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父命難違
歐陽晨聽到蒼凜塵在戰場上叫他出征消息,突然失笑。
原本還不確定，靖國國庫空虛，現在逼得蒼凜塵主動出擊，可想而知，靖國如今是相當的拮据。
正合他的意，遲早都是一戰，先挫挫蒼凜塵的銳氣再說。
於是，他帶了十二萬兵馬，出兵迎戰，天河城城樓下兩軍對壘，陣勢各不相讓，都虎視眈眈的意欲一戰。
「匆匆忙忙趕來，若是被我打得夾著尾巴逃走豈不是太丟人？」歐陽晨坐在馬上，緩緩地走到了兩軍對壘的中央，笑看蒼凜塵，眉目之間滿是不屑。
「歐陽晨，朕原本不想和你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你非要逼的天下不寧，到底想做什麼？」蒼凜塵不明白的是，歐陽晨給他的感覺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和拓拔策相比他好像更趨向於安逸。
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最後與他對決的是歐陽晨而並非拓拔策，歐陽晨多半已經去了，倒是平常看起來懦弱膽小的他變化得如此之大。
「其實我也不想，父皇臨終前囑託我一定要統一三國成就霸業，父命難違，既然我繼承了大統，就不能辜負父皇的一片心意，你懂嗎？」歐陽晨心平氣和的說道，原本的他只希望在大漠安安穩穩的做一代君王，讓大漠的黎民百姓能夠富足無憂也就足夠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他父皇臨終前的模樣，那是一種深深的遺憾，他父皇對他說過：「年少時統一了大漠成就九五之尊，人到中年卻被靖國死死壓制，今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成為一代霸主，名留青史。」
他父皇的遺願，當然由他來完成，他父皇做不到的事，當然由他來做。
他也不想，永遠成為晉國的附庸，永遠低靖國一籌，以前是他沒有能力做到，現在他有能力挑釁靖國了，為何還要讓靖國繼續逍遙下去。
「當真是個孝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手段殘忍殺了多少無辜的平民百姓？」蒼凜塵眼中滿是憤恨，他沒有親眼見到南陽城被屠，但是幾乎可以想象那是多麼的慘烈。
為君之人理應體恤萬民疾苦，為百姓著想，為天下做福，然而歐陽晨只想著統一霸業，卻沒想著這樣得來的天下又有什麼意義？。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就算他現在統一了三國，總有一天會有人不服站出來抵抗他，推翻政權。
站得高不一定看得遠，也有可能摔得更慘，他現在就是在自掘墳墓！
「廢話那麼多，你能打的過嗎？」歐陽晨冷笑看著他，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沾濕了他的眼。
他現在也很迷茫，到底以前的他和現在的他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若是再任由蒼凜塵繼續說下去，他不知自己會不會受的他言語的困擾。
蒼凜塵微皺的眉頭，歐陽晨的武功並不及自己，如今卻口出狂言，擔心他會使詐。
「怎麼？不敢跟我一對一決鬥嗎？」歐陽晨見他按兵不動，出言挑釁道，或許是成就的帝王之尊的他多了分帝王的孤傲和自信，讓他有恃無恐。
「有何不敢？」當著這麼多士兵的面，蒼凜塵不能退縮，所以御駕親征是為了鼓舞士氣，而不是做個縮頭烏龜。
話音方落，他便駕馬急速前行，長劍在他手中劃破當空，直逼歐陽晨的首級。
歐陽晨見他動出擊，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蒼凜塵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拔出彎刀與之對抗，兩人策馬而過，只見兩柄冷兵器噴出細碎的火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兩人，兩軍士兵無不為各自主上捏了一把冷汗，到底誰勝誰負才是這場戰役最重要的結果。
勝的一方必然士氣大振，敗的一方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戰場之上，將領比武，關係到的都是兩國的勝敗，夏吟歡站在城樓之上也看得清楚，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為他看到歐陽城的彎刀擦著蒼凜塵的腰際而過。
那畫面如同被攝像機無盡地拉近了焦距，她幾乎能看清歐陽晨的彎刀，劃破了他腰側的盔甲。
策馬奔騰，蒼凜塵絲毫不讓，一劍揮下歐陽晨往後下腰，見此機會，蒼凜塵及時的收住了手，猛地往歐陽晨的腹部刺去。
歐陽晨心道不好，連忙踏馬而飛，在空中停留片刻又穩噹噹的落在了馬背上，若是他只是一個片刻，必然會被蒼凜塵所傷。
蒼凜塵是個難纏的對手，歐陽晨和他打交道多次，深深地明白蒼凜塵的可怕之處，他武功高強對付起來比拓拔策還棘手。
最麻煩的是，他總是出其不意，而且領兵打仗沉著冷靜，歐陽晨這所以答應和蒼凜塵對決，只要是想先解決了他這個麻煩。
靖國能用的人並不多，大將也沒有幾個赫赫有名的，殺了蒼凜塵，靖國基本上就任人宰割了。
