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還算蠢得太徹底
路瑗聽完司徒凌梟的話,果然有些心虛,鼓著嘴不說話。
司徒凌梟知道她還是個孩子,玩心重,如今懷著孩子也是難為她了,所以少不得又放柔了語氣哄她。
路瑗心裡這才舒暢了許多,最終還是答應了他那些條件,畢竟她知道這些也是為了孩子好。
至於之前計劃對付煞的事情,既然已經被司徒凌梟發現,她也沒辦法再偷偷進行,只能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司徒凌梟。
司徒凌梟聽說她原本還打算回煞風,氣得差點一巴掌落在她身上,「路瑗,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對這個孩子上心!我看你壓根就沒有點產婦的自覺!」
路瑗由著他出完氣,才撇了撇嘴,說道,「我這不都坦白了嗎?」
司徒凌梟冷哼一聲,起身去浴室洗澡,「這些事以後不許再想,就算要想,也必須跟我商量,要是讓我發現你再打算瞞著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這麼容易饒過你!」
路瑗立刻聽出司徒凌梟這回是打算饒過自己了,立刻點頭如搗蒜,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目送司徒凌梟走進浴室后,她才稍稍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疲憊。
餘光瞥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她忍不住又伸手拿起來,將那張結婚證調出來反覆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真實。
就這麼嫁給他了嗎?
別說沒有婚禮,連訂婚宴都泡湯了。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好像已經沒有回寰的餘地了吧?不管她知不知情,樂不樂意,她這個司徒夫人的身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第二天早上。
路瑗因為前一天太累,睡到了早上九點多才起床,一睜開眼就看到卧室里的異常……卧室的牆上,掛上了她和司徒凌梟的照片!
那張照片正是上次在長島海中拍的,雖然司徒凌梟只露了個背影,但畫面整體卻說不出的唯美夢幻,更何況這是唯一一張她和司徒凌梟共同出境的照片。
路瑗望著那照片發了會兒呆,心裡只覺得比吃了糖還甜,起床洗了個澡后,走出卧室,這才發現陳媽在廚房裡忙活。
她又驚又喜,「陳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陳媽見到她醒來,眼裡也浮現出笑意,「早上就到了,小姐還睡著,就沒吵醒您。」
說完又見她只穿了件薄薄的襯衣,立刻進屋抱了件大衣出來披在她身上,這才不疾不徐說道,「路瑗小姐可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不能還總是像個小孩子似的。」
路瑗吐了吐舌頭,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杯麵包片,邊吃邊問道,「司徒凌梟呢?」
「司徒先生有事出去了,不過他說十點會回來,帶小姐去進行產檢。」
路瑗點點頭,吃完早餐剛好十點,司徒凌梟果然準時回來,將一個紅色的小本子扔到她面前,「看看這是什麼。」
路瑗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麼,不過聞言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期待,拿起來一字一句地看,彷彿要將那小本子上的話都刻進腦子。
然而司徒凌梟只給了她兩分鐘,就將那小本子從她手裡抽走了。
路瑗急了,伸手要去搶,司徒凌梟卻壓根沒給她機會,直接甩開她走進書房,鎖在抽屜里。
看到路瑗那副不甘心的樣子,他勾了勾唇,語氣很是坦然,「為了防止你始亂終棄,這結婚證由我來保管。」
路瑗氣得直瞪眼,「司徒凌梟,你能不能別總是那麼霸道?」
「我不霸道能製得住你嗎?」司徒凌梟冷哼一聲,又道,「去換衣服,等下帶你去醫院。」
路瑗不甘心地撅了撅嘴。
不過她知道跟司徒凌梟不能硬碰硬,反正她撬鎖的技術一向不錯,她就不信自己連個結婚證都偷不出來。
換好衣服出來,司徒凌梟正在客廳里等她,看著她那一身雪紡洋裝,微微皺了皺眉,又進屋拿了件薄呢子外套給她披上,才牽著她的手走下樓。
這次產檢的醫院恰好是上次路瑗去的那家,而更巧的是給她看診的還是上次那個老醫生。
上次路瑗是跟薩繆爾一起來的,而且頭上還受了傷,因此那個老醫生誤把薩繆爾當成她丈夫,又以為她頭上的傷是薩繆爾打出來,還好心勸她離婚。
這次看到路瑗突然和另外一個男人來,而且這個男人對她還百般體貼,那老醫生自然是眉開眼笑。趁著司徒凌梟去拿葯的時候,拉著路瑗的手直嘆,「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又還年輕,何必非要跟那種家暴的男人在一起?要我看,你這次的眼光倒是不錯,長得帥氣不說,還對你那麼
溫柔體貼!」
路瑗乾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想象力無窮的老醫生解釋。
老醫生只當她是害羞了,又繼續打趣她道,「不過你這速度還真是快,這才幾天時間就找到新歡了……對了,之前那個應該已經離了吧?」
路瑗繼續乾笑,正想著要怎麼接話時,司徒凌梟已經抓好葯回來了。
路瑗不知道司徒凌梟有沒有聽到老醫生剛才的話,因此難免有些忐忑,偏頭看他一眼,卻見他神色坦然自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之後司徒凌梟又陪她做了全套的檢查,因為下午才能出結果,兩人便先出去吃飯。
路瑗牽著司徒凌梟的手,一路上只覺得說不出的滿足。
司徒凌梟看她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忍不住皺眉刺她一句,「又抽什麼風了?」
路瑗瞪他一眼,「你才抽風!」頓了頓又道,「我只是高興。」
「高興什麼?」
路瑗咬咬唇,「高興你陪我來產檢啊,以前都是我一個人。」
司徒凌梟聞言也稍稍有些動容,然而語氣卻依舊冷硬,「那不還是你自找的!」
要不是她懷孕了還瞞著他,他怎麼可能不陪她?
