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魯莽了
「戴姐，我也不知道……」
戴琳卡揉著眉心，打斷宋予喬的話：「我叫你來不是來聽你辯解的，我要的是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和切實可行計劃！是你一直在負責和裴氏的交接，這種事情我們作為策劃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不單單是公司的損失，還有信譽你懂不懂？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麼？等我給你買中午飯吃嗎？！這個合約搞不定，你也就不用在這兒幹了！」
宋予喬從戴琳卡的辦公室走出來，腳步有點輕飄飄的，臉色不是很好。
周海棠安慰她：「戴琳卡一向是跟吃了火藥一樣，早上還把設計組的王薔找過去罵了半個小時呢，不就是一個總監，真是……」
宋予喬皺眉打斷她的話：「海棠，禍從口出。」
周海棠立即噤聲，前後左右看看有沒有別人。
就算是有文件下達，宋予喬也不敢隨意打擾裴斯承，萬一子虛烏有，那就麻煩了，所以就先從招標文件下手去調查。
宋予喬在業內也算是做了三年，雖說只是一個助理，但是聯繫客戶和收集資料這些雜事兒，偏偏都是她這個助理去做的，結識了不少人脈，一個上午都在忙忙碌碌地做調查，得知了招標案是定在本周五下午三點，地點在市政府大樓里。
這個消息是內部消息，還沒有下發文件，宋予喬跟提供消息的朋友再三確認，證實了真實性，才給裴斯承打電話。
但是，打了好幾個電話均沒有人接通。
宋予喬把電話打到裴氏的前台，想要轉內線，前台卻問她有沒有預約。
「我是淺語廣告公司的宋予喬，請你轉告裴總，我有要緊事。」
「裴總現在有事，我可以幫你預約……」
宋予喬急的一下子把電話掛斷了，拿起文件夾就往外走，迎面撞上了周海棠，手裡的紅茶灑在了宋予喬的米色小西裝上。
「啊呀，這麼慌慌張張……」周海棠趕緊拿了紙巾，宋予喬直接擋開周海棠的手，上了電梯。
正好是車流高峰期，宋予喬在路上耽誤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趕到了裴氏。
她沒有經過前台，也沒有上現在正人滿為患的員工電梯，徑直上了高管的專用電梯，按下了六十三層。
電梯的落地鏡前，宋予喬看見灑在小西裝前襟上的紅茶已經變成了褐色的，實在是礙眼，索性就把小西裝脫掉搭在手臂上，整理了一下裡面的白色襯衫。
「宋小姐你好。」
在裴斯承辦公室外，一個穿著套裙的女人向宋予喬打招呼。
這個人宋予喬見到過，算是除了黎北之外，裴斯承另外一個得力的助理，虞娜。
「我有急事找裴總。」
「裴總現在有客人。」
虞娜手裡端著一個雕花的木質托盤，上面放著三支青瓷杯盞和一個青花瓷的茶壺，隱隱可以聞到裡面茶的清香。
「我來送。」
宋予喬說完，不由得虞娜出言反對，就將手臂上的小西裝外套往旁邊的花架上隨手一放，已經接過了虞娜手裡的托盤，一隻手擰開了裴斯承辦公室的門把。
不得不說，這一次宋予喬真的是魯莽了。
特別是看到在辦公室里坐著的人的時候，更是腳步猛的頓下。
這個人……
顧青城。
宋予喬知道顧青城這個人，完全是拜周海棠所賜，說最喜歡顧青城這樣的真男人，每每拿著那些從網上列印出來的彩色照片在她眼前晃悠，自然而然就把這人的面貌記下來了。
只不過，真人比照片上更顯得凌厲陰鶩，乍一看過去，好像能看到他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嗜血光芒。
貌似真的打擾到兩人的重要會話了，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怯場。
虞娜跟在後面，很抱歉的對裴斯承說：「裴總，我沒有能……」
裴斯承擺手，虞娜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既來之則安之，宋予喬安靜下來，叫了一聲「裴總……」，然後把托盤放在桌上，茶盞拿下來，一手執茶壺，一手托住手腕輕抬，茶水傾瀉而出，淡淡的茶香頓時飄散在房間里。
她倒茶的手法很純熟，比那些茶館里表演茶道是人絲毫不差。
兩杯茶，一杯放在顧青城面前，一杯放在裴斯承面前。
顧青城眼底隱隱有笑意，端起茶杯起身。對宋予喬說：「這杯茶，我受了，就當是你提前敬我的。」
宋予喬沒聽明白。
裴斯承接話：「敬你茶可是要給見面禮的。」
顧青城走出去，留下一句：「忘不了，絕對是一份大禮。」
伴隨著門再度關上，宋予喬意識到實在是魯莽了，低頭：「裴總，對不起打擾到您了，我實在是太著急了，一直打您的電話打不通，實在是有緊急事情……」
裴斯承打斷宋予喬的話：「是城東那塊地的招標？」
宋予喬愣了一下，點頭。
裴斯承眉頭微蹙，已經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戴琳卡么？既然我已經把單子交給你，你就把屬於合同內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是你能左右的了么？你這幾年在這個位置上太安逸了，都不知道這種大的單子要怎麼應對了是不是？」
他的話說的不溫不火，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魔力，讓人聽了滿心的壓力，就連站在一邊的宋予喬就不禁縮了縮肩膀，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彷彿下一個就會殃及池魚。
「如果你不想幹了，那就提早說，不用葉澤南同意，我給你寫推薦信。」
宋予喬腦子裡瞬間空白了一下，剛才裴斯承說了什麼？葉澤南……
裴斯承和葉澤南認識嗎？
掛斷電話，宋予喬也沒敢說話，低著頭，就聽裴斯承說：「你記一下我的私人電話，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打給我。」