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艱難的歸途
蒼凜塵帶著夏吟歡一路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過了銀杉樹樹林,跑過了一個小山丘這才停下來。
蒼凜塵也是氣喘吁吁,回頭去看,早就看不見小茅屋的影子了,也不知道拓拔策狀況如何。
「要不要回去找他?」夏吟歡有些擔憂,傷口隱隱發疼,她按著腹部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鬆開,怕蒼凜塵看出為她擔憂。
拓拔策沒必要留在那裡的,可能是怕如果跟他們一起逃走會連累他們,夏吟歡心裡過意不去,從前很討厭拓拔策,如今卻厭惡不起來了。
蒼凜塵蹙了眉頭,搖了搖頭:「現在回去也沒用了,青木老頭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蒼凜塵也很清楚,既然是追捕拓拔策的,那官兵數量肯定不會少,青木的武功到底怎麼樣他不清楚,至於拓拔策到底能不能逃過一劫他心裡也沒底,只希望菩薩保佑了。
「那我們往哪走?」夏吟歡看了看前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巒,他們此刻正站在山腳下,抬眼望去根本看不見山頂。
「現在暫時不能從靈岩城走了,也只有從山上繞道回靖國。」他別無選擇,靈岩城有官兵,現在就算沒抓到拓拔策也會全城搜捕,所以他們現在只能繞過靈岩城。
夏吟歡點了點頭,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就像是爬山也得回到靖國,如今南疆的狀況是不能讓他們待了,稍不留神可能就會被發現。
真不敢想象,不過一段時間他們已經從靖國到大漠又到了南疆這會兒正往靖國趕,沿途的跋涉經過了太多的事,她想起密室里的齊妃,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翠竹環繞,樹木青翠,上山的路好像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還崎嶇陡峭,他們只有一步步慢慢地往上爬,蒼凜塵就算想帶她飛躍而上,也怕有地方站不穩會摔倒。
驕陽似火,空氣漸漸的炙熱,蒼凜塵一邊摸索,一手牽著她,慢慢的往上走,,只有蒼凜塵站穩腳跟,才拉著她向前一步。
已經是午時了,夏吟歡早已經是滿頭大汗,腹部的傷口越發的疼痛,他不經意往腹部摸了摸,已經是一手濕潤。
手心裡全是血,她不敢告訴蒼凜塵,只能隱忍不發,待到山腰的時候,蒼凜塵還是發現。
她的衣襟已經被染紅。雖然相比昨夜也好了少許,但他還是不由得緊張問道:「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夏吟歡這次沒有逞強。蹲坐在地休息起來,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宣揚不是太大的傷,,可是他沒有完全癒合的情況下勞碌奔波,只會加重傷勢。
她還不想因為流血如注而死,稍稍休息了一下她查看傷口,草藥已經被血給浸透了,手一摸便是紅紅的一手血。
蒼凜塵見狀連忙說道:「看來是不能趕路了,今天先到這裡吧!反正回靖國也不著急。」
如今靖國已經大定,有夜行歡在朝中主持大局,他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南疆大亂也顧不上靖國如何,這段時間相對靖國是安全的。
兩人就在半山腰上歇息了一晚,蒼凜塵在岩壁上找了一處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那是一個岩石的凹槽,恰恰可以容納兩個人,但像是懸崖上是峭壁,只能分外的小心。
在山崖上,蒼凜塵抓了一些野味兒,做給夏吟歡吃,夏吟歡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下午吃過了一頓野味便沉沉地閉上了眼。
蒼凜塵心急如焚,他雖然對夏吟歡說不著急,他心裡比誰都著急,臨行的時也沒有拿上拓拔策買回來的葯,這會兒夏吟歡傷口流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吟歡,你一定要挺住,我會很快帶你回到靖國的。」只有回到了靖國才能給夏吟歡找最好的名醫,給她調養身體,在這荒郊野外什麼也不能做。
夏吟歡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只覺得腦袋發沉,渾渾噩噩間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片微波蕩漾的湖畔,一葉扁舟漂浮於湖面上,有笑聲於耳。
一男一女相對而坐,相視而笑,那男人正是蒼凜塵,他正挽水煮茶,淡淡的桂花香撲面而來,他應該是在煮一壺桂花茶。
白皙的雙手,指骨分明,十指修長,指甲圓圓,每一個動作嫻熟中又帶著優雅,使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看得如痴如醉。
夏吟歡努力的想看清女子的模樣,可是不管她怎麼看女子的樣子都是模糊一片,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坐在蒼凜塵對面的那個女子並不是她。
心隱隱的生疼,蒼凜塵和那女人談笑風生,笑聲傳很遠,河岸上的銅鈴花隨著微風一過,落在湖面上,湖面上盪起一**柔和的漣漪來。
為什麼蒼凜塵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想不明白,也猜不透,她努力地想呼蒼凜塵的名字,卻好像有魚刺卡在喉嚨,不能說不能言。