路瑗也知道這事說來說去都是自己吃虧,索性閉上嘴不再提這事。
不料司徒凌梟沉默片刻后卻突然笑道,「以前也不都是你一個人吧?不是還有之前那個嗎?」
路瑗愣了下,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之前那個」,竟是老醫生原話里指的薩繆爾,當即好氣又好笑,「司徒凌梟,你還真是夠能裝的!」
她還以為他沒聽到那個老醫生的話,誰知道這男人竟然不聲不吭憋了一上午,這會兒沒人了才來跟她秋後算賬。
司徒凌梟淡淡看她一眼,「你自己做出來的事,難道還不允許別人提?」
路瑗咬牙,「什麼叫我自己做出來的事?當時事態緊急,要不是他幫忙,我還不一定能從拜爾德手底下逃出來!」
司徒凌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是胸口堵著那口氣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掉的。
他自己的女人,他還沒陪她去產檢過,就讓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這換了誰都沒法不在乎。
沉默片刻后,他沉著臉認真警告她道,「以後離那個薩繆爾遠點!」
路瑗翻了個白眼,「求之不得。」
雖然說薩繆爾對她確實不錯,但是難說裡面有多少是真心,有幾分是為了利益,她還犯不著為了這麼個人得罪司徒凌梟。
司徒凌梟這才滿意。
兩人吃完午飯回到醫院,檢查報告正好全部出來了,老醫生的話倒是跟前次差不多,說她胎象仍舊有點不穩,不過好在她身體底子好,只要好好養養就沒問題。
司徒凌梟在旁邊聽得比路瑗還更專心,等走出醫院后,立刻就安排下去,好好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路瑗聽他說完,才勾著他的脖子撒嬌般問道,「既然醫生已經說了並無大礙,那你答應我讓我去旁觀手術的事情,應該還算數吧?」
司徒凌梟就知道這個女人片刻都安穩不下來,不疾不徐說道,「我已經派人聯繫了三個M國最好的腦科醫生,今晚就能全部抵達本市,等他們休息一晚,明天就能進行手術。」
路瑗聞言高興地在他臉上啵一口,厚著臉皮拍他馬屁,「那個老醫生說的果然沒錯,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司徒凌梟滿頭黑線,這個女人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路瑗猶覺得不夠,纏著他的脖子不依不撓問道,「梟梟,你說我們的孩子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當然是像我,」司徒凌梟想也不想便道,「要是像你,遲早會被自己笨死。」
路瑗怒了,他一天不諷刺她會死嗎?
她冷哼一聲,挺直了腰板,宛如一隻驕傲的小孔雀「我哪裡笨了?我要是笨,能套到你這麼個世紀好男人?」
司徒凌梟被她那副呆萌的樣子逗得樂了,唇角微微上翹,「說的也是,你雖然平時笨透了,但好歹幹了這麼一件聰明事,還不算蠢得太徹底。」
什麼叫做得瑟?這才是真的得瑟好不好?
路瑗毫不懷疑,要是司徒凌梟這個男人有尾巴,此刻必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她被他說得不高興了,撅著嘴不肯搭理他,故意跟著陳媽去廚房裡忙活,不料陳媽對她卻更加嫌棄,直接就將她推出廚房,「路瑗小姐,這廚房裡油煙重,你可是有身孕的人,怎麼能久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