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十年後,他就要當爸爸了啊(2)
東區的墓園是C市比較大的墓園之一了,張夢雪的墓碑是在第三排,只有一個墓碑。
幾個人來到墓碑前,宋予喬第一眼就看見了在地上放著的一捧花,是粉玫瑰。
張夢琳「咦……」了一聲,「這是誰往墓地來送玫瑰花了?」
宋予喬低頭看了一眼,粉玫瑰的花瓣上還沾有水珠,看來這是剛剛送到不久。
裴斯承掃了一眼,眸色幽暗了幾分,卻沒有說話。
鄭嘉薇努了努嘴,直接彎腰將墓碑前的一捧粉玫瑰拿起來,丟到一邊,抬手扶上了墓碑:「夢雪,裴斯承來看你咯,還有他的小女朋友宋予喬,真是小,比你我都要小八九歲呢。」
宋予喬並沒有在意鄭嘉薇的話,只是低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雖然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是在五年前了,但是因為墓碑是新建的,照片很新。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燦爛,頭髮斜著扎了一個辮子,頭上戴著一頂禮帽。
宋予喬不得不說,張夢雪和張夢琳在眉目之間還是有一些相似的,就如同她和姐姐宋疏影,其實也是有那麼三分相似,只不過第一眼看不出來,需要細看,然後才能發覺。
張夢雪長得很漂亮,要不然的話張夢琳不會也有基因,可以單單靠一張臉去當一個花瓶式的小明星。宋予喬盯著照片看的久了,覺得有一些熟悉,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她是不是曾經見過?但是深究起來,頭腦中又沒有這個人的一丁點信息。也許只是看了張夢琳,然後才覺得張夢雪與她姐姐長得比較像而已
。
宋予喬將手中的百合花彎腰放在墓碑前面,然後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之前沒有見過張夢雪,也不熟悉,所以跟裴斯承和鄭嘉薇他們這種曾經朋友的關係不一樣,她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對裴斯承低語了一聲:「我去前面走走。」
宋予喬沿著兩排墓碑之間的路,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
鄭嘉薇挑了挑眉,落在宋予喬身上的視線收回來,看向裴斯承,「你這小女朋友還懂得給你一點私人空間,不錯哦。」
宋予喬確實很懂事,她對於裴斯承,絕對是無條件的相信,從拿到裴昊昱的親子鑒定的那一刻,只要是裴斯承口中說的,她都信,給作為朋友的已亡人一份未亡人的祝福。她走到小樹林邊緣,向裡面看了一眼,算是一片不大的楓樹林,只不過可惜了,如果是深秋時節的話,一定可以楓葉火紅似火,之前去過一次香山,只不過是很小的時候,還是母親帶著她和姐姐去的,那
個時候還沒有宋予珩。
宋予喬沒有打算進入樹林內,只在樹林邊緣走動了一下,忽然從後面傳過來一個聲音,說:「你是一個人么?」宋予喬轉過身,就看見一個個子挺高的男人,有點深凹的眼窩,眼珠略渾濁,看起來有些像是混血兒,卻又不是像傑西卡的那種混血很是明朗,這個人有些陰鶩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穿著一身黑
衣的緣故。
「不是一個人,我朋友在那邊。」宋予喬回答。
這個人將手中的相機遞過來給宋予喬:「能不能幫我拍一張照片?」
宋予喬是真的愣了一下。
以前有見過情侶讓別人給拍照的,但是卻沒有見過這種單個的大男人卻主動要求別人幫忙拍照的,不過興許是一個喜歡攝影拍照的,原本拍景,現在想要她幫忙一下。
宋予喬一下,「可以啊。」
說著,她就接過了相機,這個男人走過來教宋予喬按哪個是快門,然後說:「你過來這邊,我想要藉助那邊的石頭,拍個照。」
宋予喬點頭跟過去,只不過,這個人口中的這個石頭,卻是個石碑,空的石碑,上面一個刻印的字都沒有寫,不過跟普通的有稜有角的石碑不大一樣,好像被人磨平了一樣。
頓時,宋予喬覺得有些陰森森的,便快速地按了快門,給這個男人拍了照,將照相機還給他,男人說:「謝謝。」
宋予喬擺手說不用道謝,便轉身匆匆離開。
出了小樹林,正好遇上找過來的裴斯承,因為宋予喬正在向後看,那個男人是不是又跟了過來,所以,直接就一下子撞進了裴斯承的懷裡。
裴斯承看著宋予喬這副慌慌張張的模樣,莞爾道:「後面有狗追?」
宋予喬搖了搖頭:「不是,剛剛有個男人讓我幫他拍照,然後到後面,樹林後面那兒,有個石碑,有點陰森……」
裴斯承凝眉,已經牽了宋予喬的手,拉著她向她來的方向走過去,確實也看見了宋予喬手指的那個石碑,只不過,石碑旁邊卻已經沒有人了,林子中的光線有些微弱,斑駁的光影交錯。
宋予喬感覺到裴斯承握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於是反射性的認真回握了一下。
兩人在從東區墓園回去的路上,裴斯承的手機響了,宋予喬便幫他拿出來,「是虞娜打來的。」
裴斯承很自然地說:「你接。」
宋予喬接通,「娜娜姐,我是宋予喬。」
虞娜之所以給裴斯承打這個電話,是因為葉澤南又犯了一次毒癮。
這一次的毒癮,比上一次更加難以忍受,虞娜說的沒有錯,真的是恨不得咬舌死掉。
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瘦的整個人都脫了形,雖然說葉澤南原本就很瘦,現在站在那兒,都好像是一根佇立著的電線杆子一樣。
虞娜每天給他換著做一些營養的飯菜,但是葉澤南的胃口很小,如果你不給他吃東西,他完全不會開口主動說餓了要吃東西。
這一次毒癮犯了的時候,虞娜完全沒有一點徵兆,只不過她為了防患未然,葉澤南的雙手從來都沒有解開過,但是,一旦痛苦發作的時候,爆發力往往都是十分強硬的。虞娜就在轉身取鎮定劑的藥劑的時候,葉澤南忽然將她一下子壓在地上,金屬的手銬抵著她的喉嚨,雙目都是赤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