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不是該滅鼠了,是該換床了(2)
「好,」宋予喬聽了這話,還真的就站起身來,「我去問她。」
但是,剛剛站起來,就被裴斯承拉著抱在了懷裡。
宋予喬動了動,裴斯承更加將她牢牢地抱在了懷裡,雙臂在她的腰間收緊。
宋予喬覺得裴斯承今晚有些不大對勁,或許,從得知她母親從加拿大要回來之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側首,想要看看裴斯承臉上的神情,但是裴斯承忽然將臉龐埋在了她的肩窩處,嘴唇貼著她的鎖骨,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宋予喬抬起手臂,環住裴斯承的精壯腰身,手掌心在裴斯承的後背撫著。
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宋予喬忽然發覺,原來,無所畏懼的裴斯承,突然間好像像是個孩子了,就好像是早上眼眶紅紅的坐上黎北的車的裴昊昱一樣,讓人心疼。
但是,很快宋予喬就察覺到這是她的錯覺了。
因為,她感覺到裴斯承的舌尖正在描摹著她的鎖骨,抬眸的時候,眼睛里已經是一片幽沉深邃。
「喂,我今天要去隔壁房間睡。」宋予喬雙手推拒著裴斯承。
「我知道,」裴斯承拿過宋予喬的手,手指摩挲著她圓潤的指尖,俯身,用黑漆漆的目光看著宋予喬,「予喬,我今年十月份的生日,就三十二了。」
「我記得啊。」
宋予喬十分認真地點頭,在等著裴斯承的下文,但是裴斯承又不說話了,現在總是這樣說話說一半,她索性直接從裴斯承手裡抽回了手,抱起床上的一床被子,「那我去睡了。」
「嗯。」裴斯承看著宋予喬抱著被子從房間門口離開,深深的閉了閉眼睛,抬手撫上了自己的眉心,指腹揉了兩下,拉開床頭的抽屜,摸出打火機來,點了一支煙,但是卻找不到打火機,他用了一些力氣將抽屜啪
的一聲關上,手中的香煙已經折斷丟在了地上。
裴斯承向來都是不急不緩的,他的涵養,絕對不是一朝一夕造就的,而是好像大浪淘沙一般,泥沙逐漸一點一點的沉澱。
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有些心浮氣躁了。
裴斯承掐斷了一支煙,將睡袍直接脫了扔在床上,轉而進了浴室,沖了個冷水澡,從浴室裡面走出來,頭髮上還滴答著水珠,而床上,已經多了一個身影。
宋予喬裹著夏涼被,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面,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在看著他,在身側留了一塊足夠他躺下的位置,用手拍了拍,然後一笑,想裴斯承伸出手來:「過來,我陪你睡。」
宋予喬能看得出,裴斯承今晚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不過,她倒是也沒有想到,母親會這樣反對。
所以,以前你抱著我睡,今天換我抱著你睡。
裴斯承因為剛剛衝過冷水澡,身上是冰涼的,掀開被子,貼近宋予喬皮膚相觸的時候,她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卻更加緊的抱緊了裴斯承,柔軟的身體貼近他硬實的胸膛。
裴斯承低頭吻著她,唇是冰涼的,手指尖是冰涼的。「予喬,我今年三十二了,我剛剛告訴過你了,是的,我比你大八歲,我比你經歷的事情多,我也知道,相愛容易相守難,我在找一個人,讓我看到都覺得呼吸急促,想要壓在身下去愛,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么?」
裴斯承的嗓音透著深夜裡的暗啞,性感迷人,在床頭的壁燈燈光很柔,幾乎都柔成了一潭春水。
「我。」
她難耐地扭著,一個字在嬌喘中吐出口來,已經是費了十分的力氣。
裴斯承低低地笑了一聲,趁著宋予喬放鬆之際,直接挺身,「予喬,說你不會離開我,永遠都不會。」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不會!」
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裴斯承也是沒有安全感的。
如果這樣能給他安全感,那麼她願意多說幾遍。裴玉玲對於自己兒子現在對自己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有些惱火,而且,以前就算是跟宋予喬感情不好,但是在宋予喬在葉家住的時候,他還是隔三差五的回來住,但是現在,自從宋予喬搬出去,自從和
宋予喬離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家裡住過了,雖然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也是有住所的。
可是,當媽的心裡,未免已經因此鬱結。
晚上,裴玉玲就叫了喬沫來家裡吃飯,並且給葉澤南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去催促。
