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不忍心看

  薛淼正在處理一些拍賣會上來不及拍出的東西,是之前經過估價最低的幾件東西,確實是看起來就不是太值錢的。


  不過,宋予喬第一眼就看中了在紅色台上放著的一支翡翠的簪子,很漂亮的翡翠色,她伸出手來想要拿起來,先問了薛淼一句:「可以用手拿么?」


  薛淼說:「可以。」


  宋予喬的皮膚細白,纖縴手指拿著這種翡翠簪子,顯得特別美。


  裴斯承只看了一眼,對薛淼說:「這個簪子最低起拍價是多少,我要了。」


  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價格,薛淼就當做了一個順水人情,送給宋予喬。


  從拍賣會上出來,已經天黑了,宋予喬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裴昊昱,便問:「小火呢?」


  裴斯承說:「去他奶奶那兒了,有了將近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了,奶奶想孫子了。」


  黎北默默地轉了頭,老闆,你總是把老太太拎出來當掩護,老太太知道嗎?


  裴老太太肯定是不知道,孫子好不容易來一次,家裡總算是除了老頭子之外多了另外一個活人了,所以,很多時候,不是裴老太太在哄裴昊昱,而是裴昊昱小盆友在陪著奶奶玩兒。


  不過還好,今天晚上,奶奶也找了大伯伯一起來吃飯。


  裴聿白來的時候,裴昊昱就直接沖了出去,跟在裴聿白屁股後面,問:「大狗狗呢?」


  裴聿白說:「在家拴著。」


  然後,裴昊昱就抱著裴聿白的大腿,讓他蹲下來,「大伯伯,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一會兒你能不能把我帶去你家裡啊,我想跟大狗狗玩兒。」


  裴聿白看了這小傢伙三秒鐘,點了點頭:「只要是你能說得動你奶奶。」


  裴昊昱的一雙眉毛向上動了動,「你就看我的吧。」


  其實,裴昊昱只是想讓裴聿白先把他運出去裴家大院,然後送回華苑去,大伯伯是比較好說話的。


  裴聿白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小侄子的心思的,只不過現在並沒有點破而已,先順著他的意思。因為早在半個小時前,他剛剛接到了裴斯承的電話。


  只有一句話——「不要把裴昊昱送回華苑來。」


  此時此刻,在華苑,裴斯承剛剛將準備好的晚餐擺上桌,開了一瓶紅酒,雖然菜不是他親手做的,不過好歹是讓梁小六把他私人餐廳里的頂級大廚給請過來,專門做了幾道菜,還擺了擺位。宋予喬浴室里洗了澡出來,用吹風吹了頭髮,正在掂量著手裡的翡翠簪子,確實,就如同薛淼所說,這翡翠簪子的質地色澤並不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在中間,還有皸裂的一條紋路,好像是磕碰過後,最後


  會被淘汰下來也就沒有什麼奇怪了。


  她站起身來,試著將腦後的頭髮用簪子來簪起來,剛剛簪好,她對著鏡子笑了笑,除了側臉上的一道傷口真正是礙眼,整體還算是比較合適,她剛準備將簪子拆下來,就聽見身後十分輕巧的腳步聲。


  裴斯承已經拉住了宋予喬的手:「別取了,這樣好看,下去吃飯。」


  宋予喬原本以為只是一頓家常便飯,要麼就是她圖省事,煮個面或者是弄個炒飯,但是從樓梯走下來之後,卻完全驚呆了。


  真的是燭光晚宴。


  裴斯承先為宋予喬拉開椅子,輕按著宋予喬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另外一邊,兩個紅酒酒杯中都倒上了酒,一杯給宋予喬。


  宋予喬看著酒就覺得頭暈,「我不……」


  裴斯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這個酒的度數不是太高的,少喝一點沒有問題。」


  宋予喬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這樣一個浪漫的氛圍里,不喝點酒,真的覺得對不起這樣一種唯美的意境。


  只喝一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其實,裴斯承從酒櫃里選的這瓶紅酒,是所有紅酒中度數最高的,按照宋予喬的這種酒量,應該是最多一杯,就已經是微醺了。


  而且,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裴斯承一直在和宋予喬拼酒,每次都是一小口,但是次數多了,宋予喬竟然在裴斯承的忽悠下,喝下了兩杯。


  宋予喬是那種喝了酒,臉頰會越來越紅的那種,白嫩里透著粉紅。現在,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有些呆萌的迷醉,裴斯承說一句話,她都要反應好久才能反應過來,然後挑高了尾音「嗯……」一聲,就像是貓爪子一樣撓著裴斯承的內心,但是,有一點最讓裴斯承放


  心的,就是宋予喬喝酒之後,會十分聽話,十分安靜,基本上都是你說什麼,她全都會照做。


  裴斯承走過來要拉宋予喬起身的時候,宋予喬就伸出來食指,在裴斯承的嘴角上的淤青點了一下,「這是你跟人打架了么?」


  宋予喬的食指指尖點在裴斯承的嘴角,裴斯承的低頭看著她的目光很沉,然後側臉,就含住了她的食指指尖。


  宋予喬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裴斯承的牙齒在宋予喬的手指尖輕咬了一下,托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你聽我的,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宋予喬看了裴斯承一陣,也只有這種醉酒的時候,她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這樣盯著裴斯承,不會被裴斯承逼的躲開目光。


