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小心擦槍走火(6)
裴臨峰氣的鬍子都有點抖了。裴斯承從小都特別優等生,當時有好多人見了裴臨峰的這個小兒子,都是說「孝順……」「聽話……」「根正苗紅……」,可是,誰知道長著長著卻歪了。一直到高中升大學,才開始顯示出來後知後覺的叛逆,不
過,那個時候的叛逆,比起現在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現在才真正是個逆子,哪裡孝順了,不把他這個當老子的給氣死就算是好了。裴玉玲這個時候倒是想開了,這件事情她說出來,也是在之前不久才知道了,而在知道之前,也是一心想要自己兒子和宋予喬離婚,當時也絕不會因為知道了宋予喬重新搭上的金主是裴斯承,而放棄這個
念頭,想來,也是與自己無關。
之前在電話里,裴玉玲也已然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所知道的所有,都一一告知裴老爺子了,現在也只是多了一個步驟而已。
她已經在想找一個借口離開了。
而就在此時,裴斯承忽然開口,讓她都在一瞬間腦子都停止了轉動。
裴斯承說:「爸,您也別生氣了,我和宋予喬是在八年前遇上的,在我在國外讀大學之後在洛杉磯工作的那一段時間認識的。」
這話一出,除了裴聿白,其餘的人全都愣了。
那如果是八年前遇上的,那個時候葉澤南就尚且還沒有和宋予喬結婚。
「宋予喬就是之前我一直找的夏楚楚,爸,這事兒您應該知道。」
「……我知道個屁!」不過,裴臨峰確實是知道一些,因為曾經在裴斯承將夏楚楚的事情見報之後,有不少「夏楚楚……」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跑到裴家大院這邊來認親,當時讓裴臨峰差點到報紙上登通告了,後來才消停了
一點。
現在,這個宋予喬就是夏楚楚的話,那裴昊昱……
裴斯承點了點頭,似乎是已經才想到父母親心中所想,說:「五年前生下裴昊昱的就是夏楚楚,也就是宋予喬。」
「……」
面對一陣沉默,裴斯承向已經呆愣成一尊雕塑的裴老太太伸了伸手:「媽,能不能給我杯水喝?我說的嘴干。」
「……」
裴老太太機械的將跟母雞護食一樣的水杯給裴斯承遞過去,冷不丁問了一句:「予喬不是后媽?」
卻真的是問到了點子上。
裴斯承喝了一口水來潤了潤唇瓣,說:「不是后媽,是親媽。」
裴玉玲當即呼喊了出來:「不可能!」
宋予喬不是不能生孩子么?不是在婦科檢查中檢查出來不孕了么?那這是什麼意思?五年前就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又怎麼可能不孕!裴斯承將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親子鑒定報告拿出來,這一次他連信封都沒有裝,而直接是兩張從醫院裡拿出來的鑒定報告,在從醫院裡那邊拿過來之前,他是經過再三確認的,確認無誤,是「宋予喬……」和
「裴昊昱……」的親子鑒定報告。他將兩份報告平攤在桌上,向前推了推,說:「一份是血液的,一份是頭髮的,結果一致,這份報告絕對是沒有作假的,如果是怕作假,明天我可以讓予喬再陪著去驗一次,反正再過兩天,也要去醫院檢查
的。」
幾雙視線都聚焦在桌上的檢驗報告上,氣氛實在是詭異。
只不過,除了兩個人看起來比較淡定的,一個是裴斯承,還有一個就是裴聿白。
裴老太太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老大,你怎麼不看?」
裴聿白撫了撫額頭,直接站起身來,道:「我去下洗手間。」
裴老爺子拍了一下桌子,「不許去!給我坐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事兒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吧。」
裴聿白無緣無故被拉下水,便也安安靜靜坐下來,不再吭聲。
他現在就是一個被硬拉來湊數的,就安靜地在一邊當背景好了。
而這時候,裴玉玲忽然回過神來,問:「你說什麼意思?還要去醫院檢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現在不孕了?」她現在對於這個問題異常敏感,因為當時她促使自己的兒子葉澤南和宋予喬離婚,其中有一件事情就是因為宋予喬不孕,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現在,忽然讓宋予喬冒出來一個五歲多的兒子,還是活
蹦亂跳的,她頓時就有點接受不了。
然而,更加接受不了的,還在後面。
因為宋予喬不僅有了一個五歲多的兒子,竟然又、懷、孕、了?!
裴斯承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說:「醫生說了八周後過去檢查,確認肚子里的是不是雙胞胎。」
「……」
這一次,包括裴聿白的視線,其餘四個人全都刷刷刷地看向裴斯承。
裴斯承將桌上的一個煙盒,從手邊滑過去,適時地再燒一把火,「嗯,可能不是雙胞胎,是龍鳳胎也說不準。」
「……」
其實,裴斯承現在的這種話,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如果你不想要宋予喬這個兒媳婦兒,那麼也就是不想要裴昊昱有親媽,也就是不想要宋予喬肚子里的孫子和孫女。
裴聿白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裴斯承,暗自搖了搖頭。
原來,裴斯承一直不動聲色還沉得下氣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半個小時后,裴家這個小的家庭聚會,以這個三連環的爆炸性的消息而宣告結束。
裴斯承被裴臨峰叫上樓,讓他把七年前在加拿大到洛杉磯的事情,再到如今的事情全部都說一遍,言辭清楚。
裴斯承基本上都講明白了,然後裴老爺子揉著眉心,坐在書桌後面,已經喝了兩杯濃茶。
「就是這樣。」
裴臨峰問:「你說,之前你和張夢雪訂婚,是假的?」
「嗯,是的。」
「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和張夢雪之間發生那種事情,並不是你,但是你給擔下來了?」
「是的。」裴臨峰看著在書房內,站的筆挺的好像是一株挺拔的白楊一般的兒子,面容冷峻,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