「吟歡,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蒼凜塵摸著她的額頭,滾燙的如同烙鐵一般,她在發燒,可是蒼凜塵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了眼四周,峭壁之外只有幾棵蔥翠綠的銀杉樹,連一顆野果也沒有,可是如果叫夏吟歡單獨留在這裡,他又不放心。
見她嘴唇乾裂,微微發白,他憂心不已,可是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連一滴水都不能給夏雨歡喝。
「吟歡,我背你回家。」蒼凜塵再也等不了了,其在這裡乾等,不如他自己將向吟歡帶回靖國。
夏吟歡的傷不能再拖了,越拖越嚴重,而且又發燒,蒼凜塵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一個人前行尚且困難,這時是他一個人背著夏吟歡往上攀爬,更顯得吃力,整個手臂的肌肉都鼓起來,額頭已是豆大的汗水落下。
一點點,一步步……
登上山頂已經是傍晚了,火紅色的雲霞鋪滿天際,如同給蒼穹換了一件火紅的嫁衣,夕陽在他的背後漸漸沉淪,已經快要落下山。
他氣喘吁吁的坐在石墩上,往下看去依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看不清還有多遠才能走出這山林之中,也看不清遠處是否有山莊城鎮。
「唉。」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一行出來可謂危險重重,雖然得以逃命卻不知能不能走出這山林之中,雖然沒有確切的方向,但還是必須往前走。
最無奈的事也沒有南疆的地圖,他也不知現在還在不在靈岩城境界,也不知道還要有多久才能走出南疆,抵達靖國。
休息了一會兒,還要繼續背著夏吟歡往前走,還好是段下坡路,比較平順,不是很吃力。
而且有時候,一群人馬兜兜轉轉,從天河城啟程趕往晉陽去,已經約莫快抵達晉陽,領頭的人一襲玄黑色的衣衫,青絲高高束起,用碧玉的發冠禁錮。
濃眉緊皺,面色鐵青,他一言不發,目視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爺,前面就是晉陽城,需不需要屬下先去通報一聲?」他旁側的侍衛駕著馬同他並肩而行,出言詢問道。
他搖了搖體眯起眼來,臉上似乎有些許失望的神色,沉聲問道:「陛下和皇後有沒有下落?」
「屬下不知,應該是會同南疆回到靖國吧!」他們趕到了天河城,發現是大漠和蒼凜塵商量的一場戲,原本以為可以在天河城遇到蒼凜塵和夏吟歡,誰知居然聽說他們已經到了南疆。
百般無奈之下,夜行歡只好又帶著援兵趕往南疆最近的城池,晉陽城。
江夏城已經毀於一場大火之中,他們只能在晉陽城駐守。
轉眼便已經到了晉陽城,晉陽城的太守將他們留在府中,而夜行歡帶去的士兵便駐守在城門口。
是夜,天上一輪滿月,如圓盤一般,散發著清冷的月輝,太守府外是一片小竹林,夜行歡坐在石階之上,手中一壺清酒,仰頭喝上了一口。
好似有無盡的愁腸想找人訴說,卻無人肯聽,只有對著明月獨自愁然,暗暗思念。
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蒼凜塵和夏吟歡,當她聽說天河城收到了大漠的戰書的時候,便火急火燎的往天河城趕,怕蒼凜塵和夏吟歡有危險。
一路上他都提心弔膽的想,若是他跟著蒼凜塵和夏吟歡一起到大漠,現在也不必這麼擔心了。
為什麼大漠遙和蒼凜塵合演一齣戲,夜行歡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恐怕也只有蒼凜塵才清楚。
一壇清酒飲盡,他站起身來望著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語道:「希望你們一切安好,我在晉陽城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你們還沒出現的話,我會帶兵去南疆。」
他等不了太長的時間,只聽說南疆發生了動亂,也沒聽說蒼凜塵和夏吟歡的下落,如今的他只有靜觀其變。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兩天的時間就在太守府消磨掉了。
夜行歡越來越著急,就在那天晌午,他本想整頓士兵去趟南疆,卻迎來了一個人。
那時候的夜行歡站在馬廄里,,給他的良駒喂點乾草,突然有侍衛稟報說:「王爺,落葉回來了。」
他木然一愣,放下手中的乾草就不往廳堂走,落葉是蒼凜塵身邊的人,他一時激動,或許落葉會帶給他蒼凜塵和夏吟歡的消息。
落葉此刻已經狼狽至極,髮絲凌亂,蓬頭垢面,一襲衣衫破爛不堪,如同是街頭流浪的乞丐,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他見到夜行歡進廳堂,連忙跪下行禮:「落葉叩見王爺。」
見到落葉這般模樣,夜行歡微微皺了皺眉頭:「你怎麼一個人回來?陛下和皇後娘娘呢!」
「回王爺,奴才好不容易從南疆城的暴.亂中逃生,自從到了南疆陛下和皇後娘娘便已經和奴才走散,奴才在南疆城四處打聽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消息,但是一無所獲,臨近邊界的時候聽說王爺到了晉陽城,這才回來請王爺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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