喬沫坐在一邊,見裴玉玲這麼著急,便安慰道:「阿姨,你不用這麼著急,葉總應該很忙,最近公司里有些棘手的事情,他處理完了應該就會來了。」這一點,裴玉玲也是清楚的,她也有人在葉氏總公司里,自然就有人告知,這段時間的幾個大單子,全都是已經和合作方即將敲定合同了,但是卻被別人無緣無故地搶了單子,並且給出的報價,只比葉氏
低一個百分點不到。
這種情況,不僅僅說葉澤南,就連裴玉玲都覺得十分棘手,大公司損失一個單子,就是好幾百萬的問題。
說到底,最終葉澤南這個晚上還是沒有回來。
裴玉玲看著喬沫很是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了,讓你過來,本來說能讓澤南過來吃飯的,你看這……」
喬沫擺擺手,「公司的事情重要。」
不過,裴玉玲還是讓保姆準備了一大桌子美味的菜肴。
在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喬沫給戚坤打了個電話,帶上了一些質問的語氣:「你到底中間做了多少手腳?」
戚坤說:「只不過是一個小的虧空,你放心,到一定的時候,我會主動上去投資補過去的,你現在只需要好好的安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想,只要是你按照我說的做,你放心,葉澤南會聽你的。」
現在,喬沫所需要的,就是要葉澤南能夠聽她的。
就算是捆綁,也要將葉澤南的心捆綁在自己身上。
而就在喬沫在葉家,陪著裴玉玲吃飯的時候,葉澤南去了酒吧。
已經很久都不曾來過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合了,進入之後,撲鼻而來的就是濃烈的酒精氣味夾雜著劣質的香水味。
葉澤南尚且穿著的是白天的西裝襯衫,與這樣的夜生活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一進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徑直走到吧台處,向吧台小哥要了一杯酒,是那種平時他根本都不會沾的烈酒。
剛剛落座,這邊就有女人過來搭訕,葉澤南一律不理會,將女人搭在他肩上的手給甩掉,任由女人在一邊自己說了一會兒根本沒有什麼意思,便低聲罵著離開了。
葉澤南無所謂。
現在,什麼對於葉澤南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到這裡,記得以前,有宋予喬在身邊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酒吧,而且私生活亂的一團糟,就是想要讓宋予喬看見,就是想要宋予喬心裡膈應著。
現在,每當想到那段時間,葉澤南都會覺得心裡難受的無以復加,似乎最好的時光,全都是用來彼此傷害了。葉澤南又猛的灌了一杯烈酒,忽然心頭拱起一陣躁動的火,端著酒杯的手開始抖,抖動的讓他難以控制,內心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著,又疼又癢,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與曾經在葉氏的辦公室內,那種
感覺如出一轍,但是好像更加的強烈了,一次比一次強烈。
手中酒杯翻倒在桌面上,紅色的酒將他身上的襯衫浸濕了,他伏在桌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兩個太陽穴周邊的青筋暴起。
這種感覺……
內心快要炸開了。
前兩天已經去醫院裡做過全身檢查了,方照的結果說今天出,等到現在還沒有結果,興許就到了明天了。
難道真的是心臟出了問題?
葉澤南現在的這種表現,在旁邊的一個小青年端著一個小瓶子走過來,「誒,我這裡有上好的貨,你要不要?」
葉澤南現在雙瞳都是紅的,轉過來看著這人,這人嚇了一跳。
「你這是癮上來了,」這人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包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比出一個數來,「看你這樣子也是吸了很長時間了吧,要不然癮不會這麼大,你要是能長期在我這兒拿貨,我可以給你降兩成。」
葉澤南現在腦子裡嗡嗡作響,反應遲鈍了很多,但是在反應過來,他咬著牙,還是明白了過來。
這個人口中所說的,是,吸,毒。
葉澤南一把推開了面前的這個人,雙目赤紅,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滾!老子從來都不碰那些玩意兒!」
這個人猝不及防被推的一個踉蹌,「他媽的,你是不是有病啊,自己都已經吸了還說不碰?不碰你可能現在癮頭上來了?!」
葉澤南剛才將身邊那人推開,全身就已經快去要虛脫了,拂手將吧台上的玻璃酒杯掃在了地面上,頓時碎成一片渣子。他現在已經完全受不住了,周圍很多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自己大腦里一片空白,也不是那種全然的空白,而是白霧中,黝黑的黑洞,真的是瀕臨死亡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