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初遇偶遇再遇(1)
晚上,奧里奇博士回來了之後,就準備對宋予喬催眠恢復記憶了,這種時候,裴斯承是想要陪伴在她左右的。
開車在路上的時候,裴斯承卻接到了顧青城的電話。
顧青城總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來電話,裴斯承用藍牙接聽,「什麼事?」
「聽你這口氣這麼不想我打電話過來哦,」顧青城說,「那成,我掛了。」
裴斯承咬了咬牙:「有話快說,別耽誤我時間。」
顧青城說:「上一次不是給你說了我找到的那個醫生么?就是幫宋予喬做了全身檢查的那個醫生。」
顧青城這麼一說,裴斯承就想起來了。之前確實是說過有這麼一個醫生,在葉家給宋予喬安排全身檢查之後,這個醫生卻只告訴了葉澤南她非處,卻沒有告知生過孩子,全身檢查的話,更何況這是之前葉澤南最在意的一點,他沒有想到就罷了
,那個醫生居然也沒有提,原本,這也無可厚非,病人家屬問什麼,醫生就回答什麼,但是,等到檢查結束后一周內,這個醫生就辦了離職手續,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顧青城接著說:「之前是查到了在南方的一個小鎮上,我讓董哲去把人給帶回來了。」
裴斯承微微抬下巴,看了一眼後視鏡,說:「問出來結果了?」
顧青城在那邊輕笑了一聲,「是的,問出來了,你要不要聽?很有趣。」
華苑內。
吃過晚飯,宋予喬帶著裴昊昱在樓下的小花園裡走了一圈,在休閑設施處玩了一會兒,讓小傢伙活動活動,不至於剛剛吃晚飯就睡覺,不消化。
等到上了樓,讓小傢伙先上床去睡覺,裴昊昱也是白天里幫宋予喬打掃屋子,小腦袋沾枕頭就睡了,這邊奧里奇博士已經準備好了。
宋予喬先是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一身比較舒適的裙子。
席美郁說:「你進去之後,按照奧里奇博士所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面看一會兒電視,幫你等一等裴斯承回來。」
宋予喬點點頭,莫名地覺得緊張,手心裡有汗,在臨走進房間了,忽然轉過身來,對母親說:「我先去上個廁所。」
席美郁:「……」
她等著女兒從衛浴間走出來,抬手託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沒什麼可緊張的,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夢醒了,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宋予喬腳步頓了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
「是怕什麼?怕這段記憶是裴斯承不想讓你看到的?」席美郁說,「那我問你,女兒,你信不信他?」
「信。」
「那你就帶著這一份信任,去看你失去的這份記憶。」
「嗯。」
席美郁看著宋予喬的背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將剛才那句話,並未說出口的話給補上了。
那你就帶著這一份信任,去看你失去的這份記憶……即使會很痛,那也是記憶,需要刻骨銘心的。
宋予喬走進房間之後,奧里奇博士讓她躺在床上,說:「放鬆,深呼吸,跟隨著我的話,我的意念,閉上眼睛……」
宋予喬最後看了一眼頭頂的天花板,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個夢。
十七歲的雨季,到了十八歲,成了一個人的噩夢。
在葉澤南和宋予喬兩個人最好的時候,曾經有人問宋予喬,如果葉澤南有一天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宋予喬還記得自己的回答,她斬釘截鐵地說:「不會!」
這種假設,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在宋予喬的腦海里存在過,她認為,葉澤南是喜歡她的,那就不會改變,葉澤南不會背叛她。
但是,這種假設被推翻,是開始於宋予喬父母的婚姻破裂。
原本特別相愛的父母,忽然一夜之間,成了陌路人,宋予喬記得,曾經給葉澤南說過一句話:「一定要像我爸爸媽媽一樣相愛,一直白頭到老。」
或許,就是這樣一語成讖了。
直到若干年後,宋予喬和葉澤南還是走上了結婚又離婚的這一條路。
原本的模範夫妻,竟然在一夜之間成了陌路,走向離婚,宋予喬當時哭了兩天,不僅僅為了父母的婚姻,還為了自己信仰的破滅。
葉澤南就宋予喬父母離婚的這件事情,安慰了宋予喬很久,每次宋予喬以淚洗面,葉澤南都會在旁邊說著,然後遞上紙巾,為她擦去臉上的淚。
宋予喬淚眼朦朧地看著葉澤南,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葉澤南點頭,「當然了,你是我的宋予喬。」
宋予喬重重地點頭,「嗯。」
然而,宋予喬和葉澤南之間,終歸還是因為插入的第三者。
宋予喬在自己的床上,看見葉澤南和盧璐滾在一起的時候,直接摔了手中的鑰匙跑了出去,捂著嘴,一直跑出了大院。
在路上,她還撞到了徐婉莉。
兩人相撞,宋予喬有一股衝勁兒和慣性,便直接將徐婉莉給撞到在地上。
徐婉莉看著宋予喬通紅的眼眶,原本到嘴邊的話就給咽了下去。
反正宋予喬捉姦男朋友和閨蜜,已經夠悲催了,她也不在乎再多說她一句什麼話,讓宋予喬自生自滅就好了。
宋予喬從徐婉莉身邊經過,衝出了大院,沿著大馬路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道跑了多遠,就扶著一棵樹,開始乾嘔,眼淚鼻涕一大把,還有從空蕩蕩的胃裡嘔出來的胃酸。
旁邊的過路人紛紛側目,不過沒有一個人走上來問一句。
萍水相逢而已,別人真的沒有義務去幫你。
宋予喬跑的累了,於是就靠著樹蹲了下去,抱著自己的雙腿哭……
她真的沒有想過,如果有朝一日,她的男朋友和閨蜜滾到了一起,集體背叛了她,那麼她會怎麼辦?
好像天都塌了,一片昏暗,天地之間都沒有了顏色。宋予喬當天晚上沒有回家,她真的害怕,回到家了就看到凌亂的床鋪,然後就能回想起來那種令人心悸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