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錄音筆(2)

  韓瑾瑜在電話另外一頭一直沒有說話,高雨不禁有些忐忑了,她覺得韓瑾瑜的脾氣越來越不好摸透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韓哥?」


  「好,我知道了。」


  韓瑾瑜將電話掛斷,眼眸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冰寒。


  他的手機通訊錄裡面,沒有存溫雅的私人號碼,但是就在前些天,溫雅已經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來。


  韓瑾瑜看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手指摩挲著金屬質地的手機殼,幾乎是在瞬間之後,就調出來溫雅的號碼,然後給她打了過去。


  溫雅在接通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韓瑾瑜?」


  「是我。」


  溫雅笑了笑:「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了,你竟然給我打電話過來。」


  韓瑾瑜說:「你找過宋疏影了?之前那一次見面,我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你的事情需要找的並不是我,更不是宋疏影,而是許謙……」「等等,韓瑾瑜,宋疏影是誰?」溫雅聽起來好像真的是沒有聽到過宋疏影的這個名字,只是有些熟悉,「哦,等等,我想起來了,算是你侄女是吧,我並沒有找過她,也沒有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如果說


  是我回到A大去當主持人的這件事情,那是因為A大畢竟也是我的母校,校領導找到我,既然是舉手之勞,我也沒必要推辭,便索性過去了。」


  溫雅頓了頓,口氣中似乎已經帶了勢在必得,說:「你說宋家的那個大小姐也是在A大上大學,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問可以之後問一下,幫你照顧一下她……」


  韓瑾瑜打斷溫雅的話,說:「好,溫雅,我們談談。」


  「好啊,只不過這兩天在電視台有事,明天吧,我打電話約你。」


  溫雅的語氣輕快,這樣的結果,她早就已經料定了。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個從天而降的溫雅,不僅僅是在韓瑾瑜的內心重重的戳了一下,在宋疏影心裡也留下了一道陰影。


  宋疏影覺得溫雅還會來找她的,只不過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說不清楚。


  可能是溫雅把她當成了是假想敵了。


  假想敵?

  真的是假想的么?

  宋疏影覺得自己應該是魔怔了,她覺得自己腦子裡時不時地出現韓瑾瑜,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徵兆,她必須將這種想法從腦子裡飛快地散去,而唯一不讓自己想得多的方法,就是將自己埋在學習里。


  但是,宋疏影卻依舊在網上搜了一下,將溫雅的信息全都調了出來看了一遍,也自然看到了「已婚……」兩個字。


  當天晚上,宋疏影在圖書館看了書想要回寢室的路上,接到了何淑慧的電話。


  「你幫我買一個暖水壺回來,我暖水壺裡面壺膽碎掉了。」


  宋疏影聽了皺了皺眉:「不是中午還打水了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午借給傳媒學院他們辦活動要用,還回來的時候是空的,我看還好的,剛剛回來的時候,我隨便一拎,特別輕,裡面的壺膽全碎了,外面還裂了好長的一道口子。」


  「好,我給你買個壺回去,你先在寢室,」宋疏影特別又問了一句,「她們倆在不在?」「在,」何淑慧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她們倆除了上課時間,成天在寢室里窩著,今天下午不是沒課么,還讓隔壁寢室的給帶上來的飯菜,我還聽見那個女生在問,為什麼不讓你室友給帶呢?當時她們在

  床邊竊竊私語,我沒聽見她們說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宋疏影忽然笑了:「你想要聽清楚她們回答的是什麼嗎?等到時候我給你還原,絕對是原生態的。」


  宋疏影給何淑慧買了一個暖水壺,順帶買了幾瓶礦泉水。


  到了寢室里,那兩個室友坐在床上,支撐著一個電腦桌,好像是正在看視頻,一邊嗑瓜子,直接從床上扔下來在地上。


  何淑慧在整理自己床鋪的時候,還發現了兩個瓜子皮,一看就是從床那邊吐過來的。


  她是那種暴脾氣,不像是宋疏影,可以隱忍然後厚積薄發,她有脾氣必須要發出來,要不然憋屈著自己就要炸掉了。


  「你們能不能拿個垃圾袋把瓜子殼都扔到袋子里啊,從來都沒有打掃過寢室衛生,現在吐的哪兒都是,下午疏影才剛剛掃過地。」


  一個室友將嘴裡的瓜子皮給吐出來,說:「又不是說不掃了,我們這邊看完電視節目就去掃。」


  宋疏影在經過何淑慧身邊的時候,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躺在床上,何淑慧給宋疏影發消息:「你幹嘛忍著啊,讓她們倆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不是忍著,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等待一個,不是因為這種小打小鬧,而是一種作死的大事。


  宋疏影看人一向是很准,就像是室友這種類型的人,就是那種典型的不知好歹的人,你讓她幾分,她還以為是你怕了她,不理她,她就必然會刷存在感,就一定會作出來大事。其實,在最初的最初,宋疏影是想到曾經在一本佛經里看到的話:世間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回答說: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

  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而在高中的時候,宋疏影對於那些嫉妒心特彆強,在背後總是說人家壞話的人,也都是這種態度,不理她,不管你怎麼找存在感,我就是不理你,就是狠狠的扇他的臉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是在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像是韓瑾瑜說的那樣,搞好關係,但是如果搞不好關係,那索性就破壞掉這樣一種表面上的平衡,反正宋疏影從來都不在乎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在背後罵她,

  不喜歡她的人多了,何必在乎多那麼兩個,有人喜歡,就必然有人討厭。


  果然,一切都如同宋疏影所想,這兩個室友終於就作出來點兒大事了。當天的胚胎學上完課之後,薛登打過來電話,說是他生日要請客,已經在學校外面的餐館里要了一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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