歐陽晨坐在馬上，迅速的調轉了馬頭，扯住了韁繩又往蒼凜塵而去，蒼凜塵眯起眼來觀察的歐陽晨的一舉一動，發現他的武功並沒有長進。
想到他方才還主動挑釁，不由得有些擔憂，到底會不會有詐。？
就在這時候，迎面而來的蒼凜塵突然從袖袋裡摸出一支飛鏢來，蒼凜塵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使暗器。
躲閃不及，眼見著飛鏢在眼中不斷的放大，稜角不斷的旋轉直接是朝著他的眼睛飛來，，蒼凜塵心驚，連忙躲了躲，而那飛鏢插好插在了他的胸口。
馬匹受驚迅速的跑開，擦肩而過的瞬間，蒼凜塵也沒讓歐陽成好受，推薦砍在了他駿馬前蹄。
馬蹄一斷便往前傾倒，歐陽晨還沒來得及高興，整個人已經隨著馬匹栽倒在地。
事情發生得太快眼花繚亂的幾乎讓人看不清，這時候蒼凜塵扯住了韁繩停在原地回頭去看倒在地上的歐陽晨。
胸口插著一支飛鏢，血已經順著胸口染紅了鎧甲，蒼凜塵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將插進胸膛的飛鏢拔了了出來，臉上當下已經浮出異樣的紅暈。
「卑鄙！」他暗罵一聲，怎麼也沒想到歐陽晨居然變得這麼陰險狡詐，居然還會使暗器，他以為這種事只有拓拔策才做得出來。
歐陽晨倒地，大漠的士兵已經站不住腳，有人已經衝上去將歐陽晨扶起來，歐陽晨捂著手臂，濃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著坐在馬上的蒼凜塵，對士兵大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將他給朕殺了！」
他也小看了蒼凜塵，沒想到在那種萬分緊急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冷靜的給他一擊。
還好，他出其不意讓蒼凜塵狠狠吃癟。
隨著歐陽成的一聲令下，大漠的士兵一哄而上，紛紛蒼凜塵圍為了起來，靖軍見此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一時間廝殺聲一片。
蒼凜塵左右都是大漠的兵，各個出手招招致命，這時候又聽歐陽晨喊道：「若誰取了靖國君主項上人頭賞銀萬兩，必封三公九卿！」
因而他這一番話，只要是大漠的士兵，都往蒼凜塵衝去，都想砍下蒼凜塵的腦袋。
蒼凜塵本就負了傷，還沒來得及退走，已經又有人將他包圍起來，胸口的傷深深的疼，他拚命的忍耐一劍一個大漠士兵。
就算他武功再高，可卻架不住大漠的人一批一批的湧上來，漸漸地周旋起來有些吃力，反而落了下風。
夏吟歡看著混亂一片，已經分不清蒼凜塵到底身在何處，揪著手心中焦灼不安，卻不能幫上一丁點的忙。
蒼凜塵漸漸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能感覺到，那飛鏢選傷的不深但卻是正中心脈，他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艱難了。
就在恍惚之間，突然一把彎刀向著他的脖子砍來，他回過神來已經躲不開了，片刻之間他突然想起夏吟歡還等著他歸去。
然而，卻又一方面失落的想，今日怕就是他的忌日，是他有負夏吟歡。
他幾乎看到那揮著彎刀向自己砍來的將領嘴角得意的笑容，是勝利者的笑容。
「陛下！」就在這時候，一聲頗為尖銳的嗓音將他驚醒，回頭一看見落葉已經站在了他身後，站在馬背上。
落葉手疾眼快，袖口的飛刀早已經準備好，想也不想直接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刺進了大漠將領的喉嚨。
他的笑容還凝固在嘴角，已經斷了氣，從馬背上落下，又被馬匹狠狠地踩了一腳。
「陛下，落葉救駕來遲。」落葉本是在另一處和大漠的將領打鬥，突然看到蒼凜塵被圍攻的一幕，有心想要及時護駕，卻被無窮無盡的大漠士兵攔住了去路，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趕到。
好在趕得及時，落葉並不多說，一劍一個毫不手軟殺大漠軍如同砍白菜南瓜，毫不費力。
圍攻上來的大漠軍見落葉如此生猛有了些許膽怯之意，畢竟三公九卿雖然難得，萬兩白銀亦可餘生富足無憂，但是生命誠可貴。
落葉抓準時機，見大漠軍有了愜意便不再戀戰迅速撤退，駕著馬帶著蒼凜塵一路趕回天河城。
他答應過夏吟歡如何都要誓死保護蒼凜塵，絕對不能要蒼凜塵受到一絲傷害，但是他食言了，誰能料到歐陽晨居然還有一手暗器。
夏吟歡一直站在城樓之上觀察著城樓下的動靜，見落葉帶著蒼凜塵突出重圍返回來。
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跌跌撞撞的下了樓，那士兵趕緊打開城門讓蒼凜塵歸來。
夏吟歡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蒼凜塵坐在馬上沒有了平素那般英姿颯爽，垂著腦袋，胸口沾滿了鮮血。
「蒼……」夏吟歡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完全沒有思想準備，蒼凜塵居然會被歐陽晨所傷！
「皇後娘娘，趕緊叫軍醫到刺史府，趕緊！」落葉連連說了兩次趕緊，在夏吟歡面前沒有停下，直奔刺史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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