛了他那麽多年,自始至終。
“我不在意。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阿澈……我們能不能不分手?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你說過的,你跟我在一起很快樂!”藍琳緩緩的從安澈的懷裏直起身來,此時的她沒有半分的驕傲。
在愛情裏麵,想要驕傲的那個人,或許會成為最卑微求全那一個。
這一次,安澈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吻了起來。
一個失去了理智和泄露了狂亂情緒的吻,讓藍琳不知所措,就幹脆天昏地暗到惶惶不得終日。
從沙發到臥室,不知道她們丟了多少件衣服,從紅酒到櫥窗,到處倒是熱熱的氣息。
“安澈……”
安澈緊緊地摟住她不放手。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藍琳笑著。“安澈,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說些什麽嗎?”
不,他不知道。藍琳所一直在堅守著的東西,最為保守的性格,高傲且矜持,神秘且孤獨,甚至會為了安澈所卸掉所有防備,接受危險……擺脫或是直麵危險。
“或許我們之間如果一開始就沒有紅酒的催化反應,就不會存在愛情……”
那種,無論是化學反應還是物理反應,藍琳學了那麽多的醫療知識現在卻腦袋昏沉沉的分不清了。
“你錯了,愛情有那麽多種表達方式。唯獨這種不叫愛情。”安澈的衣服已經完全褪去。
將她摁在絨被上。
她絲毫沒有反抗。
安澈那樣紳士溫和,卻似乎在用心裏麵那頭野獸去噬著她心肺。令她整個人都打破心底深處的規則和守舊,一次次的突破她的堅守。
傷口般的疼痛從最細微之處攀爬開來……一絲一絲的拉扯著藍琳,她這次卻沒能哭出聲來,隻是剛才那淚痕還明顯依舊。
初經人事的藍琳怎麽能這麽被折磨?
幾次三番下來藍琳就快要昏迷過去,藍琳痛苦的咬著下唇根本體會不到任何的甜蜜感和溫柔……那長發散落在肩上,在白色的肌膚上,更加的火般。
她一次次的攀附著往上竄卻被他一次次拉下來,兩個人就在一個地方開始鬥法。終於,藍琳忍受不住尖叫:“澈……你能告訴我……那十億是怎麽來的麽?”
安澈壓抑了很久的心中的火一下子又熊熊地被點燃。
藍琳知道那十億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是麽?
“你覺得是從哪來的。”安澈強行掰開,用最為容易發力的姿勢。笑著道:“其實藍琳,你憑什麽覺得我會來見你?”
就連安澈都覺得,十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但其實他從未做過如此瘋狂的事情。給一個女人十億的分手費麽?代價還是讓安澈從LK裏麵抽出十億的資金。
因為他一時間根本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錢。
藍琳此時眼睛裏閃爍的光芒,像是幽深海岸邊掀起來的白色浪花。可下一秒鍾,安澈卻揪起她的長發摔在桌角上。“別問那麽多,如果你還想再見到我。”
“澈……我,真的還能再見到你麽?”
藍琳難受的嗚咽,即便是低聲想要哭泣,依舊不敢哭出聲音來。濕膩的身體上帶著一種特殊的氣味,是香水還是馨香都分不清楚,但隻是感覺讓安澈戀戀不舍。
“你和元琪兒……”安澈本不想開口的。
可藍琳那雙眼睛像是一隻鷹隼的翅膀,在安澈眼中煉煉煽動。
翩翩公子什麽時候變成了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了,可藍琳卻始終甘之如飴。
“你已經知道了吧?還是說……那條安裝了竊聽裝置的項鏈根本就是你給宮明訣,讓他送給元琪兒的?”藍琳早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局。
但似乎這個答案是藍琳最不想接受的。
這就代表著,藍琳和安澈的感情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相愛。
現在看來……是不是純粹的開始,和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麽區別呢?安澈最不屑一顧的就是感情。
“你知道我說過的,不要開口問,隻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安澈的眼神,就像是感情裏的不速之客。
窗外的光線照的藍琳的肩胛骨發出幽森的光澤。安澈驀地笑了笑,“你猜的沒錯,那監聽裝置是我送給宮明訣的。我沒想到,你真的是元琪兒身邊的人。”
其實一直以來隻是安澈在觀察藍琳,但是沒想到,她真的參與其中。
一個醫生而已,不能置身事外麽!
藍琳看著窗外漸漸昏暗下來的天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一開始針對的就隻是蘇蔓,你想要知道什麽……直接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琳強行壓製住心中那抹不安和猜忌,即便是最差勁的結果她也能接受。即便是一開始安澈就是因為懷疑和好奇接近的她,那麽直接問她就好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安澈隻是輕輕地發著冷笑,“我什麽也不想要知道。即便知道了你和元琪兒之前對蘇蔓做了什麽,以後準備做些什麽……都不能夠改變什麽。”
除非,他想要的更多。
藍琳也不自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