  就這樣彼此看了許久之後,她才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


  此時此刻,夜深人靜,家裡只有兩個人,沒有討人厭的小鬼。


  裴斯承牽著宋予喬的手上樓,宋予喬說:「樓下的燈還沒有關。」


  說完,宋予喬就掙脫開裴斯承的手去關燈,結果頭一暈轉過身的時候,膝蓋就磕碰在茶几的邊角上,裴斯承急忙走過來扶住了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宋予喬,「慢著點。」


  黑暗中,宋予喬的眼睛特別亮,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不疼啊,我把燈關掉了。」


  上了樓,到卧室里,裴斯承讓宋予喬在床邊坐著不許動,自己轉過身去找醫生開的藥膏,轉過身來,宋予喬坐的端端正正,雙手放在膝蓋上,一雙大眼睛一直追隨著他,他往那邊走,她就看向哪一邊。


  如果說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和滿足感的話,宋予喬已經完全給予了裴斯承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那種被最心愛的女人仰慕的感覺。


  裴斯承走過來,坐在了宋予喬身邊。


  宋予喬轉過臉來看著他,「雖然你打架了,但是你還是最好看的,比我弟弟都要好看。」


  裴斯承忽然笑了:「你弟弟?」


  「我弟弟宋予珩啊,」宋予喬說,「傑西卡第一次看見阿珩,還以為他是女孩子,直接就把他撲倒了。」


  「傑西卡是誰?」


  「傑西卡是鄧肯叔叔的兒子,鄧肯叔叔就是我媽媽現在的老公,我在溫哥華的時候,傑西卡一直很照顧我,算是我哥哥吧。」


  裴斯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示意宋予喬接著往下說,自己的雙手卻已然撫上了宋予喬睡衣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宋予喬的酒精因子在體內叫囂著,覺得渾身燥熱,脫了衣服倒是感覺清爽了許多。


  她歪著頭問裴斯承:「為什麼你脫我衣服,不脫你自己衣服?」


  裴斯承的目光流連在她光潔的肩頭,說:「你給我脫。」


  於是,宋予喬果真也動手去解裴斯承身上睡袍的衣帶,輕輕一拉,就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她的目光有些迷醉,眨眼的頻率都慢了許多,還用手指戳了一下裴斯承胸前的兩點。


  裴斯承直接扣住宋予喬的腰,將宋予喬翻身壓在身下的同時,抬手拆去了她髮絲間的翡翠簪子,瞬間,黑色頭髮撲在床上,與她嫣紅的臉色完全形成對比。


  宋予喬並沒有躲,也沒有叫,就靜靜地看著裴斯承。


  這麼一瞬間,裴斯承竟然想要將這雙澄澈不含雜質的眼睛給捂上,不知為何,他不忍心看。


  裴斯承說:「吻我。」


  宋予喬唇角一翹,就微微仰起臉來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結,用最笨拙的吻技。這一刻,裴斯承有些後悔了,似乎他不應該宋予喬灌醉的,如果她不醉,那麼他就可以藉由避孕藥的借口,在床上狠狠地折騰,質問她為什麼要買避孕藥想要偷偷吃,不過剛好就被他逮個正著。但是,現


  在宋予喬這樣乖巧,他根本捨不得下重手。


  夜風緩緩,情意繾綣。


  所有的吻都是輕柔的,所有的動作都是輕緩的,沒有不堪入耳的叫聲,只有兩人交織在一起逐漸綿密的呻吟聲和喘息聲。


  裴斯承依舊沒有用措施,他用最深的體位,然後兩人一直纏綿到天邊逐漸泛起了魚肚白。抱著已經渾身癱軟的宋予喬去浴室里洗了澡,裴斯承出來之後,將宋予喬放在床上,為她身上搭上毯子,自己身上披上睡袍,走到陽台外面,從窗台上拿了煙和打火機,在手指上轉了一圈,打火機咔啪點

  燃再滅掉,再咔啪一聲點燃,他盯著淡藍色的火苗看了許久,終於將打火機收了起來,轉身進了屋,將身上的睡袍脫掉,鑽進了被子里,將宋予喬摟在了懷裡。


  宋予喬似乎是在睡夢中有所感覺,向裴斯承的身邊靠近了一些。


  宋予喬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真的和裴斯承在一起,她喜歡牽著他的手,用細嫩的手指摩挲著他掌心內的紋路。第一次牽手的時候,宋予喬還就牽手的姿勢討論了許久,各種牽手的姿勢都試了一遍,最後甚至嘗試了一下十指相扣的方式,那種可以心心相印的牽手方式,她心裡真的是歡快了很久,一起去看漫天飄舞


  的櫻花,以及深秋時節漫山遍野的火紅楓葉。


  夢裡,應該全都是黑白色的,但是這一次,顏色是清晰的,手指尖似乎都能觸碰到的陽光的顏色,是金色的,而裴斯承的瞳孔的顏色,一如既往是深黑色的,就算是遠遠看著,都可以溺斃在其中。


  真的是很好,很好,就算是在夢裡夢到,都會笑出聲來。


  然後,宋予喬就醒了。


  睜開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裴斯承,裴斯承枕在她的枕側,因為尚且在睡夢中,臉上的稜角並不顯的像是清醒的時候那般冷峻,比較柔和。其實,宋予喬在醉酒的時候,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裴斯承長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種讓人心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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