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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綏王

  岳靈心和姜凡都出手了,侍衛們反應過來,準備上前幫忙。誰知男子忽然亮出一面旗子,姜凡立馬揚起手掌,示意其他人不得上前。


  「黑底銀字旗——」岳靈心一眼就認出來,頓時驚詫萬分,「你到底是什麼人?」


  姜凡一聽岳靈心提這五個字,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能亮出這面旗的,必定是跟那人有關。


  「敝姓江,自西番而來,特為閔高祖百年忌辰而至,你們抓捕的這女子,是本王的貼身侍女。」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江……難道你是……」岳靈心眼前已有五個字浮現。


  中年男子一步上前,提高了聲調說道:「這位就是我西番梅公主之子,也是大閔高祖皇帝的第十四子,綏王江錦睿。按輩分,他應該是你們當今聖上的皇叔,你們對他無禮,無異於是打你們皇上的臉!」


  侍衛們聞言,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個什麼王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如果這人真是王爺,他們又該怎麼辦?這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你就是綏王?」姜凡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面前這位手持黑底銀字旗的男人。這男人的年紀和氣度,的確能和江錦睿對得上號,而且他和皇上,本就猜到江錦睿早已潛入京都,卻不知他為何一直蟄伏,現在

  想來,莫不是正暗中追查謀事,不想打草驚蛇?「本王剛剛進京,還沒來得及洗去一身風塵,心想不便進宮面聖,沒想到卻被當成嫌疑犯對待,這傳出去也真是可笑。姜統領,還想繼續僵持下去,讓所有人看笑話嗎?」江錦睿背著手看了一眼門外,越來

  越多的人聚集,即便有便衣侍衛們維護秩序,也擋不住這麼多人圍觀。


  如果這人確定是江錦睿,那麼這麼多人圍觀確實有損皇室顏面。


  姜凡轉身把門關上,又回過身來對江錦睿說道:「你說你是綏王,可有何憑證?」


  「這黑底銀字旗還不夠嗎?」中年男人問道。


  「黑底銀字旗確實是真的,但並不代表,你就一定是綏王本人。」姜凡淡定自若地答道。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這面旗,可是當年高祖皇帝御賜給我家二爺,你竟然說這不算數?」中年男人有些生氣地說。江錦睿卻擺了擺手,「皇上的貼身侍衛,辦事周密理所應當,否則皇上如何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託於他?要確認本王的身份不難,本王從西番出發之前,曾派兩名使臣先行,入閔通報,如今他二人應該就


  在宮中,你帶本王進宮或者命他二人出來相見,自知分曉。」


  「統領大人,這也有道理,不如我們就讓使臣來驗證這位的身份好了。」身邊的侍衛小聲對姜凡說道。


  姜凡正在猶豫,岳靈心出聲道:「不必了,他的確是綏王江錦睿。」


  「你確定?」姜凡忍不住問道。


  「黑底銀字旗為證,加上剛才你看見的那丫鬟手腕上的蟠龍印記,這人應該確是綏王江錦睿無疑。」岳靈心對姜凡解釋說。


  「蟠龍印記?」姜凡一臉不解地問。「虧你還是大內侍衛,還真是除了保護你的皇上,別的什麼都不管不問了!」岳靈心笑道,「這蟠龍印記是西番皇族宮人的標誌,但凡是侍奉有直系皇族血脈之人的宮人,都要在手腕上刻下這枚印記,表示他

  們是皇族的專屬品,這也算是封建王朝的一大陋習了。」


  古代這種把奴隸當成貴族的附屬品的行為,並不少見,比如現代出土的那些王公貴族和地主墓穴里的陪葬,除了牲口以外,還會有人類。


  這個年代的人,好像對這種行為樂此不疲,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岳靈心還挺慶幸,閔朝並不流行刻字這種行為,不過若是流放的罪人,臉上刺字倒也正常。在手腕上刺字表明為皇族附屬,岳靈心還是第一次見。


  「封……封什麼王朝?」姜凡擰著眉頭盯著岳靈心,「你又開始說讓人聽不懂的詞了。」


  「明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非要弄清楚幹什麼?」岳靈心挑起眉梢說道。


  姜凡自討沒趣地聳了聳鼻子。


  岳靈心不由得瞪他一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迎你們的皇叔進宮,面見聖上?」岳靈心說著,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姑娘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背後忽然傳來了聲音。


  岳靈心腳步一頓,回過頭狐疑地看著說話的人。江錦睿這傢伙,無緣無故為何竟然揪著她不放?

  「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旁觀者,綏王爺為何要關心我的容貌呢?」


  「無足輕重的人,也敢在大內侍衛辦案的時候出來隨意插嘴?」江錦睿反問道,頓了頓,他嘴角挑起一絲笑容,「難道,是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敢露出真面目?」「你我初次見面,綏王爺就這般咄咄相逼,難道僅僅是因為民女臉上這塊面紗礙了王爺的眼?若王爺真想看民女面紗下的這張臉,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民女怕這張臉太過醜陋,冒犯到王爺,這才斗膽遮住

  臉。王爺若是因此怪罪,民女摘下面紗就是了。」岳靈心說著,竟然真的抬手要拿下面紗的掛鉤。


  「小姐!」姜凡一把抓住岳靈心的手,目光中充滿了急切。


  岳靈心臉上還帶著傷疤,這裡這麼多人,她若是把面紗摘下來,豈不是白白讓這麼多人看笑話?

  江錦睿聽見姜凡對岳靈心的稱呼,不由挑了下眉梢。一個皇帝身邊的大內侍衛,對一個莫名其妙的蒙面女子,稱「小姐」——那這女子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姑娘不必摘下面紗,只不過,方才姜統領帶人來抓捕本王的侍衛,說是與梅園偷竊案有關,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為何不首先懷疑他們這身邊之人呢?」江錦睿緊盯著岳靈心,好像岳靈心真的是什麼嫌疑犯

  似的。


  「你這是什麼話?」不待岳靈心發問,倒是姜凡急著反駁起來。


  當然,姜凡就算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岳靈心。「本王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那就讓本王說得更清楚一點,如果本王的侍女只是打聽一下梅園的事情,就要受到懷疑,那麼曾經在深夜裡出入梅園之人,是否應該有更大的嫌疑呢?」江錦睿依舊微笑著說道,好像無論什麼事情都無法動搖他的笑容,不管在怎樣的境況下,是對敵還是對友,他的臉上都保持著這麼一絲笑容——但與蘇沐漓不同,蘇沐漓的笑容是溫暖和煦的,反之,這個傢伙卻帶著狐狸一般的

  狡黠,和他那雙眼角微微上揚的杏眼一樣。


  「綏王爺的意思是,曾見過我在梅園出沒了?我何時……」岳靈心正想要反駁,誰知江錦睿口中突然吐出三個字——


  「小年夜。」岳靈心聞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江錦睿,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兩個月前的畫面。那晚她被江玹逸叫到宮中,不讓離開,她閑得無聊就偷偷帶著碧水出去閑逛,因為她喜歡梅花,雖說在她離開之後,清秋


  院也被江玹逸種滿了梅花,不過岳靈心不願接受江玹逸的好意,所以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也就是傳說中的梅園。岳靈心不是一個愛管閑事或者喜歡八卦的人,更對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人沒有什麼興趣,對梅妃和她居住過的梅園也只是略有耳聞罷了,但是卻對那滿園的梅花頗為嚮往,以前偷偷去過一次,但是不知道為

  什麼,站在那芬芳撲鼻的梅園裡,卻讓她有種莫名的傷感之情,後來也就很少再接近了。那天要不是真閑得無聊了,又被秦海帶去看了清秋院的梅花,受了刺激,她也不會帶碧水去梅園的。


  想起那晚去梅園,岳靈心還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梅園裡曾遇到一個功夫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岳靈心早已想不起那人的聲音,當時更是沒看清楚對方相貌,不然她此刻就應該清楚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小年夜那晚,姑娘在梅園出沒過,此話不假吧?」江錦睿見岳靈心不說話,但她的表情顯然是知道了什麼,所以進一步追問道。岳靈心被噎得一時無話,但頓了片刻,她卻是笑道:「那敢問綏王爺,又是如何知道宮中的事情的呢?梅園乃是皇宮後院,我一個女眷出入梅園,倒也可以說得過去,但綏王爺雖身為皇室宗親,畢竟男女有

  別,又如何敢隨意出入皇上的後宮?不該給一個解釋嗎?」江錦睿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連同臉上的笑容,也令人覺得更加陰鬱,他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要是平時,岳靈心也就不追問了,可剛才江錦睿咄咄逼人,她豈是那種任人宰割的羔羊,受了氣不還回去,

  她心裡可過不去!

  「如果小女子沒記錯的話,綏王爺剛才還說了,你是才到京都不久,因為風塵僕僕不便直接面見聖上,才會在客棧稍作停留整裝的吧?而小年夜,卻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岳靈心繼續說道。


  「綏王爺,您隨意出入皇上的後宮,這可當真?」姜凡哪管什麼皇親國戚,對岳靈心不尊重的人,他也不會輕饒。


  「放肆!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家王爺說話,信不信……」中年男人厲聲呵斥。「榮叔!」江錦睿並不想與岳靈心和姜凡動手,於是喝止住手下,頓了頓,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面色竟是嚴肅沉重起來,半晌才緩緩說道,「小年夜,是我母親梅